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柳禾從來沒有感覺到原來時間可以過得那麼慢。
宋心航提着一包水果衝進病房,看到牀上憔悴的柳禾,帶着哭腔:“你住院了怎麼不告訴我啊,你這個死丫頭!”
“你怎麼來了?”她記得兩人已經很多天沒有聯繫過了。
“是唐醫生打電話告訴我的,上次你在醫院包紮傷口,病歷上家屬一欄填的是我的電話號碼。”
這話,聽得柳禾心裏酸苦不已,父母雙亡,她此刻的家屬只有閨蜜了。
宋心航坐下給她削蘋果,邊削邊勸:“我可聽說了啊,你千萬不要一時衝動,我還想當孩子的乾媽呢!我們可以一起給他養大。”
“下次再讓你當。”她接過蘋果咬一口,卻味同嚼蠟。
宋心航輕嘆一口氣,她知道自己勸不了,也只好認命了。
手術時間到了。
宋心航扶着她來到手術室門口,滿臉擔憂:“你一個人進去能行嗎?”
柳禾點頭,一個人走進去,躺在冰涼的手術牀上。
一旁的護士面無表情地核對着她的名字。
她望着着白茫茫的天花板失神,耳邊似乎聽到了一聲稚嫩的孩童音:“媽媽!”
冰冷透骨的器械碰到她身體的瞬間,淚流滿面,渾身顫動。
護士有些不耐煩地皺起眉頭問:“柳女士,你還好嗎?可以的話我們就推麻藥了。”
柳禾聽到這句話,立馬回過神來,她坐起來了,抱歉地欠身,“對不起,我臨時決定不做了,我想生下這個孩子!”
說完,她穿上拖鞋慌張地跑出去。
護士戴着手套的手停頓在半空中,無奈地搖搖頭,戴着口罩的神色下卻是由衷的祝福。
柳禾跑出手術室,一把抱住宋心航,發出低沉隱忍的嗚咽聲:“航航,我不敢做,我捨不得,我是不是很沒有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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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沒有,你生下來,我們一起幫他養大,我出去打工掙錢養他!”
宋心航雙手輕拍她的後背安撫,嗓子發堵,她此刻心裏無比地痛恨凌司呈。
“好。”柳禾閉上眼,感激地點頭,兩行清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來。
她決定了,這個孩子她要生下來好好養大,並且不會讓凌司呈知道一點有關於這個孩子的消息。
這是隻屬於她一個人的孩子,和他無關。
—–
總統套房。
凌司呈醒過來,身體痠軟無力,腦袋裏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昨晚的藥勁實在是太大了,他差點沒有把控住場面。
“凌總,你醒了。”守在牀旁的私人醫生見他醒來,面露欣喜,看來自己加的解藥藥量很合適。
他輕嗯一聲,單手揉着太陽穴,回想起昨晚的情景。
靳小紜強行抱着他直接撲到牀上,伸手亂摸,順勢再將她那烈焰紅脣壓上來。
凌司呈歪頭躲開,趁機抽下腰間的pi帶,迅速將她雙手鎖在背後。
她紅着臉癡笑:“凌總,原來你喜歡玩這麼刺激的啊,那就來吧~”
她閉上眼,想要感受這熱辣似火的暴風雨。
可突然腳下一輕,她整個人都被凌司呈提起來,重重地丟到衛生間的浴缸裏面,用一條膠帶把她嘴封住。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原來凌司呈並沒有想跟她做那種事情。
她發出嗚嗚聲,不安地扭動着身軀,可浴缸裏很滑,她根本站不起來。
凌司呈順手將門反鎖,立刻打電話叫來自己的私人醫生,說明情況。
慾火難耐,難受一夜,但是他卻絲毫沒有動搖過歪心思。
…
回過神來,凌司呈看到手機上推送過來的花邊緋聞,不由得怒火中燒。
這個臭女人,連他都敢算計,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他推開門走進浴室,靳小紜已經掙扎得精疲力盡,在地板上睡着了。
她聽到開門的聲音,驚恐地爬起來,嘴裏發出急迫地嗚嗚聲。
凌司呈半蹲下身,撕掉她嘴邊的膠帶,眼神陰冷狠厲。
她渾身顫抖,心虛地狡辯:“凌總,昨晚是個誤會!我真的沒有想對你怎麼樣!”
若是昨晚她得逞了那還好說條件,吹點枕邊風,估計凌司呈不會對她怎麼樣的。
可是,他完全沒有上鉤的意思,反而清醒地將她鎖在廁所裏,她就知道自己要完了。
“誤會?這個狗仔是你特意安排的吧?”他舉起手機屏幕放在她眼前晃晃。
靳小紜看清楚以後,戰戰兢兢,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一定是她整晚上都沒有出房間,狗仔以爲事成了,天亮以後就迫不及待地放出了消息。
“凌,凌總,我不是故意的,你饒了我吧!”她開始失聲痛哭,努力擠出幾滴晶瑩的淚珠,想要博得可憐。
凌司呈用食指挑起她的下巴,狹長的眼底盡是陰鬱,“我聽說,你們這個圈裏都特別喜歡嗑藥,我一會兒讓醫生給你抽一管血,如果被檢測出違禁藥品,你猜會怎麼樣?”
她驚恐不已,連連搖頭,如同驚弓之鳥一般叫起來:“凌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她前天才從一位圈內男模特那裏買了一點藥來嗨,現在抽血肯定能查出來的,如果凌司呈把報告公之於衆,她的星途就毀於一旦了。
凌司呈絲毫沒有憐憫的意思,吩咐私人醫生進來抽血。
靳小紜看到針管,劇烈反抗,根本無從下手,私人醫生爲難地看向凌司呈徵求意見。
“來一針讓她安靜下來再抽。”他嘴裏冷冷地吐出這幾個字。
私人醫生得到允許後,迅速從藥箱裏掏出麻藥,乾淨利落地朝着她脖子上來了一針。
一針麻藥,再烈性的動物都得乖乖臣服。
靳小紜緩緩閉上眼睛,像條死魚一樣躺在地上任人宰割。
凌司呈看到這畫面,滿意地笑了,想算計我?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
他這時候想起柳禾,臉上才浮現出一絲人應有的溫度。
不知道她看到今天的緋聞沒有,如果看到了,肯定又要對他誤會至深。
這下該怎麼哄?
他此刻煩躁不安,對靳小紜的恨意又多上幾分。
他轉頭,對着醫生恨恨吩咐:“把她的血抽出來以後立刻送檢,如果證實了以後,馬上公佈給媒體,再聯繫警方。”
他一定要讓這個女的身敗名裂,蹲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