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門?
這樣不太好吧。
葉徹看向慕容起,“門撞壞了怎麼擋風,到時候你來修啊?”
這又是深山老林的,要換一道門談何容易。
爲了體現自己的紳士,葉徹又不想扯着嗓音大喊大叫,乾脆看向旁邊的手下。
“你們來喊。”
手下上前,扯着嗓音對着屋裏就開始大喊,“開門,有沒有人在啊,快把門打開。”
葉徹一聽就不悅了。
“會不會喊的,你這樣別人還以爲你是強盜,溫柔一點不行嗎?”
怕他們那粗獷的嗓音讓連翹覺得,這些人真是強盜,他教道:
“這樣喊,連翹姑娘,麻煩起來把門打開一下,三少過來了。”
手下一聽,繼續拍着門對着裏面喊。
按照葉徹說的喊。
走進洞中的連翹,是聽到外面傳來喊聲的。
起初她不想理,以爲就是單純來找師父看病的。
但當聽到別人喊她名字,又說三少的時候,她忽然就意識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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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了被子給師父蓋好,她拖着疲乏的身子走出去。
越到前屋,她越能感覺得到過來的人是誰。
可他們又是怎麼知道她跟師父在這裏的?
難道是師弟回去的時候,找了他們嗎?
連翹真的疲憊,明明也沒幾步路,但她卻感覺自己走了好久。
終於走到了門後面,她擡手拿下門閂,緩緩將門拉開。
手下的人見終於有人來開門了,趕忙退讓到一邊。
葉徹站在旁邊看着。
最激動的是慕容起。
見門拉開,他熟悉的那個人出現在眼前的時候,他心臟猛地一陣跳動。
下一秒!
直接丟掉手裏的柺杖,踉蹌着朝前撲過去。
因爲腿腳還不便,他一下子摔倒,卻又不死心地爬起來,爬上臺階越過門檻一下子撲過去抱住連翹。
連翹本來渾身都沒有一點力氣。
被男人突如其來一抱,她整個人也是重心不穩,直接朝後倒。
於是兩人就毫無防備地抱着倒在了地上。
儘管這樣,慕容起絲毫不覺得什麼,甚至就那樣當着衆人的面,緊緊地抱着連翹躺在地上,滿眼裏都是失而復得,跟重獲新生的喜悅。
葉徹想擡手扶他們,也沒扶住,只得看着滾在地上的兩人詢問:“沒事吧?摔着沒有?”
兩人都沒回他。
有些尷尬,葉徹轉身避開,示意手下的人也都轉身到一邊去。
讓他們兩口子先躺在地上溫存一會兒。
屋裏的地面上,連翹半響纔回過神來。
感覺到身邊的男人抱她很緊。
緊得讓她險些喘不來氣。
她出聲,“先起來吧,地上涼。”
“嗯,好。”
慕容起趕忙放開懷裏的人,但是腿還在受傷的他,有些起不來。
連翹見他痛得額頭冒汗,忙擡手扶他,滿臉擔憂。
“阿起你怎麼了?你的腿……”
“沒事兒,已經好很多了,鍛鍊一段時間就會恢復正常的。”
慕容起抓着連翹起身,再看着面前的女人,滿眼驚喜。
葉徹跟大哥沒有騙他。
連翹果真是被雲薄救走的。
沒忍住,慕容起又擡手抱緊她,眼眶裏卻不自覺地起了迷霧。
“寶,你知道這段時間我是怎麼過來的嗎?你知道得知你掉下地下暗河的時候,我的心有多絕望嗎?”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答應我,以後不要再跟我分開走了,不要再離開我半步了可以嗎?”
連翹將身邊的人推開,眼眶又開始泛紅,喉嚨哽咽。【1】【6】【6】【小】【說】
“阿起,我們倆的命都是我師父救的,你知道嗎?”
慕容起凝着連翹,猛點着頭,“嗯,我知道,是雲薄救了我們。”
“可你知道嗎,師父他……他再也醒不過來了。”
連翹眼淚奪眶,被燒得滿臉通紅的她,差點就暈倒在了慕容起的面前。
這會兒的慕容起才發現她的不對勁兒,趕忙擡手扶住她。
“寶,你怎麼了?你的身體怎麼這麼燙?”
看向葉徹,慕容起喊:“葉徹你過來。”
葉徹忙進屋,見慕容起扶着連翹,他忙擡手幫忙,“連翹你怎麼了?”
連翹努力讓自己清醒,抓着葉徹的時候才稍微有力氣站着。
“我沒事,就是有點發燒,你們來了我就想睡一會兒,別擔心,我只是睡一會兒。”
她真的太沒力氣了,腦袋裏昏昏沉沉的,感覺像是被千斤重壓着。
這會兒有葉徹他們在,她終於可以放心睡一覺了。
葉徹見連翹暈了,忙擡手抱住擡手抱住她,“連翹,連翹……”
喊了兩聲沒喊醒,慕容起提醒,“快抱她去牀上。”
葉徹會意,將連翹攔腰抱起送到不遠處的牀上去。
慕容起一瘸一拐過來,坐在旁邊幫她做檢查。
確實是高燒。
而且應該是燒了好些天了,整個身子燙得不行。
他心疼不已,忙看向葉徹,“你有帶藥過來嗎?”
“帶了一些,西藥。”
葉徹忙讓下人從揹包裏取。
他知道來鄉下什麼都要備好,以防不時之需,尤其日常用藥。
拿到退燒藥的慕容起,趕忙兌了水讓連翹喝下。
之後就用毛巾給她物理降溫。
葉徹站在旁邊,想到這裏還有一個雲薄,他看着慕容起道:
“我把人都留在外面,你有什麼需要喊他們,我看看雲薄人在哪兒。”
連翹說雲薄再也醒不過來了,他得去找到他看看是怎麼回事。
“嗯,你去吧,但是別亂動這裏的東西,不然我怕連翹醒來會生氣。”
“知道。”
葉徹往屋裏走。
越過兩間屋子,他看到鑲嵌在石壁上的木門了。
走過去推開,沒想到是一條長長的甬道。
隨着那條甬道一直往前走,沒一會兒便到了洞內。
裏面很寬敞,還有光亮,崖泉叮咚。
感覺這兒就跟在森林裏雲薄他們住的那個山洞差不多,什麼都有。
走進去的葉徹,擡眼就看到了不遠處躺在石牀上一動不動的人。
他輕步走過去。
站在石牀邊,看着昏暗的蠟燭燈光下,雲薄那張好看的臉顯得蒼白又僵硬。
尤其他上身沒穿衣物,胸口卻扎滿了銀針。
可即便這樣,他看上去真的一點生氣都沒有,整個人就跟死了一樣。
葉徹心都提到了嗓門眼。
他擡起手,嘗試着去探他的呼吸。
當感受到雲薄沒了任何的呼吸時,葉徹踉蹌一步,難過地跌坐在了石牀上。
“怎麼會呢?那日我跟阿南見你,你都還好好的啊,怎麼才數日你就躺在這裏沒了氣息?”
“雲薄,你這般了得,怎麼會讓自己出事呢?雲薄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是葉徹,我來看你了。”
不管他說什麼,石牀上的人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態,望着他,葉徹眼淚滾下臉龐。
胸口就像堵了塊巨石,十分壓抑難受。
所以現在的雲薄,是真的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