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凌德權的生日,李珍珠一大早就起牀了,忙裏忙外操持着需要用到的東西。
蘇歡坐着輪椅出來,一臉殷勤,“李阿姨,我來幫您吧,需要做什麼,您說一聲。”
李珍珠扭頭看到她這副可憐巴巴的模樣,不忍多說什麼。
只讓她在一旁和傭人們洗洗水果摘摘菜什麼的。
這三年來,蘇歡都住在凌家寸步不離,根本沒有別家小姐敢登門拜訪。
倒是有個叫劉婉瑩的敢來,但是一來,蘇歡就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用救了凌司呈的恩情來裹挾她離開。
再加上凌司呈經常不在家,劉婉瑩自討沒趣,也不來了。
李珍珠有時候看到蘇歡這強行討好的樣子,心裏很不是滋味。
但是也不能因爲這樣,兩人就一直耗下去吧,凌司呈還需要結婚成家生子呢。
她今晚一定要跟老凌好好提一下這個事情,能解決就快點解決了。
過了一會兒,凌司呈提着大包小包的禮物回來了。
李珍珠連忙迎過去,幫他拿過東西,噓寒問暖:“司呈,最近工作忙嗎?怎麼瘦了這麼大一圈,你肯定沒有好好喫飯。”
“還好,不算忙。”他淡淡地點頭回應。
經過時間打磨,凌司呈早已褪去一身銳氣,多了幾分成熟穩重的味道。
蘇歡聽到聲音就趕來了,她殷切地伸手想要接過他手中的包。
凌司呈皺了下眉心,直接將包扔到沙發上,根本不給她獻媚的機會。
她的手僵在空氣中,有些許尷尬,半晌才訕訕地縮回去。
她已經有半年沒見過他了,爲何一見面,他還是一副疾惡如仇的態度。
難道那麼多年了,自己連他的心都沒靠近絲毫嗎?
他還在惦記當年那個女人。
李珍珠感受到這微妙氣氛,急忙打圓場:“你們先在這裏坐着休息一下啊,我去叫你爸和昭昭下樓來。”
凌司呈徑直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眼神盡顯冷冽,像一座孤獨的冰雕,寒冷徹骨。
蘇歡將輪椅移過去,小心翼翼地問:“司呈,你最近都在哪裏住?上次聽阿姨說你又搬到另一個地方了,是真的嗎?”
“與你無關。”他從牙縫裏淡漠地拋出這幾個字,木然的目光冷冷地掃她一眼。
“我就是問問,你不方便回答那就不問了,我去給你做好喫的。”
說完,她佯裝費勁地用手推動輪椅,想要博得他一絲憐惜。
“蘇歡。”
果然,凌司呈開口叫她了,而且還是叫的名字。
她內心充滿期待地回過頭,“怎麼了?”
“你在這裏還沒住夠嗎?明天打包一下回你自己家裏去吧。”
不管她是裝的,還是真的也好,凌家讓她住了三年也夠意思了。
她猛然搖頭,潸然淚下,“你這是在趕我走嗎?你難道真的不念及一下我當年救你的恩情嗎?”
凌司呈聽到這兩個字眼就煩躁,她真的是將挾恩圖報用到了極致。
之前是懶得管她,因爲他還要找柳禾,沒那麼多閒工夫跟她囉嗦。
現在閒餘時間多了,一想起家裏還有這麼個人物,他根本都不想回家。
“我跟這個家已經有感情了,每天我都會陪凌伯父說會兒話,花園裏那些花花草草也是我照料的,這些傭人平時也是我在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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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繼續喋喋不休地訴說着她對這個家的貢獻,狀態近乎瘋狂。
這些話聽得凌司呈頭疼不已,腦海裏又一次浮現出柳禾的模樣。
柳禾,從前也是這樣在家裏低三下四等他回家的。
不同的是,以前自己是愛而不自知,但是現在的他十分確定,他對這個叫蘇歡的女人沒有一丁點興趣。
“你不要再說話了,省點力氣喫飯。”凌司呈不耐煩地揉着太陽穴,開始閉目養神。
蘇歡小聲吸着鼻子,哭得抽抽搭搭的,引來周圍傭人的竊竊私語。
原來,愛的人在自己面前哭會有心疼的感覺。
而不愛的人哭,聽到了內心只會更加煩躁。
凌司呈就是這樣的感受,他睜開眼睛,怒火中燒:“你不會以爲這樣我就會哄你吧?”
“我沒有,我只是心情有點不好而已。”她抹抹眼淚。
“心情不好就離我遠一點,別來找不痛快!”
這些冰涼的字眼像一千根針刺進她心頭,像撕裂般的疼痛。
凌昭昭挽着凌德權剛下樓,就聽到這兩個人爭吵的聲音。
凌德權只是象徵性地教訓幾句,“你們不要一回來就吵架,今天我生日,都收斂一點。”
其實他也不是很喜歡這個姓蘇的,但是礙於外面的流言,他不能當面甩臉子。
“凌伯父,我們沒有吵架,我…”她小聲囁嚅着。
凌德權不想看她裝可憐,直接打斷:“你先回房間休息吧,我有事要和司呈說。”
“好吧。”她緊咬嘴脣,心不甘情不願地往電梯方向走去。
他們要說什麼?爲什麼她不能聽?
那麼久了,這家人居然還把她當作外人一樣防着,他們的心是捂不熱的嗎?
看到他們到大廳坐下以後,她又折返回來,躲在角落裏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