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靳遠的臉疼的發白,劍眉緊緊的皺成一團。
在宋梓白面前,他不想丟臉,但這份疼痛是前所未有的,哪怕他有極致的剋制力,依舊有些承受不住。
“我馬上給你調整一下,痛你就喊出來,沒有關係的,我們都那麼熟了。”宋梓白一邊說,一邊調整了鍼灸的穴位。
陸靳遠稍微好受一點,緊擰的眉頭稍稍舒展開來。
“你別擔心,我會守着你的。老爺子給我安排了客房,你就別操心了。”看着陸靳遠滿臉是汗,她叫阿源打來熱水親自給他擦拭。
忙了一夜,陸靳遠的疼痛才逐漸緩解,腿裏淤堵的毒素隨着鍼灸逐漸排出。
宋梓白趁着陸靳遠睡着了,去客房稍稍休息了一下。
第二天,由於昨晚忙到深夜,宋梓白早晨沒有起來喫早餐。
陸靳遠也沒有起來,大約是沒有病痛的折磨,踏踏實實的睡了一覺。
陸老爺子讓大家不要去吵他們,做事情都小心一點,廚房備着兩人的早餐。
快中午的時候,陸靳冉回來了。
沒有剛開始去的精神抖擻,一身風塵僕僕。
沒有平時精緻的妝容加持,陸靳冉狼狽不堪。
平時被她欺壓的女僕都在背後偷笑。
原來真的是人靠衣裝,這位大小姐如今也不是跟我們一樣。
“你們站着幹什麼?”陸靳冉指着站的最近的一位女僕說道,“你在看我笑話嗎?”
那個無辜的女僕變得手足無措,說道:“小姐,我沒有。”
“諒你們也不敢,陸家供你們喫供你們喝,你們還敢嘲笑主人。”陸靳冉環顧了一下四周,看大家都低垂着腦袋,十分神氣。
她現在要去找爺爺。
陸靳冉吃了大虧,她一定要讓爺爺狠狠修理宋梓白。
她要讓宋梓白後悔。
“哦,陸大小姐回來了。”宋梓白剛起來,就聽見陸靳冉的聲音。
她也準備要離開了。
“你怎麼在我家?”陸靳冉目瞪口呆的看着緩緩下樓的宋梓白。
宋梓白說道:“我來幹什麼,你不知道?你千里迢迢去請我回來的啊。”
“宋梓白,你怎麼有臉在我家睡呢,你做的那些事情,我哥哥肯定不知道,不然早就把你趕出去。”陸靳冉指着宋梓白說道,要拉着宋梓白去哥哥面前。
她要把在青城聽到的,見到的,都告訴哥哥。
撕開宋梓白水性楊花的一面。
她不能讓哥哥一直矇在鼓裏。
宋梓白可憐的看着陸靳冉,吃了那麼大虧,就不知道反省,還在這裏大放厥詞。
等着看吧。
宋梓白一出來,廚房的廚娘便把一直備着的早餐端了出來。
中西合璧,應有盡有。
陸靳冉眼眶都紅了,叫嚷道:“誰纔是這個家的主人?我回來這麼久連口水都沒有人倒。”
“你也不準喫!”陸靳冉走到餐桌前就要掀翻。
宋梓白輕聲喝道:“陸小姐,請你理智一點。”
陸靳冉拍在餐桌上:“你能給我哥治病,你應該感恩戴德,要不是我哥,現在誰敢找你看病!”
“你當我是紙的糊?我是憑實力喫飯。不是每個人都能像陸大小姐這樣,可以享受父輩的恩澤。”宋梓白不理會陸靳冉的無理,繼續喫着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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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陸靳遠從樓上走了下來。
看着無理取鬧的妹妹,他有點惱怒。
都是平時寵壞了,保護的太好,讓她長歪了。
“哥哥,你看我。”陸靳冉跑到哥哥跟前哭訴道,“我去青城被宋梓白戲弄,她還叫鳥在我的臉上拉屎。”
“噗嗤!”
