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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爲期。
在俄羅斯待着的這七天,是前所未有的緊張與揪心。
然而,一天過去,兩天過去……
一直到第七天,他還是沒有醒。
期間,紀饒深帶着被警察壓着的紀笑來過。
明明是帶着人來道歉的。
紀笑卻是一副瘋癲不在乎的嘴臉,甚至朝着楚梨笑得詭異:“本來該死的人是你,只怪他多管閒事,擋了那一刀。”
“道歉!呸!是他找死!”
楚梨聽到這句話氣得身體直髮抖,小小巴掌揚起,還沒來得及落下。
“啪啪啪”三下凌厲響聲。
趙丹雅直接揪起紀笑的長髮,扯得她腦袋往後仰,巴掌朝着她的臉左右開弓。
很快,紀笑就咳嗽一聲,嗆出了一口鮮血。
趙丹雅冷白精緻的臉逼近紀笑,“這裏沒有死刑。”
“但我會求小舅舅找最好的律師把你引渡回華國,我要你以死謝罪!”
紀饒深聽得眉心一跳。
發生這樣的事,是他的錯。
如果他有仔細確認過紀笑不在美國,她就不會落入維克多手裏受辱,也就不會做出持刀殺人的事。
他這次來,是跟溫家人道歉的。
不僅是紀老爺子的授意,也是他自己的意思。
這幾日來,他每天都疲憊不堪,身心都受盡折磨,明明才27的男人,卻一瞬間蒼老了不少。
他正朝這邊走來的舒熙華幾人低頭道歉:“對不起。”
兒子躺在病牀上生死未卜,舒熙華並不準備接受他的道歉。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時,趙丹雅淡淡開口:“她受過傷不是她行兇的理由。她犯下的錯,也不應該由你來承擔。”
“你有權道歉,我們更加有權不接受你的道歉。”
有的人,自己淋過雨,總想着給別人撐傘;而有的人,卻想着撕掉別人的傘。
紀笑就是後者。
無論她受過多大的傷害和痛苦,這都不是她把傷害加諸到別人身上的理由。
且勿論,她受到的屈辱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紀饒深微深的眸光閃爍着看了趙丹雅一眼,只是啞着嗓音悶聲笑說:“丹雅說得對。”
小丫頭長大了,從前只是知道玩樂,現在已經是個伶牙俐齒的大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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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過去了。
溫宴祁沒有醒過來。
傅序商安排了私人飛機,把大舅子從俄國護送回了帝都。
紀家在經歷了紀笑的事情後,紀老爺子羞愧難當,一病不起。
如果不是他看在紀笑父親早死,孤兒寡母的,因此過分溺愛,這個孫女就不會長歪。
老爺子病重,快速卸任。
紀饒深在這時挑起了紀家大梁,成爲了紀家新一任的家主。
在紀饒深的懇切要求下,溫宴祁被送到了紀念醫院進行護理照顧。
紀念醫院畢竟是帝都醫療技術最先進的醫院,溫宴祁留在這會得到最好的照顧。
因此,雖然舒熙華心裏膈應,還是聽了溫源的話,把兒子留在了紀念醫院。
許時蓓來了探望溫宴祁。
看着瘦了不少的楚梨和趙丹雅,許時蓓眼淚“譁”一下就出來了。
她把手裏的包撂給非要跟着她過來的陸行舟身上。
三個女孩兒抱在了一起。
“祁神會沒事的,雅雅別擔心。”
“梨梨瘦了,我好想你。”
或許是被許時蓓感染的,這兩天已經漸漸不流淚的楚梨,眼眶一下又紅了,滲滿了淚水。
就連一直堅強隱忍着的趙丹雅,也因爲好朋友忽然地關心,情緒有些決堤,紅了眼眶。
一時間,走廊裏傳來了女孩兒低聲的啜泣。
傅序商臉色變了變,把楚梨抱進寬闊的懷裏,親暱地給她擦眼淚,“梨梨不哭了。”
他剛剛好不容易哄好的女孩兒,此刻又在掉小珍珠了。
傅序商心疼地拿手絹接住楚梨掉下來的小珍珠,面色不善地看向陸行舟。
沒用的狗東西,連自己未婚妻都哄不好,還帶着他老婆一起哭。
陸行舟被他盯得表情一變,他面色不自然地抽了紙巾給許時蓓擦眼淚,嫌棄開口:“丟死人了!”
