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譯山知道秦姝不喜歡職場，她喜歡畫畫。
“讓你繼承它，不僅僅是因爲你是我的孫女和我內心的愧疚，更多是基於公司高層對你的肯定。”
秦姝聽着秦譯山的話，低頭目光緊鎖地毯上的木槿花。
“爺爺，讓我想想。”
秦譯山也不逼秦姝，讓劉林先把手鐲收起來。
劉林放好玉鐲回來，姚柔的合照也掛好了。
他恭敬地對他們說道：“老爺、姚夫人、大小姐團年飯已經準備好了。”
坐到桌上看到滿滿的一桌菜，秦姝思緒忽然飄到了其他地方。
也不知道他們父子兩人在喫午餐沒有。
秦譯山開口：“喫飯吧。”
飯喫到一半，劉林給秦姝和姚柔倒了紅酒，給秦譯山倒了溫水。
秦譯山舉杯：“新的一年，祝我們大家幸福健康。”
姚柔忽然笑了，笑得十分溫柔。
“等一下。”
只見她起身走上樓，下來時懷裏抱着兩個相框。
秦姝目光一凝，心裏那股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姚柔走到飯桌前，一邊勾起溫柔的笑一邊把兩個相框放在空着的座位上。
“團團圓圓才叫一家人。”
秦譯山和秦姝同時看向相框。
倏然一股寒意涌上他們的心頭。
秦姝目光深深地凝視位置上的相框，使勁咬了下脣。
姚柔像沒看到他們的表情一般，自顧自地坐下，往她旁邊擺着相框的空碗裏夾菜。
語氣柔然：“悠悠，這是你最愛喫的煙燻臘肉。”
說完，她還對秦姝說道：“小姝，別隻顧着自己喫，給你媽媽也夾點菜。”
沒等秦姝回話。
秦譯山看到飯桌上擺着的衛杉和姜悠的遺照，他氣得一掌拍在桌上，隨後整個人後仰靠在椅子上大喘氣。
語氣帶着怒意和不忍地朝姚柔吼去。
“姚柔，衛杉和姜悠已經離開了，今天是大年三十，就不能和和氣氣地喫頓飯？”
姚柔看向他，指了指桌上的菜，陰陽怪氣地笑道：“這不是喫着麼？再說我就是多請了兩個家裏人，你急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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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目光看向秦姝，“我看小姝喫得挺心安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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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姝盯着姚柔看了幾秒，看見秦譯山狀態不太好，對劉林吩咐。
“劉叔，去把爺爺的藥拿過來，順便把我母親的照片收起來。”
見秦姝不把她的話當成一回事，桌上只剩下姜悠的照片，她面不改色地給爺孫倆唱反調。
“一日與穆家交好，逢年過節大家都別安生。”
這句話直接將秦譯山氣得吐血。
秦姝驚愕，立即起身跑過去拿手帕擦掉他嘴邊的血，衝手忙腳亂的傭人大喊。
“趕緊給廖醫生打電話。”
劉林聽到秦姝的聲音，急忙跑下來和秦姝一起把秦譯山扶回房間。
廖醫生匆匆趕來給秦譯山診治，一番檢查後，對秦姝說道：
“氣血攻心，雖然吃了藥，但之前做了腦部手術情緒不能有過大的波動，否則會很麻煩。”
廖醫生說得很委婉。
秦姝和劉林都明白。
秦姝讓劉林給廖醫生封一個厚點的紅包，大過年的把人家叫過來已經很不合適了。
劉林去送廖醫生離開，秦姝陪秦譯山呆了一會才下樓。
她徑直去了飯廳。
姚柔一個人穩如泰山的喫着飯。
“想通了？”
秦姝眯眼含笑，可笑意未達眼底，她拿起桌上姜悠的遺像認真看了看。
“活着的人都不安生……”
說了句凌模兩可的話，隨後鬆開了手。
照片順着桌邊砸在地上，鏡框瞬間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