這些人今天一個兩個的都不對勁,擺明了有事發生。
顧晚顏視線從他們身上逡巡而過,最終定格在了姜柊身上。
姜柊立刻微笑:“您想太多了……”
“少糊弄我,你們兩個看我的眼神跟看叛徒一樣。”顧晚顏懷疑地看着他們,“究竟又出什麼事了?”
她這段時間可安分得很。
姜柊看了一眼霍寒霆,見他沒有反對的意思,咳嗽了一聲後道,“您之前是不是登錄過霍氏的安全系統?”
顧晚顏明白了。
“霍氏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不然他們也不會對她登錄安全系統這件事如此敏感。
姜柊沒有說話。
但他的態度不重要,顧晚顏視線落在了旁邊的霍寒霆身上,準確來說是看向了的他的眼睛。
“你相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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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柊自覺不能再待下去,咳嗽一聲後走到了遠處。
夜風下,只留無聲對視的兩人。
顧晚顏不肯後退,固執地盯着他:“你說過只會信我的。”
她步步緊逼,霍寒霆擡了擡眼皮。
“我只相信證據。”
難過涌上心頭只需要一瞬間,顧晚顏看着他忽然感覺到了窒息。
他們之間明明隔得很近,這一刻卻像是隔了萬里之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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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的時間差距原來早就已經體現在這些細節上。
而顧晚顏除了妥協別無他法。
“你想要什麼證據?”
她抒了一口氣,平靜下來,“安全系統不是我刻意記的,你也知道我記憶力很好,你從前也從來沒有防備過我。我那天查到了有關秦情的一點事,想要進小區裏找人,所以進入系統重置了那間房子的密碼,除此以外,什麼也沒有做。”
他要解釋,她可以給。
顧晚顏甚至想,如果他不信的話,那麼就再去調監控,對口證,反正那天她和容英韶在門口演的一場戲,想必讓那羣保安印象深刻。
大不了坦白從寬,老實交代嘛。
霍寒霆凝視着她,瞳孔中倒映出一張含着苦澀的臉。
眉頭好像從見到他開始就沒有舒展過。
“不早了。”男人終於開口,說的卻不是剛剛的話題,“我讓姜柊送你回去。”
語氣淡漠,帶不容置疑的語調。
顧晚顏清楚他話裏帶的意思,有些難以置信。
“霍寒霆。”
她微微提高了音量,眼裏隱隱有些淚光,“我再說一遍我沒有,你信不信我?”
顧晚顏如同一個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眼神執着地盯着面前高高在上的男人。
所有的喜怒哀樂此刻都被人掌控在手心,霍寒霆許久未回答,她從雲端跌進低低的塵埃裏,聲音也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哀求,
“你信我好不好?”
她伸出手拽住他的袖子,不敢太過用力,也捨不得鬆開。
偏黃的綠燈下,她一張臉楚楚動人,讓人心生不忍。
霍寒霆避開她的視線,下頜線條鋒銳得如同一柄雪刃。
“我讓人送你回去。”
顧晚顏一瞬間心涼到底,連同眼裏的光悄然熄滅了一般,失去了所有神氣活現的光彩。
“不用。”她鬆開他的手,“我自己打車回去。”
霍寒霆皺眉偏過頭來看她,顧晚顏轉身就走,隨手在路邊招了輛出租車,就坐了上去。
姜柊遠遠地看見顧晚顏走了,又靠過來,瞟了一眼上司的臉色,輕咳一聲:“霍董?”
出租車漸漸駛動,等候在斑馬線前。
霍寒霆看了一眼車牌,揉了揉額角:“你打車回去,我自己開車回家。”
他今天沒碰過酒,可以開車。
姜柊一臉懵地看着霍寒霆上車走了,連同司機也被趕下了車。
“姜特助。”司機一臉懵,“霍董是去哪兒?那好像不是老宅的方向吧?”
姜柊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車子遠離的方向。
“霍董說回家了那就是回家了,別的不用多管。”
*
霍寒霆遙遙地看着那輛出租車停在了御苑前,後座上下來一個人,搖搖晃晃的進了御苑。
大概是沒有見過自己走回來的業主,御苑門口的安保還上前查探了一番。
等到人影消失不見,霍寒霆才一腳踩下油門,御苑門口的人看見車牌,立刻放行敬禮。
車子慢慢地停下,霍寒霆將車停在了樓下。
車窗打開,夜風從外面灌進來,吹散心中的*。
霍寒霆一隻胳膊壓着窗,擡眸看向樓高處。
沒過多久,那裏一處燈光忽然亮了起來。
他摩挲了一下指尖,把西服從副駕駛拿過來,指尖剛剛觸碰到冰涼的煙盒,忽然又頓住了。
女人帶着哽咽的話似乎還響在耳畔。
“怎麼抽菸抽得這麼多?”
閉了閉眼,他又把西服放了回去。
夜漸漸地深了,連帶着樓上的燈光也熄滅了,霍寒霆又看了兩眼,然後倒車掉頭,車頭的遠光燈一路照着遠去。
顧晚顏一晚上沒睡好,第二天醒來精神也不好。
姜聽春還以爲她喝多了,不贊同地多看了她兩眼,顧晚顏立刻舉手投降。
“我知道錯了。”
姜聽春想說的話都被堵了回去,只能提起另一件事。
“你的巡演要開下一場了,地址在距離榮城不遠,同爲南方經濟金三角的另一個城市,江城。”
“江城?”
顧晚顏重複了一遍,若有所思。
姜聽春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會連江城都不知道吧?”
“怎麼可能?”
顧晚顏當然對這個城市不陌生,但是也沒有說特別熟悉,只能說最近對這個城市熟悉起來,是因爲霍氏的那個子公司,盛樂就紮根在這個城市。
而江城也是明星開演唱會的必去之地。
“對了,說起來,盛樂當天也有一個明星跟你撞了,只不過她是體育館,你是音樂廳,雖然相隔不遠,倒也互不打擾。”
顧晚顏隨口問了一句:“誰啊?”
姜聽春一時想不起來叫什麼名字:“只聽說姓霍來着,好像跟霍家關係還挺深。”
顧晚顏心有疑慮,易擡頭卻看見了站在桌子旁邊眼巴巴聽着的兩個女兒,登時便笑了。
“你們兩個又想幹什麼?”
“媽媽,媽媽!”
念念想來活潑,已經纏上了媽媽的手:“你去開演唱會可不可以帶上我和姐姐?我們也想聽媽媽彈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