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後,璃萱就經常和那羣孩子混在了一起,裏面領頭的孩子動不動就捉弄她。
時光匆匆,女孩子長得比男孩子要快,她比那羣男孩子整整高出了一個頭。
璃萱終於在又一次被領頭孩子欺負的時候,找準了機會狠狠反擊,揍了那個領頭孩子一頓。
那個領頭的男孩被揍了以後,說是因爲喜歡她才欺負她,想引起她的注意。
璃萱低頭仔細想了想,原來這樣就能引起喜歡的人的注意嗎?
從那天起,璃萱就晉升成了那羣孩子的小頭頭,見到璃漱也不再低着頭,而是開始各種換着法子捉弄他,吸引他注意。
今天捉一隻蟲子放到他的衣服裏,明天就踢翻他喝的藥罐。璃漱什麼也沒說,只是默默地收拾整理好,自始至終沒有看她一眼。
璃萱發現他不想理自己,變本加厲欺負他,哪怕他能夠罵罵自己,她都會覺得開心。
但璃漱卻沒吭一聲,沒給她任何迴應,甚至連個眼神都不給她。
後來由於宗主的不作爲,收養她的家人決定要搬出璃家,璃萱也必須離開璃家。
她走前望向身後的大院,發現璃漱站在遠處目送着她,看到自己的目光,便轉身回房了。
她一直很後悔,如果一開始就不和這羣孩子玩,結局會不會不一樣呢?
此刻的璃萱正在聚元樓三樓雅間內,眼紅紅地瞪着璃漱,把自己的心裏話猛地吼了出來。
在場的所有人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池亦巧也瞪大了杏眼,她知道按璃漱的個性,不可能會孤立對自己好的人。
但她從沒想過居然是璃萱喜歡璃漱,纔想辦法欺負他來獲取存在感,這麼幼稚的事情的確只有小學生才做了。
她看向璃漱,璃漱臉上也露出了一絲驚訝,神情也稍微緩和了一些。
“璃萱,就算你當初沒有捉弄我,我們也只是好朋友而已。更何況你還做了這些事情,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
他聲音依舊冰冷,沒對她翻臉是因爲他們之前的確是很好的玩伴,璃漱也很珍惜這段回憶。
桃兒這時候也上來生氣地說:“就是!還和二少夫人些有的沒的,還在茶杯裏下蠱!想要二少主喜歡你,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她昨晚在門外聽到了璃萱說的話,本就對她一點好感都沒有,剛剛她還大言不慚地說二少主屬於她,她自然氣得要替主子抱不平。
璃萱不服地嘟了嘟嘴,不屑地瞪着池亦巧說道:“誰知道她居然那麼蠢,我隨口一說就相信!”
“璃萱!下不爲例,再有一次我就把你逐出璃家!”璃漱冷眸盯着她,周身散發的冰冷和戾氣讓她有些發怯。
璃子笙接收到了主子的眼神,便又準備把她給拎出去。
璃萱察覺到他的動作,對着身後吼了一聲:“不用!我自己走!”便抹了抹眼睛,大步朝門外走去。
蕭珀晗又重新坐在一樓的位置上,他本想離開這裏,但璃萱這個女子讓他感覺很奇怪,若真是璃漱在外的露水妻,讓池亦巧難過,那他也一定不會再讓步。
璃萱從樓上氣沖沖地走下來時,傅影叫住了緊跟其後的璃子笙問道:“池姑娘沒事吧?剛纔那位姑娘到底是誰啊?”
璃子笙看着璃萱已經走出聚元樓,用餘光撇了蕭珀晗一眼,對着傅影說道:“二少夫人剛剛已經醒了,二少主正在照顧她,這位姑娘只是小時候認識的人,僅此而已。”
說完抱了一拳,走出了聚元樓。
蕭珀晗聽到說池亦巧已經醒了,眉宇舒展,心裏的石頭總算落了地,又有些許酸楚。如今在身邊照顧她的是自己就好了,然而自己卻只能看着她生病,卻什麼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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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影,我出去散散心,不用等我了。”說罷他一甩衣袍,走出了聚元樓。
傅影也知道少爺內心的苦楚,愛而不得的確很讓人痛苦。她擡頭看了一眼樓上的身影,也轉身離開了。
蕭珀晗來到了一家小酒館,讓小二上了幾壺烈酒和兩碟小菜,獨自小酌起來。
杜凌薇正好路過酒館,看到他一人悶悶不樂地在飲酒,便走進了酒館坐到了他對面。
他正一杯接一杯地往嘴裏送酒,忽然感覺對面多了一人,便開口說道:“兄臺,在下今日心情不好,旁邊還有挺多座位的,去別桌可以嗎?”
杜凌薇輕輕地皺了皺眉,一把奪過他的酒杯,大聲說道:“大白天的就喝酒,像什麼話!”
蕭珀晗眯着眼地擡起頭,看到是杜凌薇,笑着露出潔白的牙齒,抓住她的手說道:“凌薇姑娘,來,陪我喝酒!”
杜凌薇無奈地嘆了口氣,問道:“蕭公子,我陪你喝酒可以,但你得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說出來心情會好一些。”
蕭珀晗清澈的眸子瞬間黯淡下來,說道:“今天亦巧生病了,但我卻不能親自去照顧她。”說完一杯酒下肚,辣得齜牙咧嘴。
杜凌薇早就猜出和池亦巧有關,咬咬牙,也倒了杯酒一口喝完:“好,既然你肯說,我們不醉不歸!巧兒她有璃二少主照顧,應該沒事的。”
“今日還來了一位姑娘,來找那位璃二少主,如果他們真有什麼奇怪的關係,我一定不會放過他!”蕭珀晗憤憤地錘了錘桌子,生氣地說道。
杜凌薇酒量不好,幾杯酒下肚也有點微醺了,開始放飛自我。
她拿着酒杯坐到蕭珀晗身邊,拍拍他的肩膀說道:“簫公子,我明白喜歡一個人但得不到的痛苦,喝!”說完就碰了碰蕭珀晗的酒杯,爽快地一仰頭,一口酒下肚。
蕭珀晗哈哈大笑,也痛快地把酒杯裏的酒喝完,問道:“凌薇姑娘,那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啊!不過我怎麼都沒聽你說過呢?”
杜凌薇放下酒杯,用略有醉意的眼神緊緊盯着蕭珀晗,慢慢地靠近他的俊臉,用蔥指撥開他額前的碎髮,認真地問道:“如果我說的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