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歡驚慌失措地回過頭,李珍珠正在一旁直勾勾地看着她。
李珍珠本來是想上樓來問問她,要不要請一位心理醫生來看看。
沒想到,撞見她站起來這一幕。
李珍珠又氣又惱,但更多的是恨鐵不成鋼。
“蘇小姐,你何必這樣欺騙大家,又折損自己的尊嚴呢。”
蘇歡身子顫動,一下跪坐在地上,“沒有,我的腿只是有時候有感覺,其實大部分的時候都是沒有知覺的。”
“你不要再撒謊了,你剛纔明明就是一個正常人的行走方式。”
剛纔她太激動了,沒注意周圍有人在才站起來的。
現在李珍珠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再相信她的。
蘇歡連忙換上一副乞求的嘴臉,她拉住李珍珠的褲腳,聲淚俱下。
“李阿姨求你了,你不要把這些事告訴他們,我求求你了,我不想走。”
李珍珠這人心軟,儘管蘇歡之前的言語對她多有不尊重。
她還是將這人當作小輩一般看待。
李珍珠耐心勸說:“我覺得你現在需要去看看心理醫生,有時候執念太重了,不是一件好事情,聽阿姨的話,回家去吧,家裏纔是最溫暖的地方。”
聽到這兒,蘇歡的面孔瞬間變得猙獰起來,咬牙切齒:“說那麼多,你不就是想趕我走嗎?你是怕我繼續留在這裏威脅你這半路凌家老夫人的位置嗎?”
她喃喃自語:“我是絕對不可能走的!不可能!”
她已經沒有退路了,家是回不去了,現在家裏人都把她當笑柄一樣看待。
在凌家呆了三年,卻沒個正經名分,她早就成了西海市的飯後談資。
她就算是死,也要賴在這裏。
李珍珠無奈地搖搖頭,“既然你這樣執迷不悟,那我也不會再縱容你了。”
說完,她起身準備去將看到的這些事情一字不漏地告訴凌德權。
蘇歡再繼續留在這裏,只會是一個禍害。
蘇歡聲嘶力竭地大吼:“李珍珠,我警告你不許去說我事,你聽到沒有。”
可李珍珠像是沒有聽到一樣,毅然決然地走下臺階。
蘇歡徹底慌了,她擡頭看看四周,沒有安裝監控。
因爲這裏是頂樓,很少有人會上來。
她起身,快步上前,心裏燃起一股邪念。
既然你要擋我的路,那你就去死吧,只有死人的嘴纔是最嚴實的。
蘇歡使勁伸出手,重重地往李珍珠背上一推。
李珍珠頓時重心失衡,尖叫一聲,從樓梯上滾下去,腦袋重重磕在青石臺階上,昏死過去。
做完這些,她拍拍手掌,惡狠狠地看了一眼李珍珠,將輪椅推進臥室。
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凌司呈坐上車,將戒指放在副駕駛的位置,打開寧安市的導航。
想到一會兒又能見到柳禾和小泡芙,看到她們開心的笑顏。
他的心一下就柔軟起來,只有在跟自己妻女相處的時候,他才能展現出百分之百的溫柔。
他正要啓動油門離開,李如卉從裏面慌慌張張地跑出來。
“少爺少爺,不好了,李老夫人從樓上摔下來昏迷了。”
“什麼?怎麼會…”
明明他剛從父親臥室裏出來的時候,她都還是好好的。
怎麼會突然就從樓上摔下來。
顧不得多想,凌司呈解開安全帶,衝進屋裏。
裏面的人都亂作一團,從李珍珠後腦勺上滲出來的血液流了一地,順着樓梯滴落。
那場面,要多慘烈就有多慘烈。
凌德權出來看到以後,一時氣急攻心,直接暈倒在門口。
凌司呈散開衆人,立即撥打醫院的急救電話。
吩咐傭人不要隨意搬動兩人,恐造成二次傷害。
醫護人員來了以後,以最快的速度做好緊急處理,將兩人送往醫院。
凌司呈也跟着救護車一起走了,他擔憂地握住他們的手。
腦海裏一片空白,他有些不能接受。
在半個小時之前還生龍活虎的兩個人,現在一起躺在救護車上,生死不明。
到了醫院,醫生爲李珍珠做了一系列檢查。
最後診斷爲摔倒造成突發性腦溢血,很有可能變成植物人,永遠都醒不過來。
凌德權是因爲驚嚇昏過去的,很快醒過來。
他虛弱地張張嘴,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老淚橫流。
凌司呈知道他是想問什麼,連忙安撫他的情緒。
“爸,你放心吧,李阿姨沒事的。”
凌昭昭着急地衝進來,一把抱住凌德權痛哭,“爸,你沒事吧?我以後再也不氣你了,我以後都聽你的話。”
她以爲是自己把父親氣進醫院的,十分自責。
“昭昭,這不關你的事。”凌司呈拍拍她的肩膀,連忙解釋。
凌德權望着天花板,瞳孔開始渙散,一時之間又陷入昏迷之中。
“醫生!醫生!快進來搶救病人!”凌司呈急忙按響牀鈴。
一隊醫護人員推着儀器,立馬衝進病房,將兩人趕出去,關上門。
凌昭昭害怕地捂住嘴,失聲痛哭,“哥,爸他不會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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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司呈搖搖頭,努力保持鎮靜,“不會的不會的,吉人自有天相。”
但是說實話,他心裏也很沒底,凌德權的身體本來就不好。
現在受到驚嚇又摔一跤,肯定是會有後遺症的。
而現在李阿姨還在手術室裏,生死不明。
醫生說了,能活着出來也是一位植物人,除非有奇蹟出現。
今晚,註定是不眠之夜。
…
蘇歡聽到樓下沒有動靜了,才推着輪椅出來。
她裝作一副懵懂的模樣,問周圍的傭人:“剛剛發生什麼事了?我怎麼聽到救護車的聲音了?”
李如卉叉起手臂,暗暗翻個白眼,又是這個晦氣的蘇家大小姐。
但念着她母家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李如卉還是換上了一張皮笑肉不笑的臉。
“蘇小姐,剛剛發生的事情可不得了,老爺和夫人都進醫院了。”
“怎麼了?他們沒有事吧?”
“那我就不知道了。”
李如卉聳聳肩,自顧自地忙事情去了。
老爺子住院,她還要收拾衣物什麼的去醫院照看他呢。
蘇歡推着輪椅來到外面,看到凌司呈的車還停在外面。
她繞到副駕駛的那邊,試着拉了拉車門,沒有鎖。
車門打開,那枚鑽戒盒子就擺在顯眼的位置。
她知道這是凌司呈拍下的那枚天價粉鑽,當年轟動全城,新聞報道了好多天。
別的女人怎麼可能配得起這枚鑽戒。
蘇歡將戒指戴到自己的無名指上,滿意地咧嘴笑了。
這枚戒指,分明就是爲她量身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