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醫生，那邊有人找！”
楚婉剛下手術，護士小婷過來告訴她有人在那邊等她。
穿過醫院走廊，楚婉在門口看見三年未見的前夫。
剛離婚前兩年，鄭暉還來糾纏，後來就不見蹤影。
按照小米的話，他應該是最近纔回來的。
“楚婉！”
鄭暉一身黑色西裝，後背揹着公文包站在人來人往中風塵僕僕像是從外地剛回來的樣子。
楚婉隱在白大褂裏的手收緊，臉色冰冷，想到昨晚小米的話，態度有所緩和，畢竟他們關係緊張，小米夾在中間也很難過。
“好久不見。”
鄭暉見她態度不似三年前那麼排斥，臉上閃過拘謹，伸手拉了拉公文包倒有些像初次見他時略帶憨厚的樣子。
看着大廳來來往往，不是個適合談話的地方，楚婉擡腕看了眼時間，有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
“醫院前面有個咖啡廳，我們去那邊談吧。”
鄭暉跟在她後面，加緊腳步。
上午九點，咖啡店裏人不多，找了個靠窗戶的位置坐下。
對面的男人握着杯子，低着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你今天來找我什麼事？”楚婉打破僵局。
鄭暉擡頭又迅速低下，“我剛從海城回來，這幾年你們娘倆過得好嗎？”
楚婉苦笑，“你不是都偷偷見過小米了？還問這些幹嗎？”
“楚婉，你別誤會，沒經過你同意去見小米是怕你不讓我見，真沒別的心思。”
“沒別的心思？你爲什麼問小米想不想跟着你？”
鄭暉頭低得更低，握住杯子的手收緊。
“那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媽的意思。”
楚婉氣不打一處來。
“鄭暉，想把小米從我身邊搶走你想都不要想，不可能。
還有你媽，小米從出生她就百般嫌棄她是個女孩，現在這是做什麼？”
鄭暉眼眶泛紅，緊抿嘴脣。
“楚婉，我媽她，她快不行了……”
楚婉愣住。
“醫生說是癌，也就還有幾個月的時間，老人家沒什麼心願，就是想看看小米，想讓小米認祖歸宗。”
楚婉仰起頭，不讓眼淚掉下來。
認祖歸宗，從小米出生他們家的人就從來沒正眼瞧過小米，現在說認祖歸宗了，早管着幹嗎去了。
“楚婉，我知道你對我媽有意見，可是……”
鄭暉見楚婉沒鬆口，繼續道：“算我求你，不用小米認祖歸宗，只需要騙騙她，行嗎？”
看見鄭暉哀求的樣子，她終究還是心軟了。
“等我回家問問小米再說吧！”
“好，謝謝你了楚婉。”
鄭暉窘迫地握着手，看着面前的女人，非但沒因時間流逝變老，反而比之前年輕了。
她本來皮膚就白，圓圓的臉瘦下來，整個人精緻了不少，頭髮也長了比以前更有女人味了。
鄭暉怯怯問出聲，“你現在，還是，還是一個人嗎？”
楚婉皺眉，看他的眼神冷了幾分。不想和他聊感情的事，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口。
招呼服務生。
“多少錢？”
“小姐，一共是88。”
楚婉打開微信付款碼，“44，我們aa，醫院還有事我先走了。”
起身拿起白大褂。
“楚婉！我……”
楚婉停住腳步，沒理會鄭暉挽留的眼神。
“明天我給你答覆。”說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推門出了咖啡館，外面烈日當頭，可想到曾經的自己，心還是止不住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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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承認不是個大度的人，沒辦法原諒她們曾對自己的傷害，可是她畢竟是小米的親人，自己沒權利替小米決定。
黑色奔馳車上，男人看着女人消失的背影，視線移向咖啡廳裏久久沒離開的男人，目光收緊。
“查一下，鄭暉又回京都幹什麼。”
“是，龍少！”
方向盤一轉，龍陽徑直去了醫院。
推開vip病房門，裏面傳來愉悅的笑聲。
龍陽冷着臉，看着談得投機的兩人。
“龍陽，你快過來，剛剛我和詩雅還在說你呢。”
龍陽態度冷淡，看了眼一旁伺候着的女人。
“趙小姐不用上班的嗎？每天這麼有時間？”
龍母瞪了眼兒子，“龍陽，你這是怎麼說話呢，詩雅她爲了陪我，請假過來的，你什麼態度啊？”
龍陽板着臉，“媽，難道我給你請你的護工您不滿意？需要趙小姐特意過來照顧？”
“護工能有詩雅貼心嗎？”龍陽看着母親拉着女孩的手。
語氣更冷了幾分。
“那我辭退她們好了，從今天起有趙小姐伺候陪着你。”
龍陽從口袋掏出一張銀行卡。
“這裏面有五十萬，陪護我母親一個月應該夠了。”
“龍陽，你這個臭小子……”
龍母氣得又差點抽過去。
“阿姨，您別生氣，我想龍哥哥他是有什麼誤會。”
女孩拿起銀行卡遞給龍陽，目光不悅。
“龍哥哥，我知道你有喜歡的人，可是我也沒說喜歡你呀，你這副抗拒的樣子，挺沒男子漢風度的。”
龍陽愣了下。
女孩繼續道：“今天我來照顧伯母是因爲她是我母親的朋友，也是我的長輩，你拿錢砸我是覺得我家差這幾個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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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你說你有喜歡的人，可是那天我看情況明顯是你單相思。
爲了一個不喜歡你的女人，把自己母親氣住院，你確定還要做更過分的事嗎？”
龍陽沒想到眼前的女孩嘴皮子這麼厲害，皺眉沒說話。
女孩回到龍母身邊。
“阿姨，我知道您想撮合我和龍哥哥，可是強扭的瓜不甜。
答應您和龍哥哥相親，只是因爲迫於我爸媽的壓力，我覺得我們的事還是我們自己決定吧。”
龍母一聽詩雅這是生氣了，狠狠地瞪了兒子一眼。
“你瞅瞅你，都三十好幾的人了，還不如人家一個女孩有度量。”
龍陽看了眼女孩，聲音軟了幾分。
“媽，只要您不反對我和楚婉的事，我一天來三遍都沒問題，至於這位我也不會這個態度。”
“你說說你，這是鬼迷心竅了嗎？我和你爸對你沒要求。可不管怎麼樣你好歹也找個頭婚不帶孩子的吧？”
“媽，我也不是第一次結婚，你憑什麼拿這些要求楚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