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不回我啊?”
“霆哥這不能忍啊!你得趁早快刀斬亂麻!”
真吵。
霍寒霆索性直接將手機關機,但下一秒書房的門又開了,一顆小腦袋鑽了進來,大眼睛滴溜溜地轉。
不得不說,這對母子連進門的方式都差不多。
見男人盯着他看,霍雲澄訕訕一笑,小跑着到霍寒霆面前。
“爸爸!”
“怎麼了?”面對兒子,霍寒霆態度還算溫和,將他抱到自己的腿上。
霍雲澄兩隻手攀着書桌,瞧見桌子上的甜點後,撅起嘴:“媽媽真狡猾,說好了不讓爸爸知道,結果自己卻端過來賄賂,哼!”
“不讓我知道什麼?”
說漏嘴了,霍雲澄捂住嘴巴,跟霍寒霆對視了幾秒後,又垂頭喪氣地放下,老實交代:“我今天點了很多甜點,媽媽說你知道了會罵我們兩個,所以要偷偷地放進冰箱裏。”
霍寒霆輕笑一聲:“你們今天去了甜品店?”
“是呀,媽媽帶我去找容容姐姐。”霍雲澄望着托盤上的鬆餅戀戀不捨,“可惜,容容姐姐生病了,我們後來就去了醫院。”
姐姐?
霍寒霆一怔,隨後眼眸微閃,也是他一時忽略,照片中的“年輕男人”骨架小,身形纖細,的確應該是個女人。
心裏的結像是一下子打開了,霍寒霆脣角微彎,見懷裏的豆丁明顯垂涎他的甜點,忍不住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
“你也確實不能多吃了,這次就饒了你!”
霍雲澄從他腿上跳下來,一步三回頭戀戀不捨地道謝:“謝謝爸爸。”
如果能再讓他多喫一點就更好了。
可惜等他走到了門口,霍寒霆也沒叫住他。
手機還在震動個不停,男人不耐煩地點開微信,見消息數一直在不停地上升,乾脆利落地拉黑一條龍。
世界終於清淨了。
他手指點了點,將托盤拉過來,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芒果西米露放進嘴裏。
的確很甜。
*
東郊開發權競爭會在榮城經貿大廈的上層一家會廳舉辦。
下午兩時,三輛黑色的賓利停在了高聳不見頂的大廈前。
不少已經抵達的其他公司人員瞥見車子上的標誌後,不由得放慢了腳步。
“是霍氏的人。”
“不是說他們已經退出這次競爭了嗎?”
“這種煙霧彈你也相信?拿到了東郊,只會讓霍氏對榮城的統治更加牢固,怎麼可能會拱手他人。”
“不知道霍氏這次來的是誰,應該還是劉總吧?”
議論的大都是一些來湊熱鬧,不入流的小公司,而那些真正的競爭對手則一言不發地盯着車子,哪怕明知在霍氏面前希望渺茫,也想來爭上一爭。
位於角落的一行人絲毫不起眼,沒有引起任何大公司的關注,爲首的人年輕得過分,深藍色的西裝將他襯托得英挺俊美,在身後跟着的幾人中,鶴立雞羣。
男人緊緊地盯着是漆黑的車窗,臉色陰沉,末了卻緩緩地勾起一抹詭異的笑。
中間的一輛賓利從副駕駛上下來一人後,又恭謹地拉開了後排車門,一隻穿着黑色皮鞋的腳率先踏了下來。
他微微一低頭男人微微一低頭便從車上下來,擡頭的一瞬間叫所有盯着瞧的人一愣。銀灰色的西裝包裹着男人高大的身軀,更顯眼的是那張五官立體深刻的臉,仿若億萬星辰中的當空明月,引人注目,叫人印象深刻。
對於一些小公司來說,他們沒機會和霍氏合作,自然也不清楚霍氏集團的高層結構,更不認識眼前的人,但對於一些有競爭力的公司來說,則感到難以置信。
這種霍氏幾乎沒有任何懸念可以拿下的項目派一個副總來就可以,霍寒霆居然親自出席了。
賀天瞳孔也是一陣驟縮,心裏感到一股不安,但他咬了咬牙還是偏頭對着身後的人輕聲說道:“通稿都準累好了嗎?”
“準備好了,已經讓人先放一點風聲上去,到時候等競爭結束,熱搜立刻會跟上來。”
賀天微微點頭,安下了心,陰鷙的目光緊緊地盯着不遠處的霍寒霆,流露出一股徹骨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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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寒霆,今天就要讓你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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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微博上一個經常對經濟走勢發表看法的財經博主發表了一篇博文。
@杭永春:剛剛知道了一個很有趣的料,一個知名企業,世界top的那種居然抄襲人家小公司的開發權預案,說出來誰會相信呢,真是世風日下啊,那小公司就算被搶了項目誰又敢說什麼呢?
這個博主也有兩百多萬粉絲,此刻下面評論區很快便聚集起了一羣對八卦感興趣的人。
@你瞅瞅:是誰是誰?再大的公司也不能這麼欺負人吧?
@紀修竹我老公:我倒是聽我爸說榮城最近有一個東郊開發權,不知道會交到誰手裏,老杭說是世界top的話,好像比較符合的就是霍氏?
@小宇宙:樓上追星追傻了?霍氏手下人才一大把,怎麼會去抄別人的預案,你送到霍氏面前,霍氏也懶得看一眼!
底下還有不少人的爭論,但這僅僅只是一小撮人而已,不過因爲有人猜了霍氏的緣故,爭論人數還在不斷地增加。
但霍氏的公關部門還是注意到了,不過考慮到目前還沒有引起太大風波也就沒有理會,正在榮城經貿大廈裏的霍寒霆自然也並不知曉。
現場競爭的公司總共有十三家,能被霍氏看在眼裏的也只有兩家,都是榮城的地頭蛇,老牌的房地產公司。
空曠的會廳裏,頂部的LED燈亮着微光,底下一排排座位上幾乎坐滿了人,臺上講臺上站着一個公司負責人,背後的大屏幕上正顯示着他們此次對東郊開發的大致方向以及預案。
“好,下面是天成公司代表負責人。”
聽到這個名字,霍寒霆眼皮微掀,便看見一身深藍色西裝的賀天正意味深長地盯着他,手上的報告紙彷彿成了他炫耀的勳章。
霍寒霆神情平靜,沒有任何波動,但搭在膝蓋上的手指卻微微動了動。
他現在能坐在這裏,完全是因爲顧晚顏紅着眼眶,低泣的那一句“你再信我一次”,這完全是一場賭博,他卻將所有的籌碼都壓在了這個騙了他一次又一次的女人身上。
現在,到了開盤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