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照你說的辦吧。”宇文家主最先緩過神來,他先是看了一眼表情微妙的鐘淑蘭,之後纔看向白心予說道:“心予,爺爺不想拖累你,現在阿啓這個樣子……如果你想離開的話,爺爺也不攔你。”
“離開?”白心予聞聲也是一愣,她這纔看向病牀上的宇文啓露出了一抹苦笑:“我離開了,他怎麼辦?爺爺,我不會離開的。”
以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後更不會。
這輩子不管宇文啓變成什麼樣子,她都會守着他,護着他。
“行吧,既然如此,我也不勸你了。”宇文家主很滿意白心予的回答,這才緩緩站起身來:“淑蘭,送我回病房吧。”
“好的,爸您慢點。”鍾淑蘭扶着宇文家主往外走。
出了病房,走在醫院的走廊裏,宇文家主開口了:“怎麼樣?現在服氣了嗎?你該相信阿啓的眼光的。”
鍾淑蘭沒有接話,宇文家主輕笑了一聲想起什麼似的說道:“心予倒有幾分你當年的銳氣。”
當初宇文逸洐剛出事的時候,鍾淑蘭也是直接在醫院下命令——封鎖消息,謝絕所有探視。
雖說宇文逸洐最後還是撒手人寰了,但是鍾淑蘭確實是憑藉一己之力將影響降到最低,作爲宇文家的總裁夫人,鍾淑蘭一直是最合格的。
“哼。”鍾淑蘭終於開口了,她嗤笑了一聲說道:“她還嫩着呢。”
嘴上這樣說着,鍾淑蘭的那雙眼睛卻是亮晶晶的。
與此同時在病房裏,宇文凝的臉上也終於出現了一抹喜色,她怎麼說來着,她的堂嫂是絕對不會拋棄堂哥的。
“堂嫂,我不打擾你們了。”宇文凝見鍾淑蘭和宇文家主都離開了,自己也不好再留下來叨擾了,就準備離開了。
行至門口,宇文凝被白心予叫住了。
“阿凝。”白心予看着宇文凝,露出了一個寬慰的笑容,語氣真誠道:“今天的事情你不必自責,你也受驚了,好好休息。”
迎向白心予溫柔的視線,宇文凝嘴角的笑容僵住了,緊接着自責和懊惱佔據了她整個心房,她的喉嚨眼裏艱難地擠出了一個:“嗯。”之後便立即逃一樣地回了自己的單人病房。
將病房的房門一關,宇文凝用頭不輕不重地磕着牆壁,嘴裏喃喃自語:“我該死啊……我真該死啊……”
另一邊,白心予先是倒了杯水給宇文啓潤了潤脣,便坐在病牀邊握住了他原本藏在被子下的手,輕輕將那冰冷的手貼在臉側,白心予眼神貪戀地望着雙眼緊閉的宇文啓,最終也只是嘆了一口氣才慢悠悠道:“你讓我怎麼放得下心呢?”
白心予這話帶着些許哭腔,透着無力感,原是柔軟無助的一句話進了宇文啓的耳朵,卻好似徒然生出了尖刺,扎得他五臟六腑都跟着疼,當下就後悔了。
他爲什麼要配合做這亂七八糟的局,讓他的夫人這樣難受。
想他宇文啓什麼時候需要用這樣的方法來探聽自己在白心予心中的分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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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是昏了頭了。
可是鍾淑蘭之前的話都說到那個份上了,他也不好馬上睜開眼睛抱住白心予,直呼醫學奇蹟,那也太扯了。
不用白心予說啥,他自己都想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什麼叫騎虎難下,這就叫騎虎難下啊!
更要命的是宇文啓聽到了白心予小聲的啜泣,溼熱的流在了他的手上,宇文啓只覺得整個心都揪着疼。
不行,不管了。
宇文啓是再也騙不下去了,他不想讓白心予爲他流淚。
就在宇文啓準備睜開眼睛的時候,白心予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急忙擡手擦掉了眼淚,一邊接通電話一邊起身往外走:“怎麼了?”
