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不是問題。臨安雖然種植量較少,但對於初期運營而言已足夠。讓你們搬去臨安,最主要是考慮到安全因素。如果你們願意,甚至可以帶上家人一同前往。”
冉禾耐心解釋。
離開熟悉的家鄉,對於他們而言無疑是一大挑戰。
故土情深,難以割捨。
馬智爽朗地一拍桌子,決絕地道:“我願意前往臨安。”
冉禾再次擺手示意,“別急,別急。你先回家同母親好好商量一下。只要在我們出發前告知你的決定即可。”
走出馬勇伯家,冉禾與吳詡緩步於村落之間,向着村外行進,望着那連綿起伏的山巒和田野中一片片的棉花、麻田。
“家裏那些閒置的山頭終於能夠發揮作用了。”
吳詡感慨道。
“我認爲這還不夠。回頭我們再多購置幾塊山頭。”
冉禾心中已有了長遠的打算。
以往受限於資金,無法擴大規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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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有了資金支持,且這筆生意前景明朗,穩賺不賠,她自然不願再有任何猶豫,而是要放手一搏,大展拳腳。
“好。”
吳詡嘴角勾勒出一抹篤定的笑意,沒有絲毫猶豫地表示贊同。
他的聲音裏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彷彿是對未來充滿了信心。“你當家的,就不攔我一下?萬一銀子打了水漂,我可不就成賠錢貨了嘛。”
這話說得半開玩笑半認真,卻也透露出一絲對未知風險的憂慮。
吳詡那薄而誘人的脣角微微上翹,形成一個迷人的弧度,他的深沉眼眸在這一瞬間似乎盛滿了溫暖的陽光,溢滿了溫柔與寵溺。他用那低沉悅耳,如同琴絃輕撥的聲音輕輕迴應:“不怕,有我養你呢。”
這句話如同一陣春風,吹散了所有不安的陰霾。
冉禾仰起頭,月牙般的眼眸閃爍着光亮,對着他粲然一笑,那笑容猶如初綻的花朵,明媚而動人。
“你這目標,可真夠宏大的。”
她的言語間帶着幾分敬佩,又有幾分戲謔,顯然是被吳詡的大膽與自信所觸動。
吳詡眉毛一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笑道:“娘子何不給爲夫一個表現的機會,也讓爲夫感受一下操心的滋味。”
他的話語中帶着幾分調笑,幾分真誠,似乎對未來充滿期待。
冉禾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語帶調侃,卻又不失溫情地說:“老兄,要翻身啊,咱還得加把勁。”
她的動作裏藏着鼓勵,彷彿在說,無論前路如何,我們一起並肩同行。
天色漸暗,如同墨水緩緩暈染宣紙,閻一和閻八等人如同歸巢的鳥兒,陸續回到了他們的居所。
閻一的聲音清晰而有力,報告道:“小的查清楚了,織雲縣的織布商會是由許家新上任的家主許墨領頭搞起來的,其他幾家織布坊積極響應。這幾家裏頭,平時競爭激烈,有的關係還特僵,但許墨不知使了什麼神通廣大之術,愣是把他們攏一塊兒了。”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許墨在外頭名聲響噹噹的,做生意講究實誠,重情重義。跟他合作過的,沒一個不誇他的。連其他幾家織布坊的頭頭兒,也都對他心悅誠服,幾乎成了他們心中的楷模。另外,雖說商會的事情需要衆人的同意,但實際上,大家都心照不宣,多半是按着許墨的主意行事。說到底,他是商會里最有分量、最有發言權的那位。”
“許墨…”冉禾輕輕唸叨這個名字,神色變得嚴肅而深沉,“確實不容小覷。”
吳詡聞言,將目光轉向閻八,眼中閃過一絲沉思。
“我這邊查來查去,沒啥大發現。威武鏢局那邊,一切如常,沒有異常的動靜。”
冉禾沉吟片刻,眉頭微蹙,似乎在腦海中快速盤算着。
“那麼多貨,不會平白無故消失。今晚,你們幾個去幾大商家,特別是許家的倉庫,探探情況。或許能找到些線索。”
閻二接話,眉宇間流露出幾分無奈,“就算去了,咱們也認不出來。那些布料未經處理,顏色形狀相似,辨別難度極高,除非…”
他的言辭中帶着建議,卻沒有明說。
那些半成品布料,一片片白茫茫,沒有顏色的區別,要辨認它們就如同大海撈針,除非帶上熟悉這些布匹特點的馬家村人。
“你注意看,那些粗布、棉布上有沒特別的圖樣。”
冉禾遞給他一個標記,上面的圖案簡單卻獨特,像是某種古老的圖騰,蘊含着特別的意義。
閻二接過那標記,一眼就認出了它的來歷。
這記號,曾在他們自家的染布坊見過,甚至在門框上也有相同的標記,顯得格外醒目。
閻二心中頓時明亮起來,原來這批布料,冉禾早就未雨綢繆,特意讓繡上了這標識,本意是爲自家品牌做宣傳,沒想到這會兒先派上了偵查的用途。
“是。”
閻二應聲答道,眼神堅定,顯然已經明白了接下來的任務和重要性。
—
織雲縣的許家大宅內,庭院深深,古木參天。
許墨背手而立,凝視着窗外那棵參天的杏樹,樹影婆娑,似乎在訴說着古老的故事。
在他身後,靜靜地站着一位身軀魁梧的青年,目光警惕而專注。
“少爺,臨安縣那邊有人來了。”
青年低聲彙報道。
“密切注意他們的一舉一動。”
許墨沉聲吩咐,語氣中透露着不容違抗的威嚴。
話音未落,他忽然想起了什麼,補充道:“你去給那兩口子送個請柬,就說我有事相邀。”
“是,少爺。”
青年領命,轉身離去,腳步穩健而迅速。
—
馬家村裏,一片寧靜和諧。
墨竹急匆匆地跑進正房,氣喘吁吁地報告:“家主,夫人,王管事醒啦。”
聞訊,衆人紛紛起身,臉上帶着驚喜與關切,匆忙出了正房,向王管事所在的房間聚去。
王管事躺在牀上,面色蒼白,氣息微弱。
他費力地睜開眼,望着面前焦急關切的人羣,用沙啞的聲音艱難地說:“夫人,我、我沒辦好差,對不起。”
“別這麼說,這不是你的錯。”
冉禾安慰他,聲音溫柔而堅定,“你好好養傷,山賊和貨物的事,我會處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