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時蓓悲哀地發現,不僅電停了,水也停了。
她都懶得去質問物業,泄了氣一般坐在沙發上,憤懣地猛摜抱枕。
發泄完了之後,心情又很是沮喪頹廢,隨手就發了條朋友圈吐槽,還是不夠解氣,又在三人羣裏哭唧唧。
她自暴自棄地在沙發上坐了會,忽而想到旁邊就是趙丹雅住的雲頂四季。
她眼神一亮,連忙撈起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卻遲遲沒有人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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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時蓓狐疑地掛上了電話,瞅了眼微信羣,楚梨和趙丹雅都毫無動靜。
這兩個人真是的,都在幹什麼啊?
電話不接,微信也不回。
許時蓓瞅着外面的大雨,司機車又拋錨了,她只好又撥了個電話過去給趙丹雅。
這一次,電話響了許久,總算是通了,她脫口而出:“丹雅,我能去雲頂四季……”
然而,電話那頭只有淡淡的電流聲和布料摩挲的簇簇聲。
手機似乎是被壓在厚重的被褥裏,被不小心點開的一般,並沒有人迴應。
許時蓓正要繼續開口,那邊隱約傳來一聲女孩兒曖昧婉轉的低泣喘息。
只一聲,很低很淺。
妖精一般嫵媚纏綿。
是趙丹雅的聲音。
許時蓓美眸圓瞪,像是被雷劈中一般,巴掌大的小臉羞澀得通紅,手指慌亂地猛戳結束通話。
她撂下手機,摸了摸滾燙的臉頰,眼睫下滿是羞澀。
雖然沒有親身經歷過,但是也大概能知道趙丹雅在幹嘛…
啊……她這個榆木腦袋,怎麼會忘了昨天祁神剛剛官宣了呢。
她竟然在這種時候打擾……真是罪過……
這時,反扣在桌面的手機,忽而響了起來,她心臟猛地跳了起來,嚇得魂飛魄散,根本不敢接。
等電話響了第二次,她才吸了口氣吶吶接過電話,語氣閃爍,“喂…喂……我、我不是故意的。”
那頭沉默了許久。
低冽的嗓音才響起,“許時蓓,你又幹什麼壞事了?”
許時蓓怔愣了下,把手機拿下來一看,來電顯示是【辦公室藏獒】。
她這才捂着受驚的小心臟,轉而語氣不善地開口:“關你什麼事!給我打電話做什麼?”
“你那兒停電了?”
許時蓓“嗯”了聲,難道狗老闆良心發現,要送她出去住酒店?
然而,那頭的男人語氣依舊是那麼的欠揍,“拿上前兩天的勞動仲裁案材料,你過來我這兒加班。”
許時蓓沉默了兩秒之後,捏手機的手都氣到直顫抖,她怒不可遏:
“陸行舟!你是人嗎?!”
怎麼會有這麼變態的老闆,無時無刻都想着壓榨她!
哪怕她家停了電沒法工作,還硬要她過去他家裏加班!
陸行舟冷笑一聲,“再罵一句試試?”
許時蓓氣得直跺腳,但是卻不敢再罵他了,生怕他再整個亂七八糟的案子出來塞給她。
她“啪唧”一下掛了電話,在沙發上無能狂怒了一會,把枕頭當成陸行舟猛捶。
遇到陸行舟,一定是她這輩子的大劫。
菩薩啊!她一生行善積德、葷素搭配,怎麼會遇到這樣的狗老闆!
等她好不容易罵爽了,她這纔不情不願地去書房拿了文件,去敲對面的門。
陸行舟開門時已經換了一身居家服,深灰色質感極高的家居服穿在他身上,他的衣領不似平日裏一絲不苟,鈕釦鬆開一顆,露出結實的胸膛處肌膚。
碎髮還有點微溼,隨意地搭在前額,明顯是剛洗完澡。
模樣不似平日裏禁慾,倒透着一絲散漫和慵懶。
隨着他長腿邁過來,空氣中一股淡淡的沐浴露清香撩過許時蓓鼻尖,讓她有些發怔。
然而,只一秒。
他鏡片後的狹眸微眯,上下打量了許時蓓還耷拉在腿上的裙襬一眼,嫌棄地開口:“落湯貓似的,去拿套衣服過來洗完澡再加班。”
許時蓓:“……”
女孩兒氣得腮幫子都鼓了起來,她“啪”一下把文件拍到陸行舟胸膛上,惡狠狠地瞪着他:“你等着!”
陸行舟一隻手將文件拿住,另一隻手擡起,平整的袖口隨着他的動作往上收了些,露出繁複精緻的腕錶:“二十分鐘,否則你在酒吧找小鮮肉的事……”
許時蓓氣得瞪眼,軟手擡了擡,細嫩的掌心一下覆在了他還要繼續說話的薄脣上。
隨着她踮腳靠上來的動作,一陣少女的馨香襲來,無形中撩人,男人身型一頓。
許時蓓卻沒有感覺到他的僵硬,快速收回了手,水潤嫣脣在他面前開合:“閉嘴!現在就去!”
說完,便往對面的公寓跑去。
陸行舟眯着眼盯着那抹逃回家的身影,脣上似乎還留着她軟嫩掌心的溫度,他抿了下脣,纔拿起文件轉身去了書房。
沒一會,女孩兒就回來了,將他的浴室門扇得嗡嗡作響。
浴室正對着書房門,“嘩嘩”的流水聲傳來,陸行舟手裏捏着一支精緻的鋼筆,卻遲遲沒有落到面前的材料上。
他眉頭蹙起,腦海中浮現出的是許時蓓炸毛時那雙水潤的眸子,和她捂在他脣上那隻手的柔軟程度。
又軟又嫩的,很是勾人。
二十分鐘過去,女孩兒踩點一般從浴室裏出來。
“咔噠”門開的聲音響起。
陸行舟從眼前一堆文件裏掀開眼皮看過去。
剛剛沐浴完的女孩兒換了一件黑色的吊帶背心,裙子長度到大腿中間,露出一雙緊緻白皙的雙腿和纖細的手臂。
室內開了暖氣,倒也不用擔心會着涼。
只是……
女孩兒洗澡估計開了比較熱的水溫,渾身白嫩的肌膚都被蒸得粉粉嫩嫩的,瑩潤着一層水潤的粉色,水汪汪的眼眸溼漉碎亮。
那張平日裏就鮮活的小臉上,兩頰粉撲撲的,水靈的讓人想咬上一口。
陸行舟望着她的眸色逐漸深了一些。
許時蓓一眼就對上了書房裏男人投過來的視線,她怔了下,似乎是沒預料到他會在這。
停頓片刻,她鼻音輕哼一聲,徑直朝他走了過去。
那隻因爲沐浴而升溫的軟手一下握住了他的手腕,她將他衣袖拉高了些,露出那枚腕錶,視線落在上面,有些得意地揚脣:“20分鐘,不多不少!”
那副模樣,像極了一隻擺尾示威的小博美。
女孩兒無意識地靠得有些近,細腰上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料傳到他手臂上,她身上染着他的味道,在空氣中彷彿纏綿在一起。
忽而,他眼神聚焦在某片起伏的風情上。
眼神一沉到底,眼眸晦澀莫測地對上她挑釁的視線,嗓音有些低澀:“這不是你家,把內/衣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