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司呈打電話叫來救援車,醫護人員用擔架將蘇歡擡上救護車。
她的手一直死死地拉住他的胳膊,無助哭喊:“司呈,你陪我去醫院吧,我真的好害怕。”
他嚴詞拒絕,實在不想跟任何一個女人扯上關係。
醫生看她現在情緒激動,忍不住勸道:“這位先生你還是陪着她一起去吧,我怕病人情緒激動,在半路上出現什麼意外,不利於她的病情。”
凌司呈突然對她的腿抱了疑問的態度。
也好,萬一她在中途做出點手腳來,故意挾恩圖報,他可沒那麼多時間跟她糾纏。
他還要去找柳禾,不管柳禾在哪裏,要找多久,他都不會放棄的。
救護車開走後,一名身強力壯的中年大漢從牆角處走出來。
他拍拍身上的灰塵和樹葉,朝着堂屋大喊一聲:“阿爹!他們全部都走了。”
老人偷偷摸摸地朝路上望一眼,對着男人招招手。
“走了就好,你過來看,剛剛那個姑娘拿了不少錢給我們哩!”
男人捏着那摞厚厚的信封,拆開數了一下,臉上興奮的神色不言而喻。
“阿爹!我就背個人下山竟然有整整一萬塊錢啊!”
“是啊,城裏人可真大方,那個姑娘教我說幾句話就給那麼多,天天都有那麼好的事情就好了。”
“一會兒我去集市上買幾隻雞來給你補補身子。”
“好嘞!今晚開葷了。”
一老一少發出哈哈的笑聲,笑得開心滿足。
西海市醫院。
在CT室門外,蘇歡雙手緊緊拽住凌司呈的衣角,楚楚可憐。
“司呈,我要是真的殘疾了該怎麼辦?我真的好害怕啊,你會不會離開我?”
“放開我,檢查結果都還沒有出來,你在這裏說什麼胡話。”
凌司呈不耐煩地一根一根掰下她的手指,冷漠如常,擺擺手示意醫生趕緊將她推進去。
她戀戀不捨地擡眼望着這個男人,“司呈,你一定要等我出來!”
CT室的門關閉以後,他坐在長椅上,拿出那張小照片。
輕輕拭去上面的泥土,小心翼翼地將它放進錢包的夾層裏面。
找到柳禾以後,一定要把這張照片給她看,她會不會很開心呢?
想起她,凌司呈的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眼眸溢出溫柔的春水,瞬間將他周身的寒冰融化。
兩名中年男女從電梯口急衝衝地跑出來。
女的拖着哭腔,“怎麼會這樣呢?歡歡明明今天出門的時候都還好好的,怎麼腿突然就沒有知覺了呢?”
男的神色凝重,不住地嘆氣搖頭,當看到凌司呈以後,他立馬換上一副諂媚臉。
“凌少,好久不見了,聽說歡歡今天跟你在一起的,是嗎?”
凌司呈對這兩人有點印象,是蘇歡的父母。
他輕點了下頭,漠然道:“是跟我在一起不假,不過是她自己偷偷來跟着我的。”
“這…怎麼會這樣呢?我們歡歡不是不知禮數的女孩子,現在腿都成這樣了,凌少你…嗚嗚嗚嗚!”
蘇母一聽到有凌司呈想撇清關係的意思,抽出一張絲質手帕,委屈地抹眼淚。
蘇父皺起眉,怒斥:“你看你說的象什麼話,堂堂凌家少爺會是那種人嗎?女人家頭髮長見識短!”
凌司呈懶得看他們在這兒一唱一和,冷哼一下,不作聲。
一個小時以後,CT室的大門打開了。
醫生朝外面喊:“誰是蘇歡女士的家屬?”
“我是我是!”聞言,兩人立馬小跑着進去。
醫生打開腦CT的圖案,“據報告顯示,蘇歡小姐的大腦周圍神經出現病變,才導致的下肢失去知覺,可能與碰撞有關。”
“哎呀!怎麼會這樣啊,我可憐的女兒,你都還沒結過婚呢!”蘇母一下撲到蘇歡的面前,摟着她大哭。
“醫生,怎麼才能治好。”蘇父焦急地詢問。
“吃藥,積極配合功能訓練或許能治好,最主要的是病人的心情。”
蘇歡兩眼紅腫,望向站在門口的凌司呈,抿緊雙脣。
“爸媽,都怪我自作主張,不關司呈的事,你們不要去找他的麻煩。”
“你這個傻孩子,自己都這樣了,還替別人說話,天底下哪有你這麼善良的姑娘。”
蘇父邊說邊用眼神瞟凌司呈,偷偷觀察他的表情。
凌司呈還是一副處事不驚的態度,將犀利的眼神移向醫生。
“你確定她的下肢現在已經沒有知覺了?”
醫生被他的氣勢嚇到了,有些緊張地回覆:“我,我當然確定了,我是科主任,已經從業二十年了。”
得到肯定答覆以後,凌司呈慢慢走向蘇歡,眼睛死死盯住她那兩條腿。
蘇母頓覺毛骨悚然,哆嗦着問:“凌,凌少,你要幹什麼?”
凌司呈看到旁邊桌子上有一根20毫升的長針,拿起來打開針筒,直接朝着蘇歡的腿上扎去,動作如行雲流水。
蘇母嚇得立馬將眼睛捂上,不停尖叫:“啊!你住手!”
一針下去,蘇歡那嬌嫩的皮膚滲出鮮血,順着皮膚流血,染紅牀單。
然而她眉頭也沒皺一下,反而睜大雙眼露出疑惑的神色。
“司呈,你什麼意思?你不相信我嗎?”
這女人,可真夠能忍的,我倒要看看你可以忍到什麼時候。
凌司呈默不作聲,擡起手,又朝着她腿上連扎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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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腿絲毫沒有一點反應,連最基本的肌肉反射動作都沒有。
“司呈,我的腿是真的沒有知覺了,爲什麼你到現在都還在懷疑我?你再扎我一百次一千次,我都沒有感覺,我也希望我是騙人的!”
蘇歡眼眶微紅,瀲灩的眼眸中閃爍着晶瑩,委屈不已。
蘇母將針搶過來,使勁丟到地上,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凌少,你好狠的心啊!我們歡歡都這樣了,你竟然還這樣傷害她。”
凌司呈心裏疑慮叢生,有一絲動搖。
她這樣子,不像是在忍痛,好像是真的沒有知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