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以寧忍着心裏的情緒,看向葉聲聲:
“聲聲,把人給我趕出去。”
葉聲聲走過來,示意助理,“你走吧,人不行了可以找醫生,你找以寧姐也沒用啊。”
“可是……”
“快點走,不然我打你了。”
唐小北起身,板着小臉也對着助理吼了起來。
助理見他們真沒有一個是真心關心自家總裁的,不得已先轉身離開。
葉聲聲上前關門,再走向餐廳站在唐以寧身邊,擡手拍了拍她以示安慰。
唐以寧看她,“你覺得我該去嗎?”
葉聲聲也有些左右不定,“這個我不知道,以寧姐隨心而爲吧。”
想了想,唐以寧還是妥協了。
她起身一邊拿外套一邊說:“那你幫我照看一下小北,我去去就來。”
臨走時又看向兒子,叮囑道:
“小北,你在這裏陪着聲聲阿姨跟戀戀,媽媽出去一趟。”
唐小北有些不樂意,“媽媽還是要去看他嗎?”
“我就去看一眼。”
看一眼要是姓顧的沒死她就回來。
死了另說。
唐小北有些害怕媽媽回去被欺負,趕忙道:
“那我跟你一起去。”
“你就不去了,我怕你去了他們又把你關起來不讓你跟我見面,你就留在這裏陪着小戀戀吧。”
唐小北不得已答應。
葉聲聲送以寧姐到門口,提醒她,“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嗯。”
離開小區後,唐以寧直接驅車趕去醫院。
到的時候都晚上八點了。
顧清禮的病房裏,有顧氏夫婦。
二老守在兒子身邊提心吊膽。
見唐以寧進來,他們忙起身殷勤地迎上去。
“以寧你來了,你快來看看清禮吧,他都昏迷兩天了。”
唐以寧無視老人的存在,徑直走到牀邊。
牀上躺着的男人昏迷不醒,額頭上還有撞傷,滿頭裹着白紗布,看着確實怪可憐的。
可不知道爲什麼,她心裏卻一點波瀾都沒有。
不會像以前那樣會心疼,會在乎了。
看着他,唐以寧感覺自己就好像在看着一個陌生的病人一樣。.
顧氏夫婦以爲唐以寧會有什麼悄悄話要跟兒子說,趕忙識趣地關門離開,好讓她發揮。
其實能過來,唐以寧還真有話想說。
想跟他劃清界限。
可人是昏迷的,她說了也沒用,就在病房裏待了會兒,準備要走的時候,病房裏又走進來一個人。
一個踩着高跟鞋,濃妝豔抹,姿態高傲的女人。
女人也不曉得病房裏還有別人,兩個女人撞上的時候,都有些意外。
唐以寧打量着對方。
她認得她,是聲聲以前的大學室友,更是顧清禮死的那個女兒的小姨。
至於叫什麼名字,她搞忘了。
明希月也打量着唐以寧,冷冷一哼,笑了。
“唐小姐,你不是早就跟清禮哥離婚帶着孩子躲國外去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她繞過牀身,走到了唐以寧的對面。
唐以寧面無表情,冷漠地懟回去:“我怎麼樣關你屁事。”
明希月臉色一變,咬了咬牙。
“是,不關我的事,一個見死不救冷血無情的女人,眼睜睜地看着清禮哥的孩子死去,你還有什麼資格出現在清禮哥身邊。
你以爲你回來,清禮哥還像以前那樣愛你嗎?他早就不愛你了。”
她剛回國,就想着趕緊來清禮哥身邊看看。
沒想到一來清禮哥就住院,昏迷不醒。
這是她第二次來病房,還給碰上了唐以寧。
“呵~”
唐以寧冷笑,瞥了一眼牀上的男人,再看看那個自以爲是的女人。
“我過來就是看他死了沒有,既然沒死,那你守着吧,我就不打擾了。”
她轉身要走。
誰曾想牀上的男人忽而睜開了眼。
下意識張口喊道:“阿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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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以寧還沒反應,明希月就率先撲上前喊:
“清禮哥你醒來了,我在這兒呢。”
她想擋住男人的視線,不讓他看見唐以寧的存在。
可顧清禮卻看都不看她一眼,喫力地擡手將她扒開,對着不遠處的唐以寧虛弱地喊:
“阿寧,你會來看我,是不是證明你……”
 “顧清禮,我是過來看慕容起的,慕容起你知道是誰嗎?聲聲的哥哥,慕容南的親弟弟。
只是恰巧知道你在這裏,順便過來看一眼,僅此而已。”
不想多停留,她轉身離開,走得利落。
顧清禮不依,擡手想要抓住她。
誰知道又被身邊的明希月按住,“清禮哥你別動,你剛醒來身體還很虛弱,先躺着休息吧。”
顧清禮的身體確實很虛,而且腦袋暈頭轉向的。
被按回去的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唐以寧消失。
半響他才正眼看向身邊的女人,一臉陌生地問:
“你誰啊?”
明希月臉色一變,失落道:
“我,我是希月啊,你不記得我了?”
“什麼西月東月的,我們認識嗎?”
他感覺腦袋好痛啊,好難受。
明希月有些生氣,變了臉說:
“小橙子的小姨,難道你連你女兒都給忘了?”
提起小橙子,顧清禮這纔想起來他女兒確實有個小姨。
那個小姨四年前總是跟在他身邊,煩人得很。
後來他讓人送她出國留學,沒想到這麼快就回來了。
他喫力地坐起身來,甩開女人放在他身上的手,問:
“你剛纔是不是跟阿寧說了什麼?”
他是昏昏沉沉聽到阿寧的聲音,才拼命地想要睜開眼睛的。
沒想到阿寧真的在。
只是她走得太快,他沒能拉住他。
阿寧會來看他,證明她心裏還是有他的,他絕對不能放棄。
明希月忙狡辯,“我什麼都沒有說啊!倒是唐以寧,她一來就說我不配出現在這裏,還說小橙子死有餘辜。”
“清禮哥,小橙子死的時候才四歲,唐以寧怎麼會惡毒到連個死了的孩子都不放過。”
說到這裏,她還假啦吧唧地哭了起來。
顧清禮冷眼看着她,腦子裏卻在想他的阿寧。
阿寧不會那麼壞的。
不會連個死了的孩子都不放過的。
不想看到身邊這個女人,顧清禮呵斥,“行了,你走吧。”
“清禮哥,我,我之所以會來找你,是因爲我經常做夢,夢見小橙子說想爸爸了,讓我來替她看看爸爸。
清禮哥,你別趕我走好不好?讓我留下照顧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