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烏拉拉出來一堆人,可妮嚇得忙往謝大姑身後縮,身子都有些發顫,忙扯了扯謝大姑的衣襬。
謝辭和程父剛把人安頓好,黑着臉出來。
小舅媽上前兩步,她倒是不吵不鬧,臉上還帶着笑,“呦~這咋了啊,這位是…親家?你這事辦得可不體面,來做客也不帶個禮,還大吼大叫的,多沒素質吶。”
“誰是來做客的!我是來討公道的,你們纔不體面,你們霸佔着我謝家的房子,算怎麼回事?”
小舅媽故作驚訝,“啊?你謝家的房子?你這謝家房子咋寫我姐夫名下了,這…”
謝大姑還以爲她是要做和事佬,冷哼一聲,“謝辭父母走得早,我就是他長輩,我們不同意,你們喫進去也得吐出來,做人得講個理字吧?不能這麼耍人玩吧?”
“哦…”
小舅媽把眼神轉向謝辭,“小謝,這大娘講的是真的嗎?”
謝辭果斷搖頭,“我沒有姑姑,這大娘我不認識,她說是我親房的,具體身份沒經過覈實,不太清楚。”
謝大姑氣的聲音都打顫,“你個死爹媽的玩意,你還敢覈實我?你個小白眼狼,逆子…”
“啐~”
三嬸這次直接一口痰啐了過去,恰巧啐到了謝大姑嘴邊。
全場有一瞬間的噤聲…
“啊~我跟你這老爛貨拼了。”
謝辭邁出一腳,擋在了門口。
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私闖民宅,是要去趟警察局嗎?”
謝辭是連個稱呼都沒有,謝大姑更氣了,想動手打他,又不敢,“你個老爛貨出來,躲我侄兒身後算怎麼回事?”
三嬸趁這空擋,把自己大衣脫了,小心翼翼地遞到程紫手上,“拿好了。”
“唉,別…”
程紫都還沒說完,三嬸滑得跟泥鰍似的,一溜煙的,穿過謝辭身邊,就衝了上去。
“啪~”
“啪啪~”
“讓你個老媾欺負人,讓你個來觸人黴頭,讓你嘴巴髒,心黑的玩意,還你家房子,你算個什麼東西,老孃今天不打死你。”
謝大姑想還手,被跟上去的兩個嬸孃按住了手腳。
“別打了別打了,在大門口打架算怎麼回事,他三嬸,你別打了。”兩個嬸孃看着是勸架,卻把謝大姑按得死牢。
“啊!!!殺人啦~這程家人不是東西啊,唔…嗚嗚嗚…”一個嬸孃也不知道從哪拿了條抹布來,直接給她嘴塞住了。
程紫和謝辭對視一眼,紅脣微張,完全看傻了眼,用嘴型衝他問道:“怎麼辦?”
謝辭面容依舊冷峻,張嘴回了兩個字:“看戲。”
程紫:“……”
不過這戲,還真看得下去!
謝辭昨晚就跟程紫講了自己10歲時的事,程紫是又生氣又心疼,正愁不知道怎麼教訓人呢。
謝辭又遞給程紫一個眼色:“去報警。”
程紫猶豫了一下,悄咪咪鑽出人羣,忙去找自己的大哥大去了,打給了趙局。
三嬸打人倒是講究的,只在臉上甩了兩巴掌,其餘全往人暗處擰。
直到謝大姑不叫了,她才停手。
那兩位按人的嬸孃才裝模作樣地把人拉開,“哎呦,別打了,你們這…真是的…”
“啐,什麼玩意,還敢來亂認親戚、亂鬧事,老孃打死你。”三嬸罵完人,還起來收拾收拾自己的衣服和頭髮,跟沒事人似的退了回來。
只留謝大姑在那“哎呦哎呦”地叫喚。
躲老遠的可妮這才哭着上來,啥話也不會說,抱着謝大姑就哭。
程紫上去打了報警電話就下來,在樓梯口時碰上了李母和李玉蓮,兩人正嫌棄地看了眼程紫,嘀嘀咕咕什麼。
程紫也不在意,點點頭就加快腳步往外走。
“阿紫,你說這好歹也是人謝辭的家人,謝辭都給你爸媽買房了,你不請人進來坐坐就算了,怎麼你們還打人呢?有話好好說嘛,那大娘一個人又搶不走你家房子。”李玉蓮道。
程紫:?
程紫被她逗笑了,本來不想理她,這找死找自己身上來了?
“玉蓮姐心底可真善良,說的話又有道理,不知道你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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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紫的話一頓,引得兩個人都很好奇。
“阿紫,你想說什麼?”
程紫用同情的目光看了李母一眼,“想必你曾經,就是用這樣的語氣,一次次壞了玉鳳姐的婚事吧?”
李玉蓮眼中閃過驚慌,臉蹭的一下就紅了,也不知道是急的還是氣的,“你…你胡說什麼呢?是我姐這麼說我的嗎?”
“呵~”程紫冷笑一聲。
“好一朵大白蓮吶!你以爲大家都是傻子,卻不料只有你父母是傻子,因爲寵你纔信了你的鬼話,錯把魚目當珍珠,眼瞎!”
程紫說完就走,也不管李母詫異的眼神。
“阿紫你別走,你把話說明白!”李玉蓮想上前扯人。
程紫一躲,“啊,對對對,你爭就是你對,你說啥是啥,少跟我拉拉扯扯,否則…”
程紫聲音壓低了幾個度,“我就找你的閔哥告狀。”
李玉蓮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漂亮的眼睛瞪得老大,嘴脣顫個不停,硬是不敢再做任何動作了。
程紫直接就走了,李叔去了外地,李家這兩母女她是半點不想看到,本想着來者是客,也客客氣氣招呼着。
怪就怪李玉蓮撞槍口了,正生氣呢,非要茶言茶語的叭叭。
至於李母拉着李玉蓮問些什麼,李玉蓮又會怎麼狡辯,程紫沒興趣知道。
程青和警察是前後腳到的。
見家門前亂成一鍋粥,他都有些茫然…
眼睜睜看着兩個女人被警察帶走,在他身邊擦身而過。
“這是怎麼了?”
謝辭對上他眼神的時候,明顯一僵…
“謝辭!”
“大舅哥。”
“跟我進來。”
“嗯。”
程紫饒有興致地挑眉,倒是難得,謝辭還怕自家老哥?
嘖嘖嘖,一個老師,一個軍人,咋看都反了。
三嬸早就把大衣穿好了,和小舅媽兩人一唱一和地,跟院子裏的親友們講着事情的經過。
“害,不過是些窮親戚,如果打個秋風也就算了,她那心卻是黑的,還想來占房子的便宜呢,這可是小謝孝敬他岳父岳母的,輪得到她一個八杆子打不着邊的親戚撒潑?”
“就是,太沒素質了,說的那都什麼話!聽說啊,這都是第二次來鬧了,還想逼我侄女婿和侄女離婚呢,爛心肝的玩意……”
引得衆人唏噓不已。
程母剛一直在廚房盯着,出來已經晚了,硬是錯過了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