電話的另一邊,于飛揚開口講了一下現在的調查進度,並且開口道:“警方在宋嶼那邊查到了他讓人實施綁架的證據,如果警方要查的話,很快就能查到你,需要我把後續證據處理掉嗎?”
“需要。”白心予壓低聲音推開病房的門說道:“我現在要陪着我老公,暫時走不開,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什麼忙?”于飛揚問道。
“你能幫我把宋嶼的屍體偷出來嗎?”白心予在關門前最後看了一眼病牀上昏迷中的宇文啓,之後才關上門,眼神狠厲,語氣陰森:“我要鞭屍!”
宋嶼前世磋磨自己半生,讓她死無全屍,今生宋家又害宇文啓變成這個樣子,要說這裏面沒有宋嶼的手筆,白心予說什麼都不會信的。
“什麼?”于飛揚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他肩膀上的老大不滿地抱住了于飛揚的脖頸,並在他的頭上敲了一拳頭:嚇猴一跳!
“疼。”于飛揚先是倒吸一口冷氣,之後才繼續對電話另一邊的白心予說道:“不至於吧……”
他在這個圈子這麼久,不是沒見過狠人,但一般也都是到對方死了那一步就差不多了。
鞭屍!
白心予當真是狠人中的狠人。
不,她是個狼人啊!
“而且,現在屍體已經被警方帶走了,要偷不是不行,但……比較麻煩。”于飛揚坦白道,事情不是不能做,但他不想跟警方牽扯。
“有什麼麻煩的。”一旁的紀雲月冷冷道:“誰敢阻攔,全部殺光就是了。”
“別添亂了成麼?”于飛揚一伸手就將在自己脖子上耀武揚威的老大拎下來塞給了紀雲月:“給你個猴,一邊兒玩去。”
“……”紀雲月看着懷裏突然塞進了一隻猴子,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聽見電話另一邊紀雲月和于飛揚的話,白心予這會兒才終於算是恢復了理智,不得不說,之前她確實被仇恨衝昏了頭。
白心予擡手揉了揉太陽穴:“呼……剛纔的話當我沒說過,說一下別的吧,尚家那邊怎麼回事?”
白心予將話題扯開,她記得當初的證據指向就是尚家和宋家一同挖礦,應該算是同謀了。
“尚家洗清了嫌疑,他們確實提供了挖礦的機器和證件,也提供了小隊,但是指揮帶隊的人是宋家派去的人空降的,也就是這個人的胡亂指揮,才導致了這一起礦難。”于飛揚覺得宋家死有餘辜,挖礦這種事情也敢胡亂指揮,害死人還要滅口!
真是狠毒至極!
“宋家的生意徹底崩盤了,除了之前宇文集團接手的那幾個大單之外,也有不少其他家族開始吞併。”于飛揚看熱鬧不嫌事兒大說道:“現在宇文集團在副總裁的帶領下也開始搶市場了,這個副總裁厲害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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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心予知道現在宇文集團的副總裁是宇文啓的三叔,記憶中那個總是笑眯眯的男人,也是最像宇文啓父親的人。
“那白家呢?”白心予不相信白家不會抓住這個機會,白家向來最是卑鄙無恥,這種時候更是不擇手段。
“誰?白家?”于飛揚微微皺眉說道:“白家倒是沒什麼動靜。”
“沒動靜?”白心予也跟着皺起眉頭來:“你幫我盯一下白家。”
“白心予,你是不是忘記我的職責最開始只是保護你來着?”于飛揚微微皺起眉頭,白心予使喚他有癮是嗎?
“嗯,忘記了,就這樣。”白心予不給於飛揚抱怨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之後眼神裏才閃過一抹陰沉,白家不該這麼安靜的。
的確,如果是以往白家絕對是趁亂出擊,跳的最高的人。
只是現在,白家有更重要的事情。
白家那位一直在國外陪在大佬身邊備受賞識的千金——白汀雨,榮歸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