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機會!
顧晚顏縮寫身子,快速閃出房門走過拐角。
賀天還在打電話,但顯然已經到了尾聲。
“我沒有那麼多空!”他不耐煩地說了一句後,反問道,“還有,我不讓你來東皇,你就告訴顧晚顏我在這裏?”
電話那頭謝玲莫名其妙:“我什麼時候告訴她了?!”
賀天蹙眉,隨後立刻掛斷電話,快速朝着剛纔的房間走去,然而裏面已經空空如也。
被騙了!
他重重地踹在了門上,滿臉陰鷙。
顧晚顏此時已經乘進了電梯,卻有些苦惱到底該去哪裏找霍寒霆。
電梯在經過七樓時停了一下,顧晚顏下意識地擡頭看去,但隨着電梯門大開,男人那張冷峻禁慾的臉也慢慢地完整呈現。
霍寒霆?
顧晚顏眼睛一亮,剛想喊出聲,卻發現隨着電梯門打開,站在他身後的一大羣人也像冰山似的浮出水面。
她笑容一僵,立刻縮到了角落裏,順便扒拉扒拉自己的頭髮,試圖遮蓋住這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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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董,那這次合作可全要仰仗霍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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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方的人樂呵呵地說着,瞥了一旁的女兒,“改天讓夢兒多去陪陪霍夫人,好好道謝。”
果然是邢夢兒!
顧晚顏偷偷擡眼去瞧,卻冷不丁和霍寒霆視線撞上,她立刻縮回來,心臟“砰砰砰”地亂跳。
發現她了嗎?
姜柊順着霍寒霆的視線瞥了一眼角落裏的女人,總覺得這身影似乎有點眼熟,但細想又想不起來,只得考慮是不是總裁因爲有人在裏面不想進去。
然而下一秒男人邁進電梯,身後一大幫人也跟了進來,熱鬧紛呈。
顧晚顏自動縮在了最角落,試圖將自己的存在感縮到最低。
電梯門緩緩合攏,一羣人在密封空間裏更顯壓抑。
“霍大哥,明天你有空嗎?不如到我們家來喫個飯?”
含羞帶怯的聲音響起,顧晚顏翻了個白眼,心中腹誹不已。
不過也好在邢夢兒擠在霍寒霆身邊,沒有空來注意她。
下一秒她聽清了男人的迴應。
極爲冷淡,透着一股淡淡的寒意:“抱歉,我明天還有事。”
他情緒平穩,其他人聽見這聲拒絕也並不意外,只暗暗嘲笑邢家老頭想借女兒上位的夢被人給戳破了。
但邢總被拒絕了也並不生氣,依舊笑呵呵:“有空再來就行。”
顧晚顏脣角微勾,但身旁一位老總身邊從東皇帶出來的小情人這會兒卻在上下打量她。
“哎,你是哪個部門的?”
極少有女人會到東皇裏來,就算來了身邊也多有男伴,因此她下意識地將孤身一人的顧晚顏當做了跟她一樣的東皇成員。
顧晚顏低着頭沒理她,她知道自己只要一出聲就完蛋了。
“跟你說話呢,你怎麼不回答呀?”女人仗着身旁的一些大佬沒有客氣,看着顧晚顏的眼神也帶上了懷疑,“該不會是混進來的記者吧?”
話音剛落,電梯中一片寂靜,不少人都有意無意地將目光掃向了顧晚顏。
他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雖說這次是正經生意,但到底偶爾也會享受一把,但這事兒圈子裏的人明白就好,傳到明面上可就不好了。
以前東皇也不是沒有混進記者,但那些人的下場可都並不好看。
電梯裏的氣氛一時凝滯起來,顧晚顏心裏暗暗後悔,她爲什麼好死不死爲了避人挑了個VIP電梯。
“唔,打電話讓孟經理來解決吧?”
一位老總看了一眼身旁的助理,那人立刻會意地拿出了手機。
顧晚顏急了,真把經理叫過來,她身份就是想不曝光也不行了。
正當助理按鍵時,姜柊忽然開口了,半開玩笑道:“看她身上還潑了水,應該是得罪了客人吧,諸位就可憐可憐人小姑娘,把孟經理叫過來,估計她可就真在東皇待不下去了。”
那位正要按鍵的助理停住手,看了姜柊一眼後請示自己的上司。
“姜特助說的有理,那就算了。”
“是啊,東皇是貴賓制,也不太可能會混進來記者。”
宰相門前七品官,更別說姜柊還是一直跟在霍寒霆身邊,是實打實的天子近臣,爲了這麼一點小事得罪他可不值當。
見這些人不再追究,顧晚顏鬆了口氣,對着姜柊微微鞠躬點頭。
邢夢兒蹙眉看着她,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便試圖穿過人羣走過去:“是個啞巴不成?不會說話?”
正在這時,電梯門開了。
一直背對衆人的霍寒霆終於開口:“我妻子還在家等我,我就先回去了。”
一時所有人的注意力又重新被吸引回霍寒霆身上,笑容滿面地簇擁着他出去。
“霍總真是好男人啊!”
“霍太太有福……”
邢夢兒臉色變了一變,咬牙看了一眼霍寒霆的背影,不甘地跟了上去,也沒什麼心思再來追究別人究竟是不是啞巴。
等到電梯裏的人都出去後,顧晚顏才鬆了一口氣。
她邁出電梯看了一眼拐角走廊另一邊的公共廁所後,走進隔間躲了一會兒,順便發短信告訴容英韶她馬上就出去。
估摸着霍寒霆他們應該走遠了之後,顧晚顏從衛生間裏偷偷摸摸地出來,然而一探頭就看見了站在拐角處正在與人說話的霍寒霆。
燈光在他頭頂聚焦,剪裁細緻的手工西裝襯出他頎長挺拔的身材,精雕細琢的臉上彷彿凝聚了上帝所有的偏愛,單他雙眼凝視着對方時,都能令人受寵若驚,仿若莫大恩賜。
男人似乎有所察覺,微微偏轉過頭,冷漠的眼神掃過來時,萬物都成冰。
顧晚顏直接凍得縮了回去,過了半晌她又畏畏縮縮地像只倉鼠似地探出頭,就見走廊空蕩蕩的沒了人。
應該已經走了。
鬆了口氣,她撥了撥頭髮,坦坦蕩蕩地朝着大廳走了過去。
但剛拐過彎就撞到了人。
堅實的肌肉彷彿銅牆鐵壁一般,她揉了揉撞疼的額頭,連聲道歉就想繞過人往門口走去。
但手腕卻被人鉗住了,她動一下都沒辦法。
就在她不明所以地回頭時,男人陰沉的臉猝不及防地闖入視線。
“顧晚顏,你打算去哪兒?”
深潭般的眸子牢牢地盯住她,沁着寒意讓人忍不住打顫,他眉眼間籠罩的陰沉彷彿一張網鋪天蓋地地將人牢牢地裹挾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