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不成！”
李玉鳳眼底閃過受傷，伸手捂上肚子，只覺得肚子疼，心更疼…
程青眼底暗淡的神色連程紫都看出來了，李玉鳳居然還在悲秋傷月，好傻一姑娘！
“我很看重你，也很看重這對孩子，你應該明白的。”程青語氣沉沉的。
李玉鳳猛地擡起頭，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只一眼程青已經轉過身去，“我去喊醫生。”
始終還是擔心她的，程青眼中失望依舊，卻還是做不出對李玉鳳和孩子不管不顧的地步。
等程青轉身出了門。
程紫眼神複雜地看着李玉鳳，“嫂子，日子可是你們自己的，哎～”
李玉鳳身子猛地一僵。
程紫重新坐回凳子上，攔在了李母和李玉鳳之間。
“媽，您寫個欠條吧…”李玉鳳聲音輕輕的，像是從鼻腔裏發出了似的，悶悶的，帶着淚意。
“什麼？小鳳，你讓媽給你寫欠條？”
李玉鳳擡起頭看着李母，“媽，程青哥說得對，他一個月工資也就千把塊錢，這3萬多，我們得不喫不喝還好幾年，我們還要養孩子…”
“他那點工資能幹啥？你生意那麼好，指不定一年就賺回來了，你靠他能靠得住？”
程紫冷笑一聲，無力吐槽…
李玉鳳搖搖頭，“媽，我不想跟您吵，我肚子很疼！”
李母眸底閃過不忍，可思緒一想到小女兒的慘狀，還是硬起了心腸，“那可是你親妹妹！你就眼睜睜看着她去死？”
李玉鳳垂下頭，肩膀微微抖動着，看着依舊脆弱無助，語氣卻硬氣了很多，“錢我已經借來了，以後我也不會做生意了，所以我們沒法替小蓮還…”
“今天我要是不籤這欠條，這錢你是不拿了？”
李玉鳳不說話了，答案很明顯了。
程紫心裏還是有一絲欣慰的。
這姑娘傻歸傻，最起碼心裏有程青，還不敢混得徹底。
“我好好一個閨女，被你們程家霍霍成這樣，這事我們沒完，我倒是要跟你們程家好好說說理去！”
李母話鋒一轉，居然開始威脅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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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怎麼能這樣！你明知道我公婆對我都很好的…”
程紫伸手在李玉鳳手臂上拍了拍，“你再急下去，可能就真流產了，到時候是什麼後果，我覺得你不會想知道的。”
李玉鳳的話戛然而止，身子立馬重新躺好，捧着肚子，滿臉恐慌。
程紫嘖了一聲，看向李母，“嬸子，你差不多也得了，是警察局呆的時間太短，你很不舒服對吧？你敢來，我就敢報警，我反正喫飽了撐的，每天閒得很，你來唄！”
“你！！”
程紫挑挑眉，一副無賴樣，無所顧忌！
“你什麼你？我也是做媽的人了，我真的無法理解爲什麼你的心可以偏成這樣。明知道小女兒不是什麼好人，到處惹事敗壞門風，不僅不教育，還逼着大女兒給她擦屁股，這是人乾的事嗎？”
程紫說話難聽。
李母就像被戳中命脈一樣，跳腳地道：“你胡說八道什麼？你個小妮子慣會挑撥離間的，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對她們兩姐妹都是一樣的。”
“呵～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惜咯，手心永遠朝內，捧着掌上明珠似的。而手背呢？風吹雨打，從不維護，怎麼會一樣呢？”
“你！”
李玉鳳的啜泣聲更大了。
程紫就不信了，面都攤在桌子上吃了，她還看不明白。
程青帶着醫生推門而入。
醫生見病房內劍拔弩張的，孕婦還哭成這樣，明顯情緒極度不穩定，立馬皺起了眉，“都出去！”
程紫橫了李母一眼，雙手往大衣口袋裏一揣，起身出了門。
李母站了半天，最後被小護士推着也出門了。
“嬸子，你考慮好沒？這錢要是真不借，我可就走了哦。”
“程紫！”
程紫感覺她看自己的眼神像要喫人。
“至於嗎？不就是把你的心思說出來，明明心就是偏的，還非要嗶嗶着狡辯，有什麼好狡辯的？我喜歡爽快人，要不這樣，我給你第三種選擇，這錢我替我哥出了，你也不用寫欠條。”
李母眼中有着詢問。
“讓李玉鳳和你們李家斷絕關係，價格就是3萬，如果同意，就去做份公證書，登個報…”
李母一聽，立馬破防，“我呸！老程和翠竹怎麼養出你這麼個女兒？我生的女兒，我想怎麼對她就怎麼對她，我是餓着她了？還是沒供她讀書？她好好地被我養這麼大，憑什麼說我對她不好？還斷絕關係，你做夢！”
“哦，那既然你那麼看不上我們程家，不然你勸她離婚？”
程紫嘴角帶着玩味的笑。
程青在這時候剛好開門出來，兩人的對話他也都聽到了。
李母眼中閃過不可置信，“你這丫頭真是壞透了，小鳳肚子都這麼大了，你還想挑唆哥嫂離婚！程青，你自己說說，你這都什麼妹妹啊？這就是個攪家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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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看着李母的眼神已經沒了耐心，“媽，您考慮得怎麼樣了？”
程青居然不接離婚的話題，李母心猛地一顫。
嫌棄程家，那是嘴巴上說說的，程家現在條件有多少好，程青有多優秀，她比誰都清楚。
李玉蓮發生了這樣的事，她也就拿李玉鳳的婚事做做面子了。
這要是再離了…
李家兩個離婚的女兒，在通城就別呆了，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我…這欠條要咋寫？我們也沒錢還啊。”
程青見她終於肯好好說話了，重新把欠條拿了出來，“還款期限，我定的是3年，出於您對李玉蓮的心疼，想必是不需要她還的，那您和爸簽字就成。”
李母：“……”
程青這賬算的，幾乎是李父忙死忙活的全部收入！
程青一眼就看透了李母的所思所想，“當然，三年內不需要支付我們任何利息，超過三年，那就得算上三年來所有的基礎利息。如果始終還不起，那就抵扣以後的贍養費用……”
李母腦子懵懵的，感覺自己聽懂了，又完全聽不懂。
“你們那麼愛李玉蓮，應該願意爲她付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