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暉擡頭，審視楚婉。
“婉婉，你是不是心裏有別人了？”
他回來後通過側面打聽也知道這五年來她和戰氏的龍總就沒斷過，不過他們那樣的人也就玩玩而已，怎麼可能認真。
楚婉沒看他，“鄭暉，你媽現在還在病牀上，你覺得說這些合適嗎？”
鄭暉有些窘迫，“我知道現在說不合適，我只是覺得如果你想給小米找個後爸我總該瞭解一下他的爲人吧？”
楚婉笑出聲，當初他和別的女人在酒店滾牀單的時候沒想過小米，現在浪子回頭人品爲上了？
“如果哪天我再婚的話，會通知你的，你現在的心思還是放在你媽身上吧。”
見她態度決絕，鄭暉知道也問不出什麼來。
楚婉看了眼裏面，自己在這也挺尷尬的。
“我去買點東西，你們和小米待兒會吧。”
看着她離開的背影，鄭暉感覺陌生又冷漠。
記得他們第一次相親見面的時候，她一頭齊耳短髮，戴着眼鏡，皮膚很白，典型的書呆子形象。
後來相處中發現她很溫柔賢惠，很適合娶回家當老婆。他家條件不好，她也沒計較。
起初新婚那幾年雖然也有矛盾，不過她性子軟只要他哄幾句就好了。
有了小米後，自己也沒操心過都是她下班後和媽兩個人照顧的，自己只要出去上班，回來就有熱飯喫，現在想想那幾年簡直就是天堂一般的生活。
可後來自己究竟怎麼了？覺得她邋遢沒女人味，不如身邊的祕書和外面的女人火辣熱情，自己把一個好好的家給硬生生地折騰沒了。
鄭暉蹲在走廊，懊惱不已。
推開房門看見老媽瘦得不成樣，心裏越發自責。
小米坐在一旁，圓圓的小臉和楚婉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你和小米她媽談的怎麼樣了？”
鄭暉低着頭不知道該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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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母一看就是沒成功，目光轉向一旁的小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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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啊，你一定也希望爸爸和媽媽和好吧？只要你回去跟媽媽說你想爸爸，你媽肯定會心軟同意的。”
小米黑黝黝的大眼睛看着兩人，思考奶奶說的話，頭慢慢垂下來。
“可媽媽和爸爸在一起不開心，如果我讓媽媽和爸爸複合，媽媽會不會又跟以前一樣自己一個人偷偷哭？”
“自然是不會了，小米，你聽奶奶說，你爸他知道錯了，這次要是回家肯定好好幹。
你想想啊如果你媽她給你找個後爸，萬一對你不好，你怎麼辦？現在外面壞人可多了，尤其是繼父對女兒下黑手的。
奶奶這麼跟你說都是爲了你好，你也希望我們一家人跟以前一樣團團圓圓吧？”
小米緊抿着嘴脣不說話，他想要爸爸，可她更希望媽媽是開心的。
見她不說話，奶奶急了。
“你看奶奶都生病了，你就當圓奶奶一個心願好不好？”
小米無奈點點頭。
“我回家試試吧。”
鄭暉和母親一聽大喜，有小米的助陣他相信楚婉一定會慎重考慮的。
楚婉帶着小米離開後，鄭暉心裏突然又沒底了。
“媽，你說這事能成嗎？”
“不成也得成，不然你外面欠了那麼多錢，誰給你還？”
“現在眼下能幫你的也就楚婉了，你要是不借着我生病這由頭挽回她，別的辦法更不好使。”
鄭暉躊躇。
“可楚婉要是知道您得的不是癌，是厭食症，到時候……”
“什麼到時候，這家醫院的醫生你不是認識嗎？讓他先開張假證明糊弄過去，等你們倆復婚了，再說誤診也不是沒有的事。”
鄭暉緊皺着眉，總覺得五年後楚婉變了，沒以前那麼好忽悠了。
“你小子給我演得像點，別露餡了，不然這招就不好使了。
還有你勤去他們醫院走動走動，讓大家知道你們有復婚的兆頭，這樣那些有心追她的也會打退堂鼓。”
鄭暉點點頭，媽說得沒錯，自己不能再消極怠工。追回楚婉不僅關係着他下半輩子的幸福，還包括他的小命。
要是三個月沒還上狼哥那筆錢，他們說要廢他一雙腿腳，那自己下半輩子就完了。
“媽，您的話我記下了，我這就去辦。”
楚婉帶着小米剛回家，龍陽的電話就過來了。
“喂，什麼事？”
龍陽語氣不悅，“今天不是跟你說過晚上找你，你怎麼不接我電話？”
楚婉想起來，剛剛在醫院，就掛了。
“剛剛有事。”
電話那端靜止了幾秒。
“我在你家樓下，下來一趟吧。”
楚婉看了眼小米好像累了，把她哄睡，披了件外套下去。
龍陽看見穿着拖鞋，素面朝天的女人。有些想笑，自己是該高興呢還是失落呢。人家說女爲悅己者容，她這副樣子顯然是沒把自己放在心上。
楚婉看着路燈下抽菸的男人。
低着頭，不想被鄰居看見，快速朝他跑過去，拉開車門上了車。
“找我幹嗎？”
龍陽側頭看着微喘的女人，白皙的臉蛋泛着紅，喉嚨滾動。
“想你了，過來看看你。”
楚婉一個白眼翻出天際，發現這男人自從那天早晨後，簡直跟變了個樣。
“你要是不說正事，我真走了。”
龍陽一把拉住她，剛毅的臉上滿是無奈。
“婉婉，我這個人不會說好聽的話，可我對你是認真的。這五年我的爲人你應該也瞭解清楚了，我們……?”
楚婉看着平日裏霸氣十足的男人，此刻在她面前服軟的樣子，說不心動是假的。
可現實的問題也擺在這，不是她說不去看不去想就能忽略的。
楚婉抽出手，“龍陽，我承認自己對你也，可我們不是二十多歲的年紀，能爲了愛不顧一切。
我有小米還有過一段婚姻，你父母是不可能同意我們的。”
“與其最後鬧得難看，不如一切不要開始。”
這是她的心裏話，雖然自己養育小米的路很累很難，可是身心舒暢。她不想再經歷一次從心裏硬生生把一個人給割裂出去的感覺。
看着她泛紅的眼睛，龍陽握住她的手更緊。
“只要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接下來的事我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