客廳裏面正在幹活的僕人聽到陸靳冉的話,忍不住笑出聲。
鳥兒還能聽懂人的話,難道宋醫生是神仙嗎?
陸靳冉繼續說道:“哥哥,你不知道,在青城大家都知道宋梓白水性楊花的事情,她又勾搭上一個藥材基地的老闆。”
“陸靳冉,吃了這麼多虧,你還不知道懂事一點嗎?宋醫生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清楚。”陸靳遠阻止她繼續胡說,對阿源說道,“小姐累了,你帶她上樓吧。”
阿源對着陸靳冉說道:“小姐,少爺請你回屋,你不要讓我爲難。”
陸靳冉依舊不依不饒:“哥哥,不光這些,她的藥材怎麼買回來的,恐怕也是以色侍人換回來的。”
“我知道這些你不愛聽,但宋梓白這種女人根本配不上你的信任,你能不能理智一些……”
“夠了,陸靳冉。從今天起,你禁足,我給你請家庭教師,你好好學習待人處事的禮儀。你好好學習,讓爺爺少操心,給我少惹事。”陸靳遠大聲呵斥道,讓阿源強制拖走了陸靳冉。
陸靳冉聽到哥哥的話,快崩潰了。
明明是自己的親哥哥,竟然偏心至此,到底有沒有把她當成是陸家人?
她惡狠狠的瞪了宋梓白一眼,都是她,爺爺要送自己出國,哥哥還要禁足自己!
這一切都是因爲她,陸靳冉狠狠的攥緊拳頭,眼神如刀刃。
等她的聲音消失,宋梓白對陸靳遠說:“抱歉,在青城,我確實是讓她吃了一個小虧。”
她拿出手機,調出視頻拿給陸靳遠看。
陸靳遠看的直皺眉頭。
宋梓白又說:“陸家小姐能一下飛機就找到我,恐怕是被人利用了。有人給她說了一些錯誤的信息,讓她一看到我和江教授就產生誤會。”
反正陸靳冉長期帶着有色眼鏡看自己,宋梓白已經無所謂了。
但她不想陸靳遠誤會自己。
“她向來莽撞。給你添麻煩了。”陸靳遠說道。
他看着面容消瘦的宋梓白,眼底泛起心疼。
“來,再喫點。”陸靳遠用公筷給宋梓白夾了一塊芝士雞蛋餅。
宋梓白也不客氣,接過餅咬了一口,說道:“荒郊野嶺也能找過來,肯定是有人刻意引導,她又一不小心被人利用了。”
“後來是江教授派人給她送回青城的,不然她在那裏根本打不到車。”宋梓白不想陸靳遠誤會,就把前因後果都講了一遍。
“你好好休息,勞逸結合,我下個周再來給你治療。如果有不舒服,隨時給我打電話。”宋梓白準備馬上就回實驗室,繼續攻克下一個難題。
陸靳遠也沒在挽留,目送宋梓白離開。
“少爺,小姐不服氣,在房間裏鬧。”阿源說道。
陸靳遠揉一揉眉心,對阿源說道:“讓人給她送些喫的,她沒有認識到自己錯誤之前,就在家裏好好呆在。別出去,丟人現眼。她現在這麼大人了,是人是鬼都分不清楚。”
阿源點頭說:“是。”
“阿源,靳冉這樣看宋醫生,你是怎麼看的呢?”陸靳遠向阿源問道。
“宋醫生是我見過的醫生中醫術最高的,也是我認識的人中最坦誠的。她對生活總是充滿了熱情,就像是聖鬥士,什麼都打不倒。”阿源不假思索的說道。
在他的心裏,宋梓白就是這樣。
最後,他真誠的祝福道:“特別希望宋醫生能早日找到一個知她疼她的人。”
陸靳遠聽後,嘴角隱隱泛起苦澀,他也想成爲這樣的人。
可是目前,他是沒有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