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白心予也是一愣。
她……不相信宇文啓?
不是的,她見過宇文啓爲她瘋魔的樣子,她見過的,她知道這個男人是愛她的,她也想過要把懷孕的事情告訴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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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沒有。
那時,她想的是宇文啓沒有問,是因爲宇文啓自己不問,只要宇文啓問了,她一定會說。
她在等宇文啓問她。
可是她又爲什麼在等宇文啓問她,爲什麼她不能自己告訴宇文啓。
是因爲……
她……不相信現在的宇文啓,如前世她死後那樣愛她……
一個一直朦朧着的,卻被她刻意迴避的問題在這一瞬,以一個她措手不及的方式就這樣展現在她的面前。
她,不相信宇文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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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予,你討厭我們質疑你會不會回白家。”宇文家主看着白心予,語氣平淡:“那是因爲你雖然人在宇文家,但是你的心不在宇文家,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
說完這話,宇文家主將視線落在了白心予的腹部,而後又看着白心予露出一個淺笑:“我希望未來,你的人和心,都可以留在宇文家。”
緊接着福伯就端着水果回來了,宇文家主表示自己會好好接受治療,只是手術還要再等一等,說這話的時候宇文家主在看白心予。
福伯聽後也鬆了一口氣,能接受治療也是好的。
等福伯送白心予走的時候還不忘小聲說道:“少夫人,家主還是疼您的,這件事說不定只有您才能勸得動,您辛苦些,多勸勸他,這手術真的不能一拖再拖啊。”
“好的福伯,爺爺辛苦您照顧了。”白心予乾笑了一聲這才離開了醫院,乘上了回宇文家的車。
而同一時間,在醫院的停車場,一個剛下車的年輕人瞧見了白心予上車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睛。
“怎麼了明理?”從車子的另一側下來了一個英俊的男人。
“白心予。”季明理看着那輛發動了的車子說道。
“哦?是我那個侄媳婦來了啊。”這英俊男人正是宇文啓的三叔,他看着車子離開的方向笑眯眯說道:“不錯,是個孝順的,還知道來看看老爺子。”
“需要我查一下她在醫院都做過什麼嗎?”季明理走到三叔身邊低聲問道。
“不用了,在老爺子眼皮底下搞這種小把戲,沒什麼意思。”三叔勾着嘴角邁着步子往病房的方向走去:“暫且讓我那個不成熟的侄子和這個有趣的侄媳婦再逍遙幾天。”
“是。”季明理收回視線快步跟在了三叔的身側。
這邊在車上的白心予心裏也一團亂麻,她總惱怒宇文啓不相信她,可是她有相信過宇文啓嗎?
也許,她應該跟宇文啓開誠佈公地好好談一談,可是……該怎麼談呢?
直接問宇文啓:你愛我嗎?你愛我愛到情願爲我去死嗎?如果我死了,現在的你會爲我發瘋到自殘嗎?
“神經病吧!”白心予煩躁地伸手抓了抓自己的頭髮。
她這戲未免太多了吧!
真要讓她這樣問出口,她寧願去用頭撞牆!
白心予擡手按壓了兩下太陽穴,將另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一時之間搞不清楚現在的心煩意亂究竟是她真的在煩惱,還是孕期激素紊亂導致的煩惱。
開車的司機緊張地從後視鏡裏看了白心予一眼,自家夫人沒事吧……
一直等到了宇文家,白心予在停車場瞧見了宇文啓乘坐的那輛法拉利,才鬆了一口氣,看來宇文啓還是有好好將她的話當回事的。
之前實驗室的事情和論文的事情忙的她團團轉,也沒能找機會好好跟宇文啓談一下,至少今天,讓她能跟宇文啓心平氣和地好好談一下……
談一下……
至少在進門之前,她確實是這樣想的。
一進宇文家,白心予就瞧見了客廳了坐了十來個人,還都是宇文集團的。
宇文啓和鍾淑蘭坐在主位,旁邊是宇文啓的特助和祕書,再往旁邊是法務部,另一邊是業務部的,加起來十來號人。
瞧見白心予回來了,衆人禮貌起身打了個招呼:“夫人。”
“嗯。”白心予應了一聲才徑直走向宇文啓,用眼神詢問他到底幹嘛,這是要把公司會議開到家裏來嗎?
“哼。”鍾淑蘭沒好氣地瞪了白心予一眼便站起身離開客廳徑直上樓了。
“你不是說讓我回來談合作的事情嗎?”宇文啓迎向白心予詢問的眼神,示意旁邊的林特助將下班前準備好的合約交給白心予過目:“你看一下合約裏的條件滿意不滿意。”
“我!”白心予一哽,感覺一口氣沒提上來差點把自己給憋到,她深呼吸一下上前拿起那一份合約,簡單翻看了一下。
條件開的確實很誘人,只要白心予能幫宇文集團拿下希臘蜜語的合作,就能淨賺七位數,後續還有其他合作的優先選擇權,並且如果該項目合作的收益超過一定數額,白心予還能得到後續的項目紅利分成。
免責和權益劃分的也很清晰明確,這是一份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的優質合約。
白心予將視線從合同上移向宇文啓的臉上。
“如果你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我們還可以再進一步協商。”宇文啓說道:“法務部和這個項目的負責人都在,隨時可以修訂合同。”
看着宇文啓這一臉【我很忙,你快點】的表情,白心予更加火大了。
她將合同往桌子上一放看着宇文啓說道:“我如果今天想簽約,白天在宇文集團就簽約了。”
“你不想合作?”宇文啓看着白心予,眼神中浮現一抹不解,白心予說今晚就談,他還以爲白心予很着急來着,怎麼……
沒等宇文啓想清楚,就聽見白心予說道:“我是想跟你談合作!你知不知道什麼是談合作!就是我要潛規則你!你到底懂不懂啊!”
白心予這話一出口,不僅宇文啓懵了,那些準備以三寸不爛之舌勸說白心予的人,也仿若被人按下了暫停鍵,一個個眨巴着眼睛望向了自家總裁。
連林特助都懵了,再回憶起今天在辦公室瞧見總裁凌亂的領帶,一副瞭然的表情,立即站起身來給其他人一個眼神之後,藉口有事先走了。
在座的都是人精,一個個的都藉口先告辭了,整個客廳一下子就只剩下了宇文啓和白心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