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二爺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如果當初三爺是因爲宇文逸洐才放過了鍾家,又怪罪鍾家殺了宇文逸洐的話……
那爲什麼當時沒有直接除掉鍾家,過了這麼多年纔在這個時候告訴他們這件事。
鍾二爺想不通,腦子裏跟灌了水泥一樣,僵硬地轉不動,連想要問出自己心中的疑問都覺得磕磕巴巴地問不出。
後來還是三爺仁慈地給他解了困惑:“原本是想等宇文啓長大成人,羽翼豐盈,能自己有本事手刃仇家,我權當用鍾家給他鋪路了,誰成想啊……哎……”
“這……”鍾二爺更加困惑了,如今針對鍾家的不就是宇文啓嗎?三爺怎麼會是這麼個語氣。
“要不怎麼說你們鍾家沒用呢,被人捅了一刀紮在了大動脈上,愣是連誰捅的這一刀都不知道。”三爺被鍾二爺的反應給氣笑了:“蠢成這個樣子,還想讓我保你們?呵呵。”
“不是宇文啓……那是誰?!”鍾二爺瞪大了眼睛,似乎受不了這情緒的劇烈波動和打擊,他的眼白滿是紅血絲,一張臉也迅速由青白色漲成了紅色。
“去問閻王吧。”三爺理了一下衣服站起身來就要離開。
“三爺!三……”鍾二爺正要去拽住三爺的衣襬,卻突然覺得四肢一僵,緊接着呼吸一窒,胸口也傳來一陣劇痛,整個人抽搐着栽倒在地,沒一會兒就沒了心跳和呼吸。
他的眼睛瞪得溜圓,眼球外凸,瞳孔擴散。
像極了一條擱淺窒息的死魚。
涼風蹲下身子檢查了一下,又擡頭看向三爺:“實驗體KL-Z2宣佈死亡。”
“哎……”三爺長嘆一口氣搖了搖頭:“鍾啓海那個瘋子,不僅自己甘心做實驗體,連他的兩個兒子都餵了藥,死亡是遲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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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年鍾家一直資助西城精神病院那邊,就是想完善當年的藥,換他們兄弟倆一命,如今看來……”涼風搖了搖頭只覺得可笑。
這時,涼風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通手機應了一聲,先是皺了皺眉頭又看向了三爺,之後才應了一聲:“知道了。”便掛斷了電話。
收起手機之後,涼風纔看向三爺告知了剛剛接收到的消息:“鍾家老大殺了他的小兒子,鍾滕聰身中十三刀,致命傷是在頸部大動脈上。
殺了鍾滕聰之後,鍾家老大疑有發作情況,將聽見聲音回來查看的兩名女傭和管家都當做鍾滕聰一併砍死了。
爲了避免事情造成更加惡劣的後果,我派去監視的人及時擊斃了他,已經最大程度上保存了大腦的完整性。
鍾家老大……不,實驗體KL-Z1正式宣佈死亡。”
“真是造孽……”三爺再度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垂下目光不知在想些什麼,聲音裏滿是無奈:“死了就死了吧。”
“我要走啦~”這個時候涼雨帶着裝在桶裏的大魚走到了客廳:“誒?這是……死了?死的好醜啊!”
“嗯。”涼風點了點頭。
涼雨蹲在鍾二爺的屍體邊上沉默了一會兒:“唔……能留給我拆骨頭玩嗎?”
“不行,這個是實驗體,要送回去解剖。”涼風搖了搖頭:“你一邊玩兒去。”
“哦……”涼雨知道不能把骨頭給她就沒興趣了,拎着捅就要走。
三爺卻在這個時候突然叫住了涼雨:“去跟小魚說一聲,鍾家老大和老二都死透了,屍體我回收了,她感興趣的話,可以來找我。”
“好嘞~”涼雨應了一聲便繼續拎着水桶出門了。
另一邊,在醫院病房的白心予也收到了西城的消息:“失蹤了?”
“嗯。”紀雲月點了點頭:“鍾家父子失蹤,下落不明。”
白心予眉頭緊鎖,按理說不應該的啊……
難不成是三爺……
“再讓人去調查一下。”白心予看着紀雲月:“另外你想辦法給武家提個醒,西城估計這幾天會亂起來,你讓武家早做打算。”
“好。”紀雲月看了一眼病房門口的方向,門外不就有個武家有點話語權的人嗎,想給他提醒很容易:“但是鍾家老大失蹤這個事情確實有點蹊蹺,會不會跟三爺有關?”
“不排除這個可能。”白心予也覺得這件事跟三爺有關係,但是不清楚跟她一直在查的藥品有沒有關係。
不管怎麼說,鍾家個西城精神病院關係密切,三爺想出手也是有可能的。
“那……”紀雲月還沒說完話就聽到了病房外傳來了爭吵的聲音,她跟白心予交換了一個眼神便走到了病房門口,開門查看。
“你當你的看門狗就好好看門,你管我帶的是什麼,我帶的是炸藥都跟你無關!”涼雨拎着桶皺着眉頭怒斥武思衡:“滾蛋!”
“我不能讓你進去!”武思衡一臉提防地看着涼雨,這個涼雨性格乖張,且不說她帶的是什麼東西,是不是個炸彈,單是涼雨的存在,就是一顆威力無比的炸彈了!
“你!”涼雨剛要發飆就瞧見病房裏傳來了白心予的聲音。
“涼雨?你怎麼來了?”白心予也是在紀雲月開門之後才確定了來人是誰,她走到門口看着涼雨:“這桶裏是什麼?給我帶的禮物?”
“是啊!這是三爺釣的魚,我挑了一條最大的給你帶過來了!”涼雨立即獻寶似地拎着桶就奔着白心予去了。
武思衡還想阻攔被白心予制止了:“武少,涼雨是我的朋友,讓她過來吧,沒事的。”
“聽見了嗎!朋友!”涼雨挺直了腰桿哼了一聲:“你有朋友嘛你?”
嘲諷過武思衡之後,涼雨才拎着桶進了病房:“這魚是活的,我本來想給你送到藥神居的,但是涼風說你在醫院,我就帶過來了,大魚送小魚,不錯吧!”
聽見涼風知道自己的動向白心予並不意外,她只笑了一聲,揭開桶蓋誇了一句魚真大,又誇了一句涼雨的力氣真大,詢問了一下她路上累不累,有沒有遇上什麼麻煩。
涼雨翹着腳坐在了病房裏的單人沙發上就跟白心予聊了起來:“我力氣大着呢,這不算啥,路上也挺順利的,就是在病房門口遇上了一隻汪汪亂叫的看門狗!汪汪汪!”
像是故意說給武思衡聽,後面的話涼雨說的很大聲,尤其是那幾聲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