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泡芙撅起嘴,難受地小聲囁嚅:“可是,爸爸說了下午會來接我的呀,爲什麼又丟下我呢?”
這話聽得柳禾心裏不是滋味,這凌司呈實在是抽風。
既然答應了女兒要來接她,又突然去拿什麼鑽戒,當真是說鬼話說得自己都信了。
她只得小心翼翼地哄着:“因爲爸爸要上班啊,不上班怎麼會有錢帶小泡芙坐旋轉木馬玩耍呢?”
“不玩旋轉木馬也是可以的。”小泡芙委屈兮兮地說道。
她只想要爸爸在身邊陪着自己就可以了,不需要他掙那麼多錢。
“這…”柳禾啞言了,簡單的話術已經騙不到孩子了。
小泡芙耷拉着眉眼,看向窗外,希望這裏會有像童話世界裏那樣的奇蹟出現。
爸爸現在就出現在她們面前,陪她一起回家喫飯玩耍。
她還有好多好多話沒有跟爸爸說呢。
看到小泡芙這麼難受的樣子,柳禾突然有點不想跟凌司呈這麼針鋒相對了。
大人之間的恩怨,不應該將小孩子牽扯進來。
尤其是看到女兒這麼傷心的模樣,她不能這麼自私。
柳禾伸手摸摸小泡芙的臉蛋,安慰道:“不要難過了,爸爸晚上就會回來的。”
“真的嗎?”小泡芙的眼眸裏頓時燃起光亮,嘴角咧開期待的弧度。
柳禾點點頭,“真的,媽媽騙你是小狗。”
既然凌司呈說是回去拿東西,那他晚上是一定會來的吧。
“好耶,媽媽,我們現在就回家去等爸爸吧?”她已經等不及晚上看到爸爸了。
“好。”
…
凌家。
凌昭昭小心翼翼地推開臥室門,凌德權正戴着老花眼鏡坐在書桌前看財經雜誌。
她討好地笑着,“爸爸,你在看什麼呢?”
凌德權一看到她這副諂媚的樣子,就猜到她是因爲什麼而來了。
一定又是爲了她那個男朋友,白棋。
他悶悶地應一聲,“嗯,怎麼了?你今什麼?”
凌昭昭今天改變策略了,不再說白棋的好話勸父親接受了。
想要改變一個人的看法,就要直接拿出行動來。
她將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盒子遞到凌德權的面前,“這是白棋精心爲你挑選的禮物,你看看喜不喜歡。”
凌德權只是淡淡瞟一眼,就將頭扭過去,嗤之以鼻。
“我不感興趣,我人都老了,給我買這些東西幹什麼?”
“哎喲,您老人家就試試嘛,又不會丟一塊肉。”
說着,凌昭昭就將禮物盒子打開,裏面是一塊精緻奢侈的腕錶。
她強行拉過他的手腕,想要替他戴上。
凌德權知道如果他戴了就意味着自己接受那個男的了,萬萬不可。
他不耐煩地手一推,怒喝:“你們是犯什麼病了?都說我不喜歡,是聽不懂嗎?”
這大力的手勁將腕錶直接甩飛出去,砸到地上,碎成兩瓣。
凌昭昭蹲到地上撿起碎片,生氣地哭起來,“爸,你這是幹嘛呀?你就非要這麼冥頑不靈嗎?白棋到底是哪一點招你這麼討厭了!”
看着這堆腕錶碎片,她心疼不已,這是白棋花了好幾個月工資給他買的。
“不是討厭不討厭的問題,而是你們不合適!”凌德權也只能將話說到這個地步,多的不能再說了。
“爸,你當初給我哥包辦婚姻的時候,也沒有問過他的態度,結果呢?發生這些事情,你以爲你一點責任都沒有嗎?”
凌昭昭的犀利質問簡直扎到他心坎裏了,他何嘗不知道自己的責任最大。
但是,他還是一如既往地堅定,“就是因爲這樣,我纔不能讓你們兩個在一起。”
“我討厭你!”凌昭昭抹抹眼淚,直接奪門而出。
凌德權喘着粗氣,掏出一把藥就着水喝了下去,強行保持鎮定。
李珍珠從衛生間裏出來,滿臉愁容,剛纔的對話她都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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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他身邊替他拍背順氣,忍不住勸導:“你何必這麼固執呢,兒孫自有兒孫福,下一輩的事讓他們自己去處理就好了。”
“這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而是…”
凌德權正想說點什麼,重重嘆口氣,立馬住了嘴。
他何嘗不想自己的女兒幸福。
只是那個叫白棋的男人,他的種種信息都表明,他就是他的前妻沈曉筠的初戀情人之子。
說實話,他沒有十分的把握,畢竟從他們結婚後,沈曉筠和那個男人的聯繫就沒有斷過。
萬一,他們之間有血緣關係呢?這豈不就是一樁孽緣。
有些事情,稀裏糊塗地過一輩子就算了,如果拿出來捅破,這家庭必定會雞飛狗跳。
別人都覺得是他在固執己見,沒有一個人懂他。
凌司呈剛到家,就看到凌昭昭哭哭啼啼地從樓上跑下來。
他伸手攔住她的去路,“怎麼了?你這是跟誰在鬧矛盾。”
“你別管了。”凌昭昭吸吸鼻子,一臉的倔強。
他使勁彈彈她那光滑的腦門,“我是你哥,我不管你誰管你?”
凌昭昭喫痛地捂住腦門,本來就難受的心情此刻更委屈了,她直接趴到凌司呈的肩膀上痛哭流涕。
聽她講完這整個事情,他大概也明白了。
老爺子不喜歡那個男的,想棒打鴛鴦,所以百般挑剔阻攔。
“好了好了,別哭了,一會兒我去幫你說說。”他拿過一張紙巾給她擦眼淚。
“這麼大人了,怎麼還像小時候那樣哭。”
她肩膀一抖一抖的,模樣可憐,“那你說到做到,一定要幫我啊。”
“行。”他肯定地承諾。
他明白痛失所愛的感覺,不想讓自己的妹妹也體會到這種痛苦滋味。
凌昭昭千叮嚀萬囑咐,才放心地離去。
蘇歡聽到樓下的動靜,像狗一樣聞着味就來了。
她推着輪椅坐電梯下來,一臉的欣喜和癡狂。
“司呈,你終於回家了,你這些天都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