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良心,梁邱瑛是真的想要打季明理一耳光給自己出氣的。
可是她真的不熟練,也有點不好意思,畢竟季明理已經道過歉了,還是個病人,這會兒乖乖閉着眼睛等她打,好像她是那個搞霸凌欺負人的惡人一樣。
所以她才輕輕的來了一下,想着差不多得了,再有下次決不輕饒。
可……
可這怎麼在季明理的嘴裏就成了【摸】?
不不不,這誤會可大了,她絕對沒有那一層意思!
“不是,你聽我說!”梁邱瑛紅了臉慌張的想要解釋。
季明理擡手捂住了被梁邱瑛摸過的臉頰,露出一臉錯愕的表情:“我好像……被師姐輕薄了!”
“沒有的事!我是要打你的!”梁邱瑛趕緊擺手:“我不是!我沒有!你別亂說!”
“噗。”季明理這才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抱歉抱歉,我開個玩笑。”
“……”梁邱瑛危險地眯起眼睛,將手指關節掰出了響聲:“剛剛是我沒發揮好,讓我重打一次試試吧!”
“拜託!可饒了我吧!”季明理趕緊攤開雙手求饒:“是師姐先說我像個翻不過個兒的王八的!”
“哼!”梁邱瑛白了季明理一眼。
“師姐,咱們這下子扯平了,對吧?”季明理看向梁邱瑛討好地笑了笑。
“再說吧。”梁邱瑛扭過頭不想理他。
季明理深呼吸一口氣,這纔看着梁邱瑛再度道歉:“師姐,對不起。”
“誒呀,扯平了扯平了行了吧!”梁邱瑛被季明理這樣鄭重的道歉弄得怪不自在的,她擡手就要扶季明理躺下休息,手剛伸過去就被季明理握住了。
“師姐,你聽我說。”季明理我這梁邱瑛的手:“你還記得我們最開始認識的時候吧?”
梁邱瑛的視線從自己被握住的手上移向了季明理的臉上。
“那時候我加入了梁教授的實驗室,後來的事情你也知道了,那不是我第一次做這種事情,當然,也不是最後一次。”季明理臉上的表情有些苦澀:“我用自己的小聰明做僞裝,給自己套了一層又一層的假面,在我的潛意識裏,只要我想達成什麼目標,就會立即投入一個框架完整的人設,這好像已經是我的習慣了,我……我自己都分不清我究竟是不是故意的。”
季明理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跟梁邱瑛解釋自己的情況,他像是一個說謊成性的騙子,用自己的外表和演技獲得別人的信任,達成自己的目的。
他接近了一個又一個的人,演出對方或是需要,或是相信的角色,達成自己的目的。
在遇見梁邱瑛之前他從不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什麼問題。
在遇見梁邱瑛之後他也只覺得自己好像是犯了一個錯。
可白心予的話讓他驟然清醒了,也可能是那一陣疼……總之,在他疼的起不來的時候,他真的想了很多。
梁邱瑛從來都不是他這場遊戲裏的npc,他不該爲了達成自己的目的將梁邱瑛肆意拉入自己的局裏。
季明理不知道自己現在的道歉梁邱瑛能不能接受,也不知道近乎病態的自己值不值得梁邱瑛靠近。
他只是望着梁邱瑛,眼神裏帶着小心翼翼的打量和近乎卑微的期許。
“那豈不是很厲害?”梁邱瑛看着季明理:“這應該也算是一種天賦了吧?”
“什麼?”季明理愣了一下,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哎呀,誰還沒箇中二病的時候,我以前也幻想過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救世主,擁有無上的魔法,留着七彩的頭髮,一揮手就是一陣風,擁有神祕的多重身份什麼的,今天是公主明天是特工,後天是玄學大佬……”梁邱瑛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是幻想之後,我要洗試管,我要測數據,我要背書做題做作業,我總歸還是我啊,你只是暫時沉迷在幻想裏面了,等幻想結束,你也還是你啊!
而且這也沒什麼不好的啊,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
我爸就經常說我不夠圓滑,把清澈的愚蠢寫滿了一張臉,誰看我都是很好騙的樣子,不騙我騙誰啊?
所以啊……”梁邱瑛話還沒說完便被季明理涌入懷中。
“師姐……”季明理緊緊抱着梁邱瑛,心中的感動難以明說。
“你先別感動。”梁邱瑛推開了季明理:“我也沒說騙我的騙子就是對的啊,你是騙了我,但你也遭報應了對吧。”
梁邱瑛看着季明理受傷的腿:“總之,我們之間是扯平了,但也只是扯平了而已,你若是再惹我,我可會打人的!我現在有經驗了,我下次打人會很疼的!”
“噗嗤。”季明理看着梁邱瑛沒忍住笑出了聲。
“很好笑嗎?”梁邱瑛看着季明理挑了挑眉:“當我跟你開玩笑呢?”
“不,我知道師姐是認真的。”季明理這才收斂了笑容認真地看着梁邱瑛:“如果我再這樣對師姐的話,你就狠狠地打我吧!”
最好能打醒他,讓他不要再對着梁邱瑛錯下去。
“你……”梁邱瑛看着季明理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該不會有什麼奇怪的癖好吧……”
“嗯?”季明理微微一愣。
“就……比如我在打你的時候,你卻覺得我在獎勵你……”梁邱瑛的語速很慢且聲音越來越小。
“我並沒有這種奇怪的癖好!”季明理立即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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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沒有……就沒有吧……”梁邱瑛嘴上說的跟眼神裏表示的完全是兩碼事。
“不!師姐你聽我說!我真的沒有這種癖好!”季明理越描越黑:“誰會喜歡你打我啊?我是喜歡你摸我的!”
“……”
“不是!我是說照比你打我的話,摸我更……”
“…………”
“師姐,你怎麼站那麼遠!”
“………………”
“師姐你聽我解釋啊!師姐你不要走啊!師姐!!!”
……
與此同時,在白心予的房間,她看着墨祁浛和葉甲交給她的兩份資料進行了對比。
這兩份資料上的名單在順序上有些差別,大體上是一致的。
葉甲的資料上對於名單上勢力的歸屬做了比較詳細的闡釋。
墨祁浛的資料上則是更偏重於這些名單上的家族內部的介紹,主要成員之間的權利偏重。
兩份資料對於白心予來說都很重要。
她細細看過之後,思索了許久,撥通了手機通訊錄中的一個號碼。
很快電話就被接通了,電話的另一邊傳來了一個女人慵懶的聲音:“你還知道給我打電話啊?你們一個兩個都是大忙人是吧?
平時連家都不回,大晚上的打電話來幹什麼?耽誤我睡美容覺!
說吧,是不是沒錢花了?真是的,只有在這種時候才知道找我嗎?給你轉個五百萬夠不夠?”
“媽。”白心予在聽着鍾淑蘭絮絮叨叨地說完那一大通之後才平靜地開口:“我想讓鍾家破產,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