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恆掀開簾子進來的時候,姜芽兒剛好掀開簾子出去,兩個人擦肩而過,陳子恆看到姜芽兒後,冷哼一聲。
姜芽兒並未在意,只是匆匆的離開,去辦陳平安交代給她的事情了,但是這舉動落在陳子恆的眼裏,便是姜芽兒懼了他。
他不由得諷刺道,“沒人在身邊的時候,可是厲害的很,這下奶奶在家了,就不敢說話了。”
聲音不大,但是足夠這個小屋裏所有人都聽到,陸良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身邊的陳平安的臉色,越發覺得,待會的戲一定很好看。
進屋之後,陳子恆纔看到屋子裏的人,他撓了撓自己的腦袋,納悶道,“奶奶,你們都在啊,那我喚你們怎麼沒有人應我。”
吳氏本來是想要直接發火的,但是剛纔的時候陳平安卻是給她使了一個眼色,讓她不要那麼快的發作。
“許是在屋裏說話,所以沒有聽到。”吳氏說道。
“說話。”這樣的說辭陳子恆自然不信,“奶奶,您還當子恆是三歲的小孩子嗎?”
當然不把你當三歲的小孩子,因爲現在你連三歲的小孩子還不如,吳氏的心裏如是想着。
陳子恆到現在還沒感覺到這屋內的詭異的氣氛,也沒有接收到自己孃親一直給自己使得眼色。
但是他卻是看到了陸良,然後很快的認出來了陸良,他倏地走到了陸良的面前,居高臨下的指着他說道,“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裏,你不知道這是哪裏,你還有膽子來這裏。”
上次在放榜那裏,就是這個人幫了陳平安,如果不是他,那天陳平安不會那麼容易就離開的。
所以陳子恆對於陸良是帶着恨意的,自當是看他不順眼,但是這會兒這人卻是坐在了他們家裏。
陸良似乎是完全沒有因爲陳子恆的行爲舉動而動容,他依舊是淡然的一張臉,“在下陸良,陳公子一連問了這麼多問題,在下該先回答哪個。”
“你別故意打馬虎眼,誰讓你來這裏的。”陳子恆指着陸良說道。
這模樣可畏是真真的不把人看在眼裏了,他的這股子趾高氣昂的樣子,陸良依舊是彬彬有禮的回答道,“在下是應平安邀約前來。”
陳子恆頓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平安可不就是自家小叔嗎,那他就是小叔帶來的。
想到這兒,他不禁握住了自己的雙拳,這陳平安不禁是在外面欺負他,就連回家了也想欺負他。
以前的時候吳氏並未覺得陳子恆現在是多麼不合規矩,但是有了前面的那一通告狀,此時陳子恆做的任何的動作在的她的眼裏都很扎眼。
她想着子恆和平安都是讀書人,但是爲何子恆就如此的不知禮數,這般想着,她的臉色就更加的陰沉。
而一旁的大郎媳婦從自己的兒子進來之後,她壓制住了自己想要上前親近的心思。
礙於剛纔的事情,所以她一直都在觀察着身邊的婆婆,現在看婆婆的臉色越來越不好,而子恆似乎是真的有些過分。
她只好是快步的上前去,收回陳子恆的手,然後才道,“子恆,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伸手給自己的兒子整理了整理衣襟,她看了一眼陳子恆,“趕了一早的路累了吧,要不要回家休息一下,修整一番,再來見你奶奶。”
“見我奶奶還修整什麼。”陳子恆不以爲意的說道,他完全沒有意識到現在的氣氛。
因爲此時陸良在身邊的,陳子恆不由得心生一計,他轉身即使哭喪着一張臉,十分委屈的說道,“奶奶可知道孫兒今日爲何遲了這麼久纔回家。”
“爲何。”儘管是現在吳氏並不想知道,但是她依舊是耐着性子應了一句。
“那是因爲。”陳子恆吸了吸自己的鼻子,“全都是因爲這個人,他和小叔故意的讓牛車走的很快,讓孫兒追不上,所以孫兒這才遲了。”
“真的。”不等吳氏說話,大郎媳婦就喊道,“還有這種事,平安,你是長輩,怎可這般。”
聽到自己的娘站在自己這邊,陳子恆得意的繼續說道,“孫兒在後面追了很久,也喊了很久,這嗓子都喊啞了,但是他們就像是沒聽到一般。”
這麼一說,大郎媳婦聽着自己兒子的嗓音似乎是真的有些沙啞了,她不由得心疼起來。
隨即繼續的埋怨起來陳平安,“子恆是晚輩,年紀還小,平安你怎可這般捉弄他。”
“行了,大郎媳婦。”吳氏突然的冷聲說道,這一聲拽回來了大郎媳婦的理智,她才終於想起來,她兒子現在還是通着簍子呢。
吳氏此時的臉沉的能滴出水來,且不說子恆說的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平安這般做也是無可厚非的。
大郎媳婦還敢這般埋怨平安,她都還沒有找子恆算賬,居然在外敢那般羞辱平安。
大郎媳婦剛纔的時候還是理虧的,但是有了剛纔的事情,她覺得平安已經報復過了,隨即她反駁道,“婆婆,這平安也讓子恆吃了虧,不弱就這樣算了吧,子恆還是個孩子。”
“你莫不是忘了我的話。”吳氏沉聲說道,“平安比子恆還要小上些許。”若是說孩子,那也該是陳平安。
“媳婦不敢忘。”大郎媳婦不敢在說話。
“奶奶,您怎麼了。”陳子恆不明所以的看着吳氏,然後繼續的說道,“小叔是比我小,但是他的輩分大啊,您讓小嬸嬸照顧我們,可她從未照顧過我,我也從未見過小叔他們,到了縣城,他們就把我丟在一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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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沒有開始陸良的告狀,只怕是現在吳氏就已經相信陳子恆的話了,不是陳平安不照顧他,是他自己一進城,就不見了人影。
“是嗎。”吳氏反問道。
陳子恆忙不遲迭的點頭,隨即他再接再勵的說道,“奶奶,我本是不想說的,但是孫兒實在是太冤了,請您爲孫兒做主。”說着他似乎還擦了擦自己眼角莫須有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