許時蓓氣得從他懷裏扯回包,“啪”一下打掉他遞過來的紙巾,“你滾遠點,我怕丟了你的臉。”
她跟趙丹雅和楚梨說了聲,便氣沖沖地提步離開。
陸行舟臉色一黑,咬牙追上去,把許時蓓攔住在了洗手間前面,“你不丟我的臉,還想丟誰的?周博嗎?”
許時蓓無語地白了他一眼,這個狗男人,就是因爲他,差點讓周博誤會,還好意思把人調給了張律師。
她語氣很衝地開口:“對對對,反正不丟你的。”
陸行舟氣得牙癢癢:“你休想,你只能看着我。”
也只能丟他的臉!
他一邊追着女孩兒離開的身影而去,一邊給辦公室打了電話:“把周博安排去跟非洲那個案子。”
而這邊的楚梨,實在放心不下趙丹雅,想陪着她回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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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趙丹雅只是搖搖頭,讓她趕緊跟傅序商先走。
楚梨還想說什麼,傅序商卻及時打斷她,低聲:“你讓她跟溫宴祁待一會吧。”
他這個外甥女,從小就執拗,很有自己的個性,認準了就不會變,誰勸都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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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梨回到帝景別墅。
一眼就看到了櫥窗裏那件精緻繁複設計獨特的婚紗。
鏤空設計的白紗以深紅花瓣作襯,自腰間蜿蜒而上綻放於前胸,下襬是層層搖曳而下的輕攏薄紗,如月色般朦朧又如夜色下薔薇瑰麗。
楚梨看呆了,圓溜溜的杏眸盡是驚豔。
隨着她進門的傅序商緩緩摟住她的纖腰,將下巴擱置在她肩膀上,“喜歡嗎?”
楚梨點頭,自然是喜歡。
“這就是你說的驚喜。”
傅序商“嗯”了聲,“想給傅太太補一個最盛大的婚禮。”
這大概是每個女孩子的夢想吧。
穿着潔白的婚紗,在親人的見證下一步一步走到深愛之人身邊。
“喜歡。”楚梨頓了下,忽而小手握住了他放在腰間的大手,嗓音裏摻雜着啞意,“可是我想讓哥哥也出席……”
傅序商點頭,“當然,等他醒了我們再舉行婚禮。”
說着大手就輕握了下她的腰,“瘦了。”
這套婚紗完工前已經改過一次尺寸了。
“你再不多喫點,到時就穿不上這套爲你量身定做的婚紗了。”
楚梨收回視線,看了眼自己的胸前,撇撇嘴,“哪有瘦。”
傅序商一下就知道她是會錯意了,他黑眸一瞬不瞬凝着她,嗓音發笑地開口,“是嗎?給我看看?”
“看什麼看,你自己沒有嗎?”
傅序商笑着親了她一下:“那把我沒有的給我看看?”
楚梨:“……”
她紅着臉跑進了浴室,“看你個頭,我洗澡。”
傅序商擡腿跟着她跨步進了浴室:“不然我把你沒有的給你看看?”
“梨梨,一起洗比較省水,要不要試試?”
楚梨是信了他的邪,分明是會流掉更多的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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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邊。
兩人走後,趙丹雅看着病牀上面容蒼白的英俊男人,深深地呼出一口氣。
溫宴祁,你可真不愧是全壘打冠軍。
強到防不勝防。
1%的機會,都能中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