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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丹雅踉踉蹌蹌從洗手間出來。
明明已經把冷水全撲到臉上,還是渾身燥熱,好像有一把火在她身體裏燃起,四處亂竄。
上了電梯,失重的感覺讓她更加難受。
只能貼着冰冷的鏡面給自己降溫。
可是還是不夠,她呼吸漸漸急促,視線逐漸迷糊。
血液裏好像有螞蟻在她身體裏爬一樣,滾燙、炙熱,不可控制的躁動在她身體裏瘋狂膨脹肆虐。
好不容易摸到跟大堂經理取到的房間門號。
趙丹雅蹬掉高跟鞋,手忙腳亂地關上門。
這會兒,她才終於意識到大約是她吃了什麼加了料的東西。
可是,她一晚上就只喝了一杯果汁啊!
難道是今天晚上喝的果汁有問題?
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敢在她的飲料裏下料?
很快,她就來不及多想,血液中一股強勁的浪潮,直接將她所有知覺都淹沒。
腦子裏嗡嗡作響,紅脣吐息間浮現的全是溫宴祁把她壓在洗手檯的畫面。
他堅硬結實的胸膛,以及流暢的八塊腹肌。
寬腰窄肩,性感的喉結。
趙丹雅纖細的手指下意識地揪緊身下的牀單,心底一陣黯然。
她努力將腦中的景象趕出去,卻始終做不到。
少女的眸中泛起了一陣陣的水光,迷離而撲朔。
……
忽然一陣開門聲響起。
“大哥,是這兒吧?”
“大堂經理說的就是306啊~”
“今晚豔福不淺吶~上面說了,只要人不死,隨便怎麼玩都可以~”
兩兄弟搓搓手正要上前。
門纔剛一開,一個花瓶“嘭”一聲砸了過來,碎了滿地。
“我玩你媽!”一聲嬌喝的女聲傳來。
紋着花臂的男人痛呼一聲,捂着受傷的額頭看向砸他的女人。
“是你!”
上次就是這小妞把自己揍得夠嗆,還害他在警察局裏蹲了兩個月,這纔剛放出來!
花臂男氣得渾身肌肉都抖了抖,腱子肉顫了顫,一臉淫穢地開口:“今晚你就一個人,看爺倆不玩兒死你!”
兩個男人說着,手就要伸到她胸前。
趙丹雅心底一慌,巨大恐懼與噁心泛嘔激起一身雞皮。
強撐着精神往後跑去,猛地操起一旁的水壺砸向兩男人。
然而然中了藥,渾身發軟,根本使不出力氣。
水壺根本沒能砸到男人的身上。
趙丹雅渾身發涼,卻無從反抗,只能無力地怒喝:
“滾開!”
“小妹妹,你不知道越反抗,我越興奮嗎?”猥瑣的嗓音響起。
一陣涼意從趙丹雅的腳底爬起,她撐着桌子往後退去,桌面的東西都被她掃落在地毯,發出悶響。
就在她即將絕望之際。
“是嗎?”
低沉的笑聲傳來,卻帶着讓人毛骨悚然的冷意。
一陣腦袋猛砸向房門的聲音響起。
“別……求求你……別砸!”
“嘭!”又是皮肉撞擊硬木的沉悶聲響。
“你不是說,越反抗越會讓我興奮嗎?”嗓音中滲滿了喋血的氣息。
趙丹雅硬撐着快要炸裂的腦袋,支起身子看向來人,卻只依稀看見一道挺拔有力的身影立在逆光處。
她身體一鬆,腳底發軟,朝地毯栽了下去。
溫宴祁快速擡手接住倒下的女孩兒,讓她輕柔躺在牀上。
這才轉身,眼神更加狠戾地落到眼前兩個男人身上。
他擡起那隻戴着銀戒的修長冷白的手,發了狠勁兒將他雙手反剪在身後,用力將他腦袋砸木門。
“哪隻手碰到她了?”充滿殺意的聲音響起。
花臂男額頭被砸到血肉模糊,滿嘴血腥,使勁搖頭含糊地開口:“沒有碰她!”
只希望眼前的殺神能放他一馬。
然而,溫宴祁眸中的狠戾絲毫沒有散去,他大手用力到青筋盡數崩出。
“咔嚓”兩隻手都軟軟地垂了下來。
花臂男雙眸瞪大,連嗚咽聲都發不出來。
另一個男人看着同伴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樣,早就嚇傻了。
他退到牆角,跪在地上拼命求饒,使勁擺手,