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心予溫柔地注視着宇文啓,又用溫水浸溼過的帕子爲他輕擦臉頰。
這時,醫院病房的門被敲響了兩下後徑直推開:“鍾家的事情是你做的?”
“武少,早上好啊。”白心予淡淡瞥了他一眼:“怎麼一副沒睡好的樣子?是出了什麼事嗎?”
“昨天我就不該讓你帶走鍾菲娜!”武思衡怒視着白心予:“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說的好像昨天武少要帶走鍾菲娜她就會跟你走一樣。”白心予彎了彎脣角:“而且武少,什麼叫鍾家的事情是我做的?我做什麼了?你想說是我迷暈了英語老師送上了鍾家少爺的牀?還是我叫人打斷了英語老師未婚夫的腿?又或者是我爲了隱瞞事情真相反而誣告那英語老師企圖嫁入豪門而……”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武思衡打斷了白心予的話,面上有幾分不自然:“鍾家的事情武家一直在盯着的,就算你不做什麼,我們也……”
“一直盯着呢?呵呵,原來在武家一直盯着的情況下,還能做出這麼多事情啊?”白心予笑了:“合着你們武家還真是隻負責盯着啊?”
“你!”武思衡被白心予懟的一哽。
“武少,鍾家多行不義必自斃,他們做的孽有任何報應都是他們活該。”白心予並不覺得自己的行爲有什麼問題。
“那也不該髒了你的手!”武思衡皺着眉頭:“宇文家跟鍾家是姻親,你想沒想過你這樣做,別人會怎麼看宇文家,會怎麼看鐘家?”
“有什麼辦法呢?誰讓武家太憐惜自己的手了。”白心予用溼帕子輕擦宇文啓的手,動作溫柔而細膩。
“你是怪我們武家玩忽職守?這裏面根本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武少,倒打一耙不是這樣玩的。”白心予擡眸瞥了武思衡一眼:“現在是你來怪我,我從來沒去找過武少的麻煩,從始至終都沒有過!”
“……”武思衡再度被白心予懟的啞口無言,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深呼吸一口氣,放緩了語氣:“你是想替宇文總裁報仇嗎?但是現在並沒有直接的證據能表明鍾家跟圖書館的事情有關,他們也沒有這個必要。”
“武少好像凡事都想找出個合理的緣由,追究個因果。”白心予輕笑了一聲:“那武少就當做我是在替宇文家那兩個不爭氣的小朋友向鍾家討個公道罷了。”
武思衡這纔想起了現在還在武家的宇文志兄妹。
當初鍾菲娜在武家主的壽宴上當衆刁難宇文珍,又讓人把宇文志打傷了。
若說是這件事,白心予的確是有要找鍾家麻煩的可能。
可……真的是這樣嗎?
如果白心予是要因爲這件事報復鍾家,那她最應該報復的人不應該是鍾菲娜嗎?
那昨晚白心予還把鍾菲娜帶回藥神居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
武思衡暗暗打量白心予的神情,似乎想透過她這幅安然無爭、歲月靜好的皮囊下去窺視她的內心。
“放心吧。”白心予將宇文啓的手放回到被子裏:“鍾菲娜還活着。”
像是被人戳破了小心思,武思衡輕咳了一聲,尷尬地碰了碰鼻尖才繼續說了下去:“總之,你別以爲讓東城墨家的人搞這種小把戲就能完美的隱藏到幕後去,東城墨家跟宇文家的關係算不上什麼祕密。我能查到你,鍾家也能。”
“我還怕他們查不到呢。”白心予語氣裏滿是無所謂:“我正準備讓人在網上發一份聲明來着。”
“白心予你到底想幹什麼?”武思衡懵了,這白心予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怕那些人太蠢,查不到我。”白心予說完這話又戲謔地看了武思衡一眼:“不過現在看來是多慮了。”
武思衡在白心予戲謔的眼神中讀懂了她的意思:你都能猜到,他們總不會比你還蠢吧?
“你!”武思衡氣的想罵人,又礙於長這麼大都沒罵過人而更加生氣了。
就當他多管閒事行了吧!好心提醒還要被人暗戳戳地罵他蠢!
白心予知道武思衡生氣了,但她毫不在意,她只將那帕子疊整齊了放到一邊去,便再度坐在了病牀邊上,眼神溫柔地望着宇文啓:“武少如果沒有別的事情就回去吧,別打擾我老公休息。”
武思衡看了看宇文啓,又看了看白心予,他隱約感覺白心予好像已經瘋了。
不正常,絕對不正常!
半糖言情小說 https://power-veg.com/
武思衡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末了也只能離開了病房,找到了宇文啓的主治醫生問了一下宇文啓的情況:“他到底什麼時候能醒?”
“這個暫時都說不準的,從片子上看確實沒有造成太惡劣的影響,但是大腦的構建複雜,裏面牽扯的神經太多了,又是主要的中樞神經,所以……”主治醫生也很爲難。
聽着主治醫生的話,武思衡越發心涼了,難不成宇文啓只要一天不醒過來,白心予就會一天比一天更瘋狂?
而留在病房裏面的白心予也沒閒着,她拿着平板電腦就在病牀邊上辦公。
“武思衡來過了?”紀雲月從病房外進來低聲問道:“他是來問鍾家的事情的?”
“嗯。”白心予應了一聲:“從我決定要對付鍾家的時候開始,我就知道武家是繞不開的。”
鍾家能在北城橫行霸道,武家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武家一直沒有過問,要麼是覬覦鍾家背後的勢力,要麼就是留着鍾家釣大魚。
不管是哪個理由,白心予都要讓武家失望了。
沒人可以阻止她除掉鍾家,天王老子來了都沒用。
所以,白心予乾脆來了宇文啓的病房待着,她倒要看看武家會有多厚的臉皮來對她這個宇文夫人指手畫腳。
“那件事怎麼樣了?”白心予看向紀雲月。
“已經徹底發酵起來了,鍾家當初爲了掩蓋這件事對那個英語老師全家進行了迫害,現在那個英語老師的未婚夫還在醫院接受治療,英語老師三次自殺未遂,她的父母也因爲打擊太大撒手人寰了。
我讓人聯繫到那位老師的時候,她剛吞了大量的安眠藥被洗胃搶救回來了,她說會配合我們,只要讓鍾滕聰付出代價就行。”
“讓她放心,不僅是鍾滕聰,我會讓整個鍾家都付出代價。”白心予頓了一下又問了一句:“三爺那邊有什麼消息嗎?”
“沒有。”紀雲月搖了搖頭:“不過我收到風聲,三爺那邊要了一張馬教授今晚論文發表會的邀請函,我猜他有可能會出席。”
“是嗎?”白心予彎了彎嘴角,那看來今晚的那個論文發表會,她不出席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