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翠花的言辭誠懇而熱切,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對新奇嘗試的渴望與信心,漸漸地,鄭豔紅的表情從狐疑轉爲好奇,最終答應了女兒的要求,但同時也提出了對珍貴食用油使用的擔憂。
當鄭豔紅提醒女兒要節約用油時,朱翠花的心中頓時五味雜陳。
冉禾那爐火純青的烹飪技藝背後,是無數次實踐與調整的結果,而她,一個初學者,要想僅憑回憶復刻那道美味,無疑是巨大的挑戰。
但她的眼神沒有退縮,心中暗暗發誓,即便是初次嘗試,也要盡全力讓這頓小龍蝦成爲家人難忘的美味記憶。
畢竟,在生活的田野上,每一次嘗試,都是向着更好明天邁進的一步。
那你先拿水焯焯不就得了,省得費油。好喫的話,下次再加油豪華版唄。
鄭豔紅邊說邊露出一個輕鬆的微笑,彷彿她的提議已爲晚上的餐桌定下了既經濟又實用的基調。
朱翠花聞言,嘴角微微一抿,並未立即迴應。
她的沉默中夾帶着一絲期待與忐忑,畢竟,對於這未曾嘗試的做法,保留些許猶豫也是人之常情。
“成,就用水焯吧。”
最終,朱翠花還是點了點頭,接受了這個建議,決定給這道菜一個簡單的開始。
隨着清水注入鍋中,沸騰的水花翻滾着,幾滴油珠輕巧地滑入,小火慢燃,細密的氣泡逐漸升起。
蔥、姜、蒜被切成細末,一股腦兒投入鍋中,它們與熱油相遇,瞬間爆發出馥郁的香味。
冉禾事先準備的調料不少,紅豔豔的幹辣椒一把撒下,猶如火焰在鍋中舞蹈,而最令人好奇的是,她神祕地傾倒了一種透明液體,只因爐火熾烈,油煙繚繞,讓人難以辨清其真面目。
那神祕液體,正是冉禾獨門絕技的展現——用高度白酒燒製龍蝦,此舉不僅去腥增香,更讓龍蝦的滋味層次分明,愈發誘人。
“咳咳,辣得我夠嗆,這還能好喫?”
鄭豔紅皺眉掩口,聲音裏帶着一絲擔憂,顯然對這份獨特的辣意持保留態度。
朱翠花內心雖同樣七上八下,但她的話語卻透露出一份堅定:“沒成品呢,嘗過再說。”
即便心中有疑問,也不願輕易否定嘗試。
由於油量有限,只好用水來補充,蓋上鍋蓋,蒸汽在鍋蓋邊緣輕輕吐息,似乎在努力壓制住那沖天的辛辣,使之變得溫順而醇厚。
鄭豔紅將廚房打理得井井有條,又在一旁烙起了鍋貼,清脆的滋滋聲和着嫩綠的炒青菜,最後擺上了色澤金黃、散發着淡淡甜香的玉米面饅頭,一切就緒,只待朱翠花這邊的龍蝦大功告成。
估摸着火候已至,朱翠花緩緩揭開鍋蓋,剎那間,一股混合着辛香與海味的香氣撲面而來,然而與冉禾那令人難忘的手藝相比,總感覺缺了些微妙的韻味。
她在心底默默盤算,似乎某些精髓還未被捕捉到。
暗下決心,必要時定要向冉禾請教一番,直到自己能完全掌握這個烹飪祕法。
當大勇滿身疲憊踏入家門,看到眼前這一鍋紅彤彤、形狀奇異的龍蝦,不禁愣住了,一時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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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媳婦兒,這……這是怎麼個情況?我這不爲了賺錢嘛,家裏不至於此吧,咋還研究起‘蟲子大餐’來了?”
他的表情滿是疑惑,頭上彷彿頂着一圈圈的問號。
鄭豔紅掩嘴輕笑,示意朱翠花來解答這個疑惑。
“哎呀,大勇,你誤會了,這可是稀罕的美食,外表雖怪異,味道可不含糊。今天在冉禾那裏試過,特別好喫,所以我纔想親手做給你們嚐嚐新。”
大勇聽了解釋,半信半疑中終於回過神來,得知這並非因爲經濟拮据纔有的特殊晚餐,心裏的石頭總算落了地,踏實了許多。
“來來來,我來教你們,剝掉外殼,裏面的肉可是精華。”
朱翠花生怕他們因陌生而怯於品嚐,親自上陣示範,小心翼翼地剝開一隻,細細品嚐了一口。
她的味蕾,因過往品嚐過諸多佳餚而變得格外挑剔,對初次嘗試的自家作品自然也不會輕易放過。雖然在新手行列中,朱翠花的手藝已屬上乘,但一與冉禾的相比,便顯得稍遜一籌。
瞧着朱翠花享受的模樣,鄭豔紅和大勇終於放下顧慮,各自戰戰兢兢地嚐了一隻龍蝦。
還真別說,這口感出乎意料地美妙,沒有想象中的泥土氣息,恰到好處的辣味完美掩蓋了其他雜味,整個味蕾體驗極爲和諧愉悅。
大勇的臉上也漸漸綻放出笑容:“肉雖不多,但龍蝦個大呀,要是每天都能來這麼一大鍋,也算是換種方式解饞了。”
話語間,充滿了對這意外驚喜的由衷歡喜。鄭豔紅心頭不禁暗自贊同,本以爲朱翠花大大咧咧,卻不承想她心思細膩,竟在日常生活中覓得了這樣一門經濟實惠的生活小竅門。這尋常食材,雖能有效縮減肉類開銷,但生活畢竟需要多樣,偶爾爲之,權當調節胃口的小樂趣罷了。
“我的手藝還欠點火候,冉禾那做出來的纔是真絕,我還得抽空再向她取經,爭取做出更加誘人的佳餚來。”
朱翠花眼神裏閃爍着好學的光芒,語氣中滿是對提升自我的渴望。
鄭豔紅與兒子交換了個默契的眼神,未加阻攔。
心中皆是欣慰,家中事務朱翠花未曾有絲毫懈怠,有如此積極向上的態度,放手讓她去嘗試,何嘗不是一種支持與鼓勵。
這個夜晚,一家三口圍坐餐桌旁,共享美食帶來的溫馨與歡笑。
龍蝦的鮮美成了餐桌上最受歡迎的焦點,直到最後,盤中只剩些許濃郁的湯汁與剝剩的殼,見證着這頓飯的圓滿。
飯後,話題自然轉到了家常瑣事上。“大勇,給冉禾定製的桌椅完成了嗎?就這一個訂單,怎麼還拖了這麼久?”
朱翠花略帶責備地詢問,語氣中更多的是不解。
以往同時應對兩個訂單也是遊刃有餘,這次的拖延令她頗爲費解。
大勇連忙解釋道:“早就完工了,正因爲如此我纔回來得晚。反覆檢查了好幾回,生怕有什麼不完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