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薄聽了徒兒的話,扭頭看了她一眼,回道:
“沒有呢,趁着森林裏有治療你眼睛的藥,我先把你眼睛治好了再帶你出去。”
他尋好了鍋碗瓢盆,又去洞中的滴水池旁洗乾淨。
再回到火堆邊,雲薄告訴她,“你在這裏等我,我出去尋些野味來。”
連翹點點頭,“好,那你注意安全,這森林可是從未有人涉足的原始森林,萬一有老虎狼什麼的,就不好了。”
“我知道。”
雲薄看向旁邊一直跟隨着他的雄鷹,讓它看着徒兒。
有什麼意外要第一時間飛出去跟他彙報。
確保周圍都沒什麼危險以後,他就出了門。
連翹還是什麼都看不見。
乖乖地坐在火堆邊,不給她的阿起添麻煩。
雲薄是常年生活在山裏的人,抓野味這種技術活,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手到擒來。
半個小時不到,他不僅抓了兩隻野兔,還摘了些口味不錯的野果,甚至連香蕉跟木瓜都有。
抱着一大堆回到洞中,見徒兒還坐在火堆邊紋絲不動,他欣慰地笑了笑。
心想,這徒兒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聽話了。
以前的她,可總是忤逆他呢。
現在什麼都看不見,倒顯得像個乖寶寶。
連翹聽到動靜,忙喊出聲來,“阿起,你回來了嗎?”
“對。”
儘管每次聽到徒兒喚慕容起的名字,雲薄都會感覺到心口發酸。
但他又只能裝作毫不在意,該幹什麼就繼續幹什麼。
知道會在山裏待一段時間,過來的時候他帶了鹽的。
這會兒直接取了鹽拎着兔子,拿着水果前往滴水池那邊去處理。
連翹聽着他洗東西的聲音,又問道:
“阿起,你抓到什麼了呀?不會又是老鼠吧?”
老鼠她可喫膩了,真想換換口味呢。
雲薄道:“放心吧不是老鼠,是兩隻兔子。”
他把水果洗好,送到連翹手裏,“你餓的話,先喫這個,我嘗過了,味道不錯。”
連翹摸了摸,小臉上瞬間掛起了笑,“居然是香蕉?還有芒果?阿起,你在哪兒尋的啊?”
雲薄繼續去處理兔子,告訴她:
“外面很多,這是熱帶雨林的森林,什麼喫的都有,尤其水果最多,還有,那不是芒果是木瓜,你慢慢喫,回頭再給你摘其他的。”
“嗯嗯。”
連翹有些高興,摸索着撕開香蕉皮,趕忙咬了一口。
還別說,味道又糯又甜。
她又笑起來,面向雲薄的方向,聲音變得嬌滴滴的。
“阿起,有你在真好,謝謝你願意陪着我來森林。”
雖然他們倆在一起被慕容老將軍反對。
但只要阿起一直陪着她,不管她做什麼他都支持,這樣的男人她就算是付出生命,也願意跟他在一起,不離不棄。
又聽到徒兒喊慕容起的名字,雲薄感覺自己的胸口壓抑得像是被一塊巨石壓着。
很沉重,很不適。
但又只能繼續強忍着。
想到什麼,連翹又問:
“阿起,我的還魂草你給我收好沒有?那東西容易枯萎,你要用青苔包裹着,讓它時刻吸收到水分知道嗎。”
那可是她要送給師父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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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師父吃了以後,就會容顏不老。
這樣她心裏纔會好受些。
雲薄處理兔子的動作一頓,擡起頭看向徒兒的時候,心口處的酸楚,忽然就沒那麼明顯了。
他道:“放心吧,給你收着呢,我問你啊,你的師父對你來說真有那麼重要嗎?
你就是拼了命,也得幫他把那草給找到。”
連翹不明白阿起爲什麼要這麼問。
她以爲師父在她心裏的重要性,阿起是知道的。
皺起眉頭,連翹道:
“你不知道,師父於我而言就像我的父親,雖然他看上去真的很年輕,可如果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我。
在沒有跟長姐他們相認之前,他就是我唯一的親人,現在他在我心裏,依舊是我的親人,我不想看到他變老,不想讓他有半點的不開心。”
但是……
猶記得她跟着阿起下山那天,跟師父見的最後一面,師父好像就很不開心。
還跟她說出了很絕情的話。
就算這樣,也抹不掉師父在她心裏的重要性。
&nbssp;所以還魂草,她必須想辦法送到師父手中。
雲薄沉默。
待在滴水池邊的他,又一次清楚地感受到,胸口裏的那顆心臟,在隱隱作痛。
連帶着他的整個臉色都陰鬱了下來。
原來,他在徒兒心裏,一直都是長輩的存在啊。
既是如此,他哪兒還敢肖想其他。
努力穩住自己的情緒,雲薄處理好了兔子,抹上鹽以後拎着來到火堆邊烤。
連翹隨着他的行動在轉動着自己的腦袋,眨了眨眼又道:
“阿起,我怎麼覺得你怪怪的啊?”
雲薄坐在旁邊,一邊烤着兔子,一邊保持好心態問:“哪裏怪了。”
“你的話變少了,聲音也怪怪的,像我師父說話的語氣。”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反正自從她出事醒過來後,就覺得阿起不對勁兒。
要不是他還像之前那樣什麼都依着她,她都差點以爲留在她身邊的不是阿起。
“因爲我救你,也出了點意外,醒來後聲音就有些不正常了,你覺得我說話的語氣像你師父,可能是你的心理作用吧。”
雲薄看着她,眼裏深邃而憂鬱。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再對女人動情。
還是自己的徒兒。
可真行啊,他能算到所有人的一生,卻算不了自己也會步入紅塵。
還對一個不該讓他有任何想法的徒兒,有了不該有的心思。
雲薄閉上眼,一遍遍地在心裏念着清心咒。
連翹焦急的聲音傳來。
“你也出了意外?那你怎麼樣了?傷得嚴重嗎?讓我摸摸。”
她很急,擡手胡亂地摸着周圍。
雲薄見她的手要摸到火堆裏了,忙擡手去扶。
“我沒事兒,你別擔心。”
抓到對方的手,連翹着急地又往他身上摸。
還靠他越來越近。
近到整個人幾乎都趴在了雲薄的身上。
“阿起,你哪兒受傷了一定要告訴我,不能瞞着知道嗎?雖然我看不見,可是我知道怎麼治療,你告訴我,我再引導你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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