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換上一身寬鬆的睡衣,順便洗了個頭發,髮根溼溼噠噠地搭在前胸,看起來慵懶嫵媚。
不行,不能這樣,她連忙找來一條大毛巾將頭髮包裹住,這樣跟個包租婆一樣,纔會更安全一點。
果然,柳禾頂着蜂包頭來到電影室,凌司呈看得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滿。
他以爲這女人囉嗦那麼久,是爲了今晚的約會在好好打扮,沒想她到這麼隨性,一件睡衣,一雙拖鞋就來了。
“你就這麼怕我對你產生興趣是嗎?”他悶悶地問道。
見目的達到了,她欣然點頭:“沒錯,我這是在幫你恪守夫道。”
“你未免對自己也太有自信了。”他沒好氣地翹起二郎腿,將目光移開,看向屏幕上播放的電影。
他特意挑選的是一部叫《戀戀筆記本》的愛情文藝片,男女主人公因爲誤會分開以後,再度重逢,兩人在雨中互訴衷腸,熱烈激情感人的情緒幾乎溢出屏幕。
凌司呈的眼神往旁邊瞟了一眼,想要看看柳禾是不是已經被感動得熱淚盈眶了。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了,頭靠在座椅上呼呼大睡。
這女人,怎麼越來越不解風情了!
他伸出手想彈她的腦門將她叫醒,纔想起她今天在繆文柬那裏忙碌了一整天,肯定很累。
凌司呈把她頭上戴的頭巾輕輕取下來,擔心捂住溼頭髮睡覺會感冒。
她睡得很恬靜,蕾絲睡裙配上纖長濃密的睫毛,像一隻精緻的瓷娃娃。
此時,電影情節演到高潮,裏面放出一首悠揚的鋼琴曲,男女主人公甜蜜地擁抱在一起接吻。
他也動容了,想要嘗一嘗這如水蜜桃一般晶瑩的嘴脣是什麼味道。
他低頭,貼近她的脣瓣,輕輕啄了一下,心跳加速。
雖然他已經與她有過夫妻之實,但是親密接觸時還會忍不住心動。
柳禾驚醒,睜眼看到凌司呈的臉湊那麼近,驚慌地躲開,失聲尖叫:“臭流氓!你是不是趁我睡着了又在佔我便宜?”
臭流氓?她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在你的眼裏,難道我就是這麼齷齪的男人?”
“不然呢,你想的不就是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凌司呈怒了,一把將她拉到自己腿上坐着,“過來!你這些話都是在哪兒學的?”
他的手臂死死將她困在懷裏,動彈不得。
“凌司呈!你又想幹嘛?”
“我不想幹嘛,就這麼呆着挺不錯的。”
柳禾聞到他身上散發出的男人味,荷爾蒙瞬間飆升,突然回憶起那晚上的香豔畫面,兩人大汗淋漓,喘息不停…
她白皙的臉頰映上兩團紅暈,體溫上升,難受地扭動着屁股。
“嘖”凌司呈被她這無意識的舉動弄得慾火焚身,聲音低沉磁性:“別亂動,不聽話一會兒有你哭的。”
這男人又在說什麼虎言狼語,她一定要保持清醒,不能再讓他得逞了。
電影終於播放完畢,男女主人公皆大歡喜,從此以後過上了沒羞沒臊的日子,片尾曲輕柔浪漫。
她低頭對上他炙熱的目光,小聲囁嚅:“電影都放完了,你放開我吧,我困了,想去睡覺。”
“真困了?”
她輕輕嗯一聲,移開眼神,怕對視久了,他又圖謀不軌。
“那你親我一下,我就讓你去睡。”他輕擡起左臉,示意親在臉上。
“你要不要臉啊!”
她想站起來跑掉,可凌司呈的手強勁得像兩根鋼筋一樣,死死捆住她,完全逃脫不了。
“那我們就這樣耗一晚上吧,我不介意。”
說完,他厚臉皮地將頭靠在她的胸前,呼吸急促。
她被這酥麻的感覺電得差點嬌吟出來,只好妥協:“我親我親,但是親完你要放我走。”
他點頭答應了,將臉湊過去。
柳禾輕咬嘴脣,閉上眼睛,朝他臉上親去,可碰到是一個柔軟溼潤的物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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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種不好的預感,睜開眼看,這臭男人竟然使詐!
此時,兩人的嘴脣正緊緊貼在一起,密不可分。
她趕緊移開,用手背使勁擦乾淨,氣得杏眼圓睜:“凌司呈,你太過分了!”
他似乎還有點意猶未盡的感覺,眼眸燃起慾火,“我怎麼過分了,是你自己答應親的。”
“那現在親也親了,你放開我吧,我要去睡覺了。”
“行,我也困了,一起睡。”
他將她公主抱起來,直奔臥室而去。
柳禾驚呼一聲,腳跟不斷踢打掙扎,“我不想和你睡,你快點把我放下來!”
有一隻拖鞋掉落在電梯裏,另一隻則掉落在門口,與那天晚上荒唐的前奏幾乎一模一樣。
她害怕了,她不想再跟凌司呈發生這種關係,兩個人坦誠相待完以後,她再看到他和繆文柬相處的畫面會痛到難以呼吸。
她要把這種事情抑制在搖籃裏。
她伸出手死力掐住男人的脖子,出言威脅:“你要是再這樣,我就掐死你!”
“是嗎?那就試試。”
凌司呈將她扔上牀,整個身體壓下去,目光緊盯着她略帶緊張的面容,舒心一笑。
“不逗你了,你今天累了,睡吧。”
凌司呈起身,替她掖好被子,關閉檯燈,準備走出去。
柳禾愕然,他今天居然這麼好說話,平日不嚐到點甜頭是不會走的。
他走那麼幹脆,是不是要去陪他的情婦了?頃刻間,一種五味雜陳的感覺涌上心頭。
她不希望他碰她,也不希望他走。
如果他們彼此之間沒有這些傷害阻隔在中間多好。
她沒忍住,委屈地發問:“你去哪裏?又要去繆文柬那裏哄她嗎?”
凌司呈頓了頓,認真回答:“我去書房睡,你怎麼總是惡意揣測我?”
“誰知道呢!”她小聲嘀咕一句,蒙上被子不想理會,“愛去哪兒就去哪兒。”
“捨不得我?”他看到她賭氣的模樣,心中暗喜,扯開被子。
“你快走吧!”她不想讓他得意,繼續嘴硬地推搡着。
凌司呈徑直將鞋脫了,躺到她身邊,溫聲商量:“我今晚就在這裏睡好嗎?絕對不亂動。”
她立即嚴詞拒絕:“我纔不信,你是什麼人我不清楚嗎?”
“什麼人?我是你法律意義上的丈夫。”
“我們已經離婚了,協議我都簽好了。”
“離婚協議已經被我撕了。”
“什麼!你這個混蛋!你到底幾個意思!”
她氣得手舞足蹈,真想把枕邊這個耍無賴的男人撕掉。
明明離婚協議就是他親手遞過來的,說離就離,說反悔就反悔,他真把她當狗一樣在玩弄嗎?
凌司呈將她緊緊捆在懷裏控制住,低聲輕哄:“有什麼事情明,睡吧。”
“我不要你抱着我。”
“聽話!”
…
黑暗中,兩人能清晰聽到彼此的呼吸心跳聲。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隱隱露出一絲甜蜜的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