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這丫頭在知道林微微的事後,不哭不鬧,乖巧懂事的樣子,更讓他感覺不正常?
想到她每次的平靜,都是離開前的徵兆,他忙擡手把她抱緊在懷裏,低聲說:
“聲聲你不要這樣,我知道是我的錯,你可以哭,可以打我罵我,可以跟我鬧,但就是別離開我,好嗎?”
葉聲聲靠在他懷裏,慢慢地她發現好像心也沒那麼痛了。
應該是麻木了吧。
這樣也挺好的。
她笑起來,推開他又望着他說:
“你不要這麼自責,林微微都跟我說了,說是你喝醉了把她當成了我,所以你心裏還是有我的。”
她心裏淒涼一笑,接着道:
“你擔心她流掉孩子後不能生,我也能理解,真的,我不怪你,天底下哪個男人不偷腥,你算是好的了。”
她很善解人意。
可她越是這樣,葉徹心裏就越不好受。
他深深地凝着她,總覺得她腦子裏在打什麼算盤。
葉聲聲起身活動了下筋骨,告訴他,“我有些累,先回房休息了,不用叫我喫晚飯。”
葉徹沒攔她,目送她安靜地上了樓後,他起身坐在沙發上,等揚沉的電話。
還是覺得不安。
他又上樓去找她。
葉聲聲沒去主臥,而是自己拿了被子去客臥收拾,睡在了客臥的牀上。
葉徹尋了兩間臥房才尋到她。
見她沒有任何動靜地躺在了牀上,他站在門口,心裏極不是滋味。
她爲什麼不睡主臥了?
她心裏還是很在意的吧。
葉徹發現,這樣不哭不鬧的小丫頭,更讓他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知道她在忍,或許還會一個人躲在被子裏哭。
他心裏難受又愧疚。
這時,揚沉的電話打了進來。
他忙避開房門口去接聽。
電話裏揚沉說:“總裁,林微微說聲聲小姐去打了她之後,導致她情緒不穩定流的產。
但醫生檢查出來是她過敏導致的流產,我讓人查了監控,聲聲小姐是去找她了,可聲聲小姐走的時候她還沒有事。
之後她就瘋狂地喫能導致她過敏的食物,很明顯她是刻意爲之,想嫁禍給聲聲小姐。”
葉徹磨着後槽牙,冷冷問:“那dna的事呢?”
“醫生說懷孕初期胚胎沒發育成型,做不了dna。”
葉徹氣得差點摔了手機。
做不了dna就沒法還他清白。
他咬着牙吩咐:“給我聽着,去調查她這個月接觸到的所有人,總會找出孩子的父親。
另外,把她給我關到小黑屋去,嚴刑拷問她跟舒語都做過什麼事,拷問那晚,我到底有沒有碰過她。”
揚沉應道,“是。”
葉徹掛了電話,走出書房去衣帽間換了一身衣服,之後又去葉聲聲睡的房間。
他坐在牀邊,望着她窩在被子裏小小的身體,低聲喊:“聲聲……”
葉聲聲忙在被窩裏抹掉臉頰上的淚,讓自己依舊保持若無其事。
半響,她假裝睡意朦朧地探出頭來,眯眼望着牀邊的男人,“嗯?”
葉徹望着她明顯有些猩紅的雙眼,心疼不已。
他俯身去抱她。
葉聲聲沒抗拒。
但身體本能的反應,讓她覺得噁心。
覺得這個男人好髒啊。
可是她不想以抗拒的方式來表現出她對他的厭惡,她不想跟他做無謂的爭吵,太沒意義了。
既死了心,又何必在乎他的行爲。
只是這樣的忍耐,可能需要一段時間。
直到……
她消失在他的世界。
“對不起。”
葉徹抱緊她在懷裏,聲音沙啞,“聲聲,對不起。”
葉聲聲輕輕一笑,憋着心裏的厭惡,推開他後小臉上持續掛着笑。
“我原諒你了,不用一直跟我說對不起。”
葉徹見她還是那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心裏疼如針刺。
他再次將她拉抱在懷裏,“再等我一段時間,等我查出真相。”
葉聲聲,“……”
真相?
什麼是真相?
難道他睡林微微還有隱情嗎?
孩子都有了,都決定讓她生下來了。
給她豪宅,讓她安心養胎,這一切難道是假的嗎?
既如此,那想來她葉聲聲肚子裏的這一個,他已經不需要了吧。
她終於清楚自己該怎麼做了。
“葉徹,我好睏啊,你讓我睡覺好不好?”
她實在不想被他這樣抱着,太讓她感覺噁心了。
“我抱着聲抱着聲聲睡,聲聲睡吧。”
葉徹捨不得放開她,只想這樣緊緊地抱着她。
他有點害怕。
害怕自己一鬆手,這丫頭就沒了。
他知道她心裏很難受,只是在裝作毫不在意。
他那麼瞭解她,怎會不知道她的感受。
葉聲聲沒轍,只好依了他。
沒事兒,也就噁心一陣子,等她離開就好了。
她假裝像以前那樣,很喜歡他,擡手環着他的腰身,窩在他懷裏睡着。
第二天亦是如此。
葉聲聲真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對着葉徹笑,被他伺候着洗漱,穿衣。
被他抱着下樓用餐。
用餐的時候看着張媽忙前忙後的,她覺得有些可笑。
可能林微微跟葉徹的事,張媽自己都不知道吧。
葉徹也挺能裝的。
不過裝誰不會呢,她葉聲聲要是演起來,都沒他們什麼事了。
週日這天,葉聲聲沒出門,就待在家裏。
葉徹怕她離開,也一整天都在家陪着她。
週一的時候,葉聲聲要回學校上課,葉徹也依了她,並派人時時刻刻監視她,確保她沒有離開。
但週三的時候,葉聲聲還是去了郊外的莊園。
慕容起不在,她自己去見了舒語。
得知那丫頭去了郊外,葉徹自然馬不停蹄地跟着去。
葉聲聲好像知道葉徹跟着她,特地把莊園的門打開讓他進。
之後她來到了蛇窖旁。
前面是一整面的落地玻璃牆。
玻璃牆隔着她和舒語。
舒語在蛇窖裏,幾度被嚇得暈厥,甦醒後又暈過去,反反覆覆。
再加上她被蛇咬,渾身疼痛難忍,整個人早已披頭散髮,狼狽得像個瘋子。
葉聲聲來的時候她依舊是昏迷的,身上纏了一堆蛇,看着觸目驚心,恐怖得嚇人。
葉聲聲也害怕蛇那個東西。
但她就想看看舒語有多痛苦。
葉徹跟隨她的步伐,也走進了蛇窖旁。
當看到玻璃牆裏,是無數令人作嘔的蛇時,他上前一把護住葉聲聲,擔憂道:
“聲聲來這兒做什麼?那麼多蛇你不怕嗎?”
葉聲聲推開他,笑得有些狡黠,“你怎麼來了?”
“我擔心你。”
“擔心我做什麼,我又不是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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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着玻璃牆裏的一堆蛇,饒有興致地問:“葉徹,你猜蛇下面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