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思衡記得那個小羊也是一個相當難纏的貨色。
早前第一次見面,就跟他打了一架,還大鬧了一場,打傷了涼風和涼雨兩兄妹,砸了武家正門的噴泉。
之後每次見她都嬉皮笑臉懟天懟地的樣子……存在感是相當強了。
這次怎麼沒瞧見她?
武思衡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第二天一早,武思衡乘坐武家的車子去藥神居接白心予的時候,就瞧見白心予只帶着紀雲月出來上了車,身邊依舊沒跟着那個聒噪的小羊。
上車之後,白心予便開始忙實驗室的工作,紀雲月則是閉目小憩。
武思衡看了兩人好幾眼,也不知道該從何開始問起。
“武少這偵察和監視是從哪學的?”白心予將視線從屏幕上移向武思衡:“被人跟蹤監視過那麼多次,數武少最讓我不自在。”
“咳咳。”突然被白心予點名,武思衡咳嗽了兩聲:“重點在於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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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護?武少的眼神不太像。”白心予笑出了聲:“還好我知道武家對科研沒什麼興趣,不然我該擔心武少是不是想竊取我們實驗室的技術文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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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武思衡有些心虛地擡手摸了摸鼻樑。
“就這麼說吧。”白心予這纔將手中的平板電腦鎖屏:“如果我是去銀行取錢的話,身邊有人用武少這樣的視線看我的話,我是絕對不敢輸密碼的。”
“這時候應該找保安,或者是直接報警。”紀雲月閉着眼睛一副小憩的模樣,笑着補了一句:“說不定能立大功呢。”
“噗嗤。”白心予越發覺得可行,直接笑出了聲。
“有那麼誇張嗎……”武思衡聽着白心予和紀雲月的話,悄悄紅了耳尖。
白心予笑夠了纔再度看向武思衡:“武少是有什麼事想問我嗎?”
“我能有什麼事問你?問你早上吃了什麼還是昨晚睡得怎麼樣?我又不感興趣……”武思衡頓了一下才問起自己真正想知道的事情:“之前一直跟着你的那個小羊……怎麼不在了?”
“讓她去工作了。”白心予語氣隨意地給平板電腦的屏幕解鎖,指尖輕點屏幕。
“工作?什麼樣的工作?”武思衡立即追問:“她在哪裏?”
“你自己問問她就是了。”白心予勾着脣角在平板電腦上撥通了小羊的社交通訊。
沒過多久對面就接通了,白心予直接點了免提,小羊的抱怨聲隨之傳來回蕩在整個車廂:“大早上的你幹什麼啊!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昨晚的破錶做到了幾點?
以後這種東西你還是找別人來行不行啊!
大不了我出錢!我出錢行了吧!
真是醉了!
大晚上的塞一堆工作給我,大早上的又要吵我睡覺!
社畜不是人是吧?我就得給你們資本家當牛做馬是吧!
能不能講講人權啊!
每個月賺那麼點工資,老子是賣身了是嗎?
我就問你!
老子是不是賣身了!
你到底能不能讓我睡個好覺!
白老闆!你能不能當個人!”
白心予知道小羊有起牀氣,她瞥了一眼明顯怔愣住了的武思衡,才語氣無奈地說:“不是我找你,是武少有事找你。”
“武少?哪個武少?武當還是少林?圍攻光明頂是吧!”小羊的聲音更加暴躁了:“武什麼少!我管他五六七八九的!給我警告他一句!誰再敢吵老子睡覺,老子剁了他!”
吼完這句話,小羊直接掛斷了手機通訊,矇頭繼續呼呼大睡去了。
白心予這纔將平板電腦的屏幕再度熄屏,擡頭看向了武思衡:“武少,小羊……好像暫時不太想跟人聊天誒……要不你十分鐘之後再聯繫她?我給你她的電話號碼,到時候你……”
“不用了。”武思衡趕緊打住:“既然是工作去了,那就就好好工作吧,算了,本來也沒什麼大事。”
但是從那聲音裏,武思衡都能聽出小羊身上籠罩着十丈高的怨氣和徹骨的殺意。
十分鐘之後再聯繫?
武思衡怕小羊這一次會直接衝去武家,那遭殃的肯定不僅僅是那座噴泉了。
白心予對於武思衡正會兒的反應並不意外,她只笑了笑便繼續在平板電腦上工作了。
紀雲月睜開眼睛,懶洋洋地瞥了武思衡一眼,便扭過頭面向車窗外的景色露出了一抹笑:真是個傻子。
武思衡將白心予和紀雲月送到醫院後直接跟下了車,白心予在醫院門口的水果超市買了幾樣水果才踏進了醫院,徑直去了住院部。
照比昨天那套紅白相間的毛衣裙,白心予身上這套黑色針織衫搭配卡其色揹帶裙,頭戴一頂駝色貝雷帽顯得含蓄多了。
在白心予進了病房之後,武思衡也想跟進去卻被紀雲月攔住了。
“武少。”紀雲月雙臂環胸攔在了門前:“你該不會連人家白老闆對昏迷中的丈夫說的情話也要偷聽吧?怎麼?單身久了,癖好也變得越發詭譎了?”
“你胡說什麼。”武思衡面色一燥:“我說了!是保護!”
“行行行,那就承擔好你保護的指責,有點邊界感!”說完這話,紀雲月直接當着武思衡的面關上了門。
“我!”武思衡一哽,這紀雲月不讓他偷聽白心予對宇文啓說情話,她紀雲月怎麼進去了?
說好的邊界感呢?
紀雲月將門關上之後便徑直走到了白心予的身邊低聲說:“現在武思衡跟着咱們,那之後的計劃……”
“繼續進行就好。”白心予將水果從袋子裏拿出來,放到了宇文啓的枕頭邊上,又給昨天帶來的花換了水,期間紀雲月想要幫忙,被白心予婉拒了,這點事情她還是想自己做。
將這些事情坐好了之後,白心予才又接了些熱水,溼了帕子之後給宇文啓擦拭臉頰。
“既然武家想要讓人跟着那就跟着吧。”白心予似乎對這件事並沒有多放在心上。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用法,武家人既然已經來了,那就是她輕易趕不走的,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見招拆招,若是佈局得當,這武家人說不定還會成爲她的助力。
紀雲月聞聲也只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鍾家那邊可以繼續往下進行了。”白心予的語氣平淡而隨意,好像只是讓紀雲月倒杯水罷了。
而在她這輕飄飄的一句話落下之後的鐘家,便正式陷入人人自危的境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