喫完餅,聊了一會兒。
午飯後謝辭就帶着程紫便起身告辭,準備去坐船遊覽古鎮。
外婆拉着程紫的手,叮囑她要注意安全,不要貪玩忘了時間。
程紫笑着答應,這種來自大家長的關懷,極其難得。
家門口不遠處就有個小岸階,一艘烏篷小船已經等在那裏,船上站着個約莫30歲左右的男人,含笑朝兩人招招手,“是謝同志吧?這裏。”
“是,表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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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辭步伐輕捷地率先踏上了船,船上的木質甲板略顯溼潤,反射出點點微光。
隨後,又把程紫扶上船。
兩人在烏篷船內坐定,船隻緩緩地離開了岸邊,引起河面碧波盪漾。
周圍的景物逐漸後退,只有他們的船隻在這片寧靜的水域上悠然前行。
陽光正好,任由清風吹拂過臉龐,一壺米酒和一壺茶水正在小爐子上溫着。
程紫倚在窗頭,欣賞着兩岸的風光,河水潺潺,耳邊是船槳劃過水面的聲音,古鎮的房屋錯落有致,青石板路蜿蜒曲折,小橋流水人家,構成了一幅美麗的畫卷。
“喝一小口,暖暖身子。”
謝辭遞給她一杯溫好的小米酒。
程紫端起酒杯,輕輕啜了一口,暖暖的酒意涌上心頭,讓她感到無比的舒適和放鬆。
“老公,你要多帶我出來玩。”
“好。”
霍表哥聲音清亮,當船劃到一座古橋,就開始給兩人介紹:“這是我們這的古橋,叫黎祁橋。”
程紫聽到這名字輕笑出聲來,“豆腐橋?讓我聽着有點害怕呢。”
霍表哥哈哈大笑兩聲,“這座橋是我們這最出息的狀元郎所建,他出生寒門,是寡嫂靠賣豆腐爲生,供他讀書,最後成就了一代偉人。
建這橋時,他也只是爲了祭奠寡嫂,所以橋頭右側還有6一首詩:
長嫂如母恩情重,撫我育我勞無功。
晨昏不歇勞作苦,風雨無阻讀書同。”
程紫已經把鏡頭打開了,把這黎祁橋拍了下來。
等船緩緩駛過了黎祁橋,霍表哥的聲音再度在微風中飄蕩開來,他指着遠方蒼翠欲滴的相望樹,“看到那兩棵樹了嗎?”
程紫兩人擡眸望去,那是兩棵大榆樹。
“這相望樹,一棵站立在河東,另一棵佇立在河西,儘管距離並不遙遠,但它們卻無法跨越這條分隔它們的河流……”
原來,相望樹的背後還隱藏着一段愛情故事。
戰爭年間,這裏來了一隊抗戰同志,他們收到消息,梁臨這邊將會成爲敵軍攻陷點。
化整爲零,準備帶着村民打游擊。
其中一位男同志和古鎮的一個姑娘心生情愫,還沒等兩人走到一起,敵軍正式打進了梁臨古鎮。
這男同志爲救一對老夫妻戰死,就是死在了河西岸邊。
而他心愛的姑娘,就在河西。
那姑娘身後還跟着年幼的弟弟,連哭都不敢哭出聲…
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愛人死去。
“第二天,也不知道這姑娘從哪弄來了手榴彈,在危急時刻,還是在河西,她猛地拉動了手榴彈,衝進了敵軍裏,也多虧了她,救下了全古鎮的人……”
後來,河東和河西分別長了棵樹,也不知什麼時候起,這樹就跟這故事連在了一起。歲月流轉,故事傳揚開來,也成爲了這座古鎮的流傳佳話。
這兩棵樹長得茂密,每當夜幕降臨,總有人會來到樹下坐坐。
程紫還是有些感性的,聽的眼眶都有些發紅。
這相望樹不僅僅是自然的產物,更是愛情的見證。它們靜靜地站在那裏,用生命訴說着永恆的愛。
一路過去,霍表哥講着他自小聽大的故事。
程紫就拿着錄像機細細拍着,時不時喫一口謝辭的投喂,聽得津津有味。
不知不覺間,小船已繞了古鎮大半圈。
“這就是溪水河河頭,這本是個好地方,可後來被人傳邪氣了,老有小年輕想跑這來殉情!”霍表哥苦惱地道。
程紫眼角抽了抽,“是像柳同志那種嗎?”
霍表哥咳了一聲!
“害,別提了,她是真傻,不是裝傻,腦子沒壞掉前就是個傻子!”
見他臉上怒其不爭的模樣,程紫挑了挑眉。
“還有那鄧天強,那就真是個斷子絕孫的玩意,我可都記着呢,當時我都十幾歲了……”
霍表哥憤憤然地說起當年場景,帶上他個人情緒,就比霍飛說得更生動些。
聽得程紫都氣死了!
“說好死就一起死啊,哪有踩着人姑娘屍體往上爬的?你不想死能不能把人姑娘也救上來?你就喊句救命也行,不吭聲,就眼睜睜看着,我呸!”
程紫贊同地點點頭,“就是。”
“我閨女要是碰上這種人,我得跟他拼命!不,我閨女可千萬不能碰上這種人。”
霍表哥講完,見程紫兩人對着自己笑,忽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後腦勺,乾笑了兩聲,“哈哈,我這人脾氣急…”
“哈哈哈~”
太陽已經西斜,晚霞灑滿了整個古鎮。
小船緩緩駛回岸邊,程紫和謝辭被送下了船。
霍飛站在不遠處和鄰居說着什麼,見兩人回來了,忙打了聲招呼就小跑到岸邊,“哥,麻煩你了。”
“不麻煩,趕緊回去喫飯去,給客人煮完薑湯,免得受寒。”
“好。”
程紫兩人也和霍表哥道了聲謝。
回到霍家。
程紫發現自己被緊緊牽着手,好像自己收起攝像機起,他就一起牽着,牽得緊緊的,已經很久了。
外婆見到他們回來,笑着迎了上來,“看得怎麼樣?我們梁臨古鎮是不是挺美的?”
“超級美,表哥還跟我們說了很多故事。”
程紫朝外婆比了個大拇指。
謝辭這時才鬆開她,也含笑朝外婆點點頭。
“哈哈哈,超級喜歡啊?那就好,那就好,洗洗手,準備喫飯,外婆給你們煮了八寶糯米飯,這也是當地特色,很好喫的……”
“好。”
回房洗手時,程紫才衝了一下水,謝辭一雙大手就擠了進來,一聲不吭,靜靜地幫她洗起手來,還洗得非常仔細,動作輕輕柔柔的,跟在洗什麼寶貝似的。
程紫:?
“抽什麼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