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相氣的胸脯一抽一抽的,“太后娘娘宅心仁厚,只是這何哲紈絝誰人不知,皇上,求您爲老臣做主。”
“皇上,這不過就是小兒之見的胡鬧,我兒做事是有分寸的,之前他在趙小姐那裏喫過虧之後,就再也沒有與她對上過,這次若不是趙小姐主動,我兒又怎麼敢動她。”鎮遠將軍雖然是個武將,但是嘴皮子上的功夫也絲毫不遜色於趙相。
三言兩語間,他便是說的這事情是趙秋月自願的,或者是趙秋月勾引他兒子的,總之他兒子是沒有哪個膽子主動碰她的。
這在一旁聽着的其他人也是眼觀鼻鼻觀心的,心中也有了計較,以趙秋月的尊貴程度,何哲確實是不太可能會自己主動去碰她,難道這趙小姐真的是。
趙相氣的說不出話來,這一家子果然都是厚顏無恥,若不是現在在大殿上,他定然是要動手殺了這人的。
“色慾薰心的東西,鎮遠將軍豈能夠保證。”趙相厲聲的斥道,“皇上,這何哲不知道殘害了多少的良家姑娘,還請皇上做主。”
“趙相,你莫要血口噴人,要我說,可能兩個孩子是兩情相悅,咱們做長輩的就不要阻攔了,我改日就帶着哲兒上門提親如何,兩全其美。”鎮遠將軍覺得自己真是想出一個好主意。
“就憑他也配娶我女兒。”趙相自然是不可能同意的,何哲是什麼貨色沒人比他更清楚,若是月兒嫁了他,就是真的把月兒往火坑裏推了。
“趙相,我兒不嫌棄趙小姐願意娶了她,已經是委屈了,你還這般的說。”鎮遠將軍冷哼了一聲。
趙相被氣的站立不穩,幸好是身後有人扶住了他,坐在高堂上的皇上看着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終於開了口。
“此時我只是隱約聽說了,陳平安,這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朕交由你查清楚。”皇上吩咐一旁站着的陳平安。
“皇上,不管如何,這事情對女子終究是有毀聲譽的,何公子只是一個男子,最後結果如何都是吃不了虧的。”陳平安低着頭說到。
“陳大人,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我兒哪裏不喫虧了,他這名聲本來就不好,如此一來就更是不好了。”鎮遠將軍着急的說到。
陳平安卻是看着他多了幾分嘲諷的笑,“那將軍便是說說,何公子哪裏喫虧了,只怕是現在何公子還不知道在哪個溫柔鄉里呢。”
鎮遠將軍臉上有些掛不住,從發生那件事情之後,何哲確實是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如今照樣是在外面廝混,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陳大人,你莫要血口噴人。”鎮遠將軍覺得自己的底氣有些不足,說話的時候只是聲音大而已。
陳平安從未跪下,如今他是同其他的人一樣站在朝堂上的,他朝着皇上拱手,“皇上,此事臣恕難從命,兩家兒女的事情,我一個外人。”
他這話便是直接的把自己給扯了出來,一開始聽他話裏的意思似乎是偏向趙秋月這邊的,趙相還有些意外,如今聽了他的話,他的臉色頓時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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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怎麼會不知道陳平安這話是故意的推辭,趙相家的那女兒心中有他,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他的心裏是有幾分試探的意思的。
“皇上,老臣也認爲此事交給陳大人不妥。”趙相直接的說到,這所有的事情本來就是陳平安折騰出來的,若是皇上把這事情交給他處理,那月兒還有活路嗎。
“趙相。”皇上的臉色有些陰沉了,今日他一而再的被人給頂撞,“你又是說讓我給你做主,我給你指派了人,你又是覺得不妥,不若趙相自己挑一個人如何。”
多年的君臣,趙相自然是知道這般就是皇上動怒前的徵兆,他扣了頭便是不敢說話,拳頭卻是緊緊的攥住了。
“皇上,剛纔我便說了,兒女之間的私事,幫來幫去都是仇。”陳平安的聲音挺起來跟往常一樣平淡,但是細聽卻是帶着幾分的嘲諷。
如今陳平安給了臺階下,皇上焉有不下的道理,他沉着聲音道了一句,“這事情趙相莫要再提,退朝。”
皇上生氣了,這很明顯,衆人都是誠惶誠恐的往外退,只有陳平安一人,悠然自得的走出了殿外,想要讓皇上插手,打得一手好算盤。
趙相被人扶起來的時候,鎮遠將軍也起身了,此時他的腿上還有傷,這會兒他才反應過來,本來想告狀的,卻也沒有告成。
他越是想便越是覺得心中不忿,看到趙相還在便是嘲諷,“趙相,你看咱們什麼時候定個良辰吉日,讓兩個孩子把婚事給辦了。”
“我看你的膽子是越發的大了。”趙相看向鎮遠將軍的時候,滿臉都是陰贄,“鎮遠將軍,莫要忘了你這位置是怎麼得來的。”
鎮遠將軍被他嚇得連連的後退了兩步,“趙,趙相,我警告你啊,你以爲現在朝堂還是你一手遮天的時候嗎。”
趙相伸手捏了捏自己的山根,睜開眼睛的時候眼中只有鄙夷,“我即便是失勢,要弄死你也是輕而易舉,要不要試試,鎮遠將軍。”
他這最後幾個字說的一字一頓,鎮遠將軍頓時覺得自己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些年趙相開始韜光養晦,慢慢的放權,大家都忘了,這是一頭喫人的惡狼。
“趙,趙相。”鎮遠將軍的聲音帶了幾分的恭敬,“我今日回去之後,就把何哲送到鄉下的莊子上,您覺得如何。”
趙相身上的氣勢依舊是沒有消減半分,“你覺得我的女兒配你兒子配不上,你哪裏喫的熊心豹子膽。”
“是,是我一時之間口不擇言。”鎮遠將軍被嚇得結巴起來,趙相權衡朝野幾十年,鎮住他自然是綽綽有餘,“我回家之後,就把那混小子給送到莊子上去。”
趙相卻已經是轉身走了,只留下鎮遠將軍,他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