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求什麼？”
謝辭目光灼灼的，眼底難得閃過探究的神色。
程紫回手也悄悄摟上他的腰，人往他懷裏更貼近了些，“想求的事情很多呢，想家裏人身體健康，孩子們健康成長，最主要的…”
“什麼？”
“和你白頭到老，恩愛一輩子。”
謝辭感覺自己心被猛地揪了揪，心跳都漏了半拍，“這個不用許願，肯定會。”
“這哪說不準呢。”
“說得準。”
“當今社會結婚還能離婚呢，唔…”
程紫嘴被一隻大手捂住了。
一雙桃花眼眨巴眨巴，眼裏全是不服氣。
謝辭脣角微揚，把手鬆開的同時，滑到下巴處，捏了捏，“不要亂說，我不喜歡聽。”
“好好好，你就愛聽好話。”
謝辭沒再跟她爭論，這在他心裏是鐵定的事實，本身就沒有許願的必要…
兩人正你儂我儂呢，見程母揮手，“阿紫，快來，你瞧瞧這是誰。”
程母正和一個嬸子握着手，那股子親熱勁，好像很熟。只是這是程紫從沒見過。
“老公，你跟我一塊去唄，你一個人站着也沒事。”
“好。”
站在程母身邊的嬸子穿着一件毛呢大衣，個子高高的，氣質優雅，一頭燙着小卷的長髮，非常時髦。
“阿紫，還不快跟你雪姨打招呼。”
“美雪啊，這就是阿紫。”
程母熱情地給兩人做着介紹，生怕程紫想不起來，還補充了句，“你小時候最喜歡的姨姨，還記得不？”
程紫在回憶裏翻了翻，完全記不得…
白美雪輕笑出聲，“你也真是的，我出國那會阿紫才4歲大，你讓她咋記？”
白美雪熱情地握上程紫的手，“真好看，小時候就那麼丁點大，還瘦巴巴的，長大居然這麼漂亮。”
“雪姨好。”
人家熱情，程紫自然也熱情。
白美雪拍了拍程紫的手，看看她，又看看程母，“我前天才回得通城，去大院裏找過你，聽說你搬家了，新地址我是打聽到了，不過這大過年的，怕打擾你們，正打算春節去拜年呢，沒想到那麼巧就遇上了。”
程母嗔了她一眼，“胡說八道什麼呢，哪有什麼打擾的。你這一嫁人就跟丟了似的，每5年纔給我寄封信，你真是…”
程母又忙往左右張望了一下，把蕭祥芳也招了回來。
“這是我女婿，謝辭，現在在部隊裏。這是我乾女兒蕭祥芳，也是個能幹的……”
幾人輪流打招呼問好。
白美雪在兜裏抓了一大把紅包出來，“事出突然，姨身上也沒帶什麼禮物，給你們一人幾個小紅包，當壓歲錢，新年快樂。”
她兜裏的紅包就是給小朋友準備的，只是忽回故土，相識的人少之又少，這些紅包硬是沒給出去。
所以…程紫這‘小朋友’也收到了2個。
“謝謝雪姨，新年快樂。”
程紫和白美雪又握上手了，你一言我一語的。
一邊聊，一邊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多年不見的手帕交老姐妹，自然是有說不完的話。
程紫就跟在她們身後。
謝辭和蕭祥芳幾人轉身去幫程父一起收拾拜大聖的東西。
“老方和小志呢？這大過年的咋你一個人出來了？”
白美雪上揚的脣角在此時垂了下來，“在家倒時差呢，估計一會就得醒了。我們現在的住處離這不遠，我睡不着，就出來瞧瞧。”
程母見她表情不對，試探性地問道：“咋了？碰上麻煩事了？”
白美雪在她面前也沒隱瞞，視線在四周看了看，見只有程紫靜靜跟在身後，周圍也沒人注意自己兩人，這才緩緩開口道：
“你也知道，我們回來的很不容易，老方和小志都是有技術在身上的，這麼多年了，m國那邊就是不放人。這次能回來，還多虧了組織。
我悄悄跟你說，通城要建設一處高科技的醫藥研究所，所以我們才能回通城定居的。”
程紫聽得眼睛亮了亮。
這不，巧了嘛～
程母對什麼高不高科技的不是很懂，她更擔心自己的老姐妹，“好，你回來就好，老方身子骨還好吧？小志媳婦呢？跟着回來沒？”
此話一出，白美雪表情明顯一僵。
嘆了口氣，搖搖頭。
“咋了？”
程母沒往深處想，還以爲是人不肯來華夏呢！
“你那洋媳婦不肯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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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美雪苦笑着點點頭，“我們華夏有句古話還真沒說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那女娃就不是個好的，還是高知識分子呢，居然有着偷老方研發成果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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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美雪說了幾句，見程母一頭霧水，忙止住了話頭，“小志跟她離婚了。”
“這…”
程母頓住腳步，伸手把高自己許多的白雪美摟住了，什麼安慰的話也沒說出來，拍了拍她的胳膊。
“沒事，小志才33歲，還年輕着呢。”白美雪反過來安慰程母道。
程母吸了吸鼻子，“是，咱們自己這好姑娘多着呢，到時候我給他介紹。”
“哈哈哈，行，那您多費心！”
“哎呀～”
程紫含笑看着兩人，難得見自家老媽有這麼純粹的感情表達。
挺好的。
等衆人準備離去時，程母尤嫌不夠，握着自己老姐妹的手硬是不肯放，“美雪，你去我家住吧，我們現在住的新房子可好了，女婿給我買的，你去瞧瞧好不好？”
白美雪被她逗得笑出聲，“後天吧，我到時候和老方一塊去給你拜年，這會除夕夜呢，我也該回去了。”
的確，白美雪家就三口人，不放人的確是不合適的。
程母這才依依不捨地鬆開手，“明天就來吧，我做多點地道通城菜等你，你們一家子都來。”
白美雪想起自家冷冰冰的爐竈…
“好，那我明天就來，你多做點好喫的。”
程母臉上跟雨過天晴似的，笑得魚尾紋深深的，“成，你愛喫的我都給你做上，明早我就喊我女婿去買菜。”
程紫：“……”
程紫偷瞄了謝辭一眼。
這是在老母親心裏…買菜買出地位來了？
這大年初一的，能去哪買？
謝辭卻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臉上掛着恰到好處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