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今遲拒絕坐到牀上，他坐在牀沿。
秦姝與穆宵一組，一對二。
三十分鐘後，秦姝和穆宵臉上都貼滿了紙條，而穆今遲臉上一個都沒有。
他看了眼時間，看着對面兩人微微勾脣。
“再來？”
那笑在秦姝看來多了幾分寒意，她回看悄悄看了眼時間。
都快十二點了。
她伸了一個懶腰，跟軟骨動物似的倒在牀上，打了個滾，滾到棋盤上，把棋子全破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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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牀上雙手撐着下巴，仰着下巴鼓着腮頰衝穆今遲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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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玩了，一局都不讓我們。”
穆今遲摘掉她鼻子上的紙條，颳了刮她的鼻子。
“去洗漱睡覺。”
秦姝滾到牀邊，翻身穿上拖鞋準備抱穆宵去洗漱。
穆今遲抱起穆宵往外走，“我帶他去客房洗漱。”
秦姝還在想，以穆今遲的佔有慾，他很有可能讓穆宵睡客臥。
等她洗漱完出來，穆宵正坐在牀上，拍了拍被子。
“媽媽，快上來。”
秦姝有些詫異地看着拿着睡袍從身邊走過的男人。
直到秦姝坐到牀上，穆宵半跪着身體小聲在她耳邊低語。
“媽媽，我跟爸爸說，今晚要睡這裏，爸爸同意了哦。”
秦姝聽着洗手間裏的水聲，摸了摸穆宵的發頂。
“睡覺吧。”
穆宵躺在牀上，小手揪着秦姝的衣袖，清澈的桃花眼望着她。
“媽媽，我給你講個睡前故事。”
秦姝躺在他身邊，側身面對着他，從來只有大人給小朋友講故事，這次居然換成穆宵給她講睡前故事。
輕拍他的後背，語氣輕柔。
“你講，我聽着。”
穆宵記憶力很好，他講着穆今遲曾經給他講過的故事。
“媽媽，我給你講三隻小豬的故事。”
“有一天，豬媽媽對小豬們說：現在你們已經長大了。”
秦姝記得穆今遲也給她講過。
她垂眸看着與穆今遲小時候極其相似的容顏，聽着小傢伙吐字清晰奶聲奶氣的聲音。
一瞬間，秦姝腦海閃過很多零碎的畫面。
畫面像老舊被損壞的影片，極速在她腦海閃過，快得她都抓不住。
“哥哥，我睡不着，你給我講故事好不好。”
小男孩稚嫩的聲音問道：“你想聽什麼？”
小女孩想了想，“三隻小豬的故事。”
她揉着有些疼痛的腦袋，隨着畫面消失的還有穆宵的聲音。
她擰眉看着已經睡着的小傢伙。
晃了晃腦袋，試圖甩掉那些捉不住的畫面，無奈的笑道：“把自己講睡着了。”
聽到洗手間停止的水聲，秦姝打了個哈欠，蓋好被子抱着穆宵沉沉睡去。
穆今遲出來時，就看到母子倆人相擁而眠的畫面。
走到牀邊，他的目光落在穆宵身上，眸光微沉。
穆宵似感到了寒意，往秦姝懷裏鑽了鑽，小手緊緊抱住她的衣袖。
穆今遲收回目光。
睡夢中，秦姝感覺後背有道暖意，她循着暖意往後靠了靠。
穆今遲對她無意識的舉動很滿意，輕輕將她摟進懷裏。
半夜。
秦姝又做了白天那個噩夢。
她猛然睜開眼睛，大喘氣。
看着懷裏熟睡的小傢伙，她輕輕挪開他的手，還有腰上穆今遲的手。
輕手輕腳地下牀，給他們蓋好被子。
雙手環抱，站在陽臺聞着獨屬於夜晚帶着寒意的空氣。
她臉色幾近蒼白。
最近越來越頻繁地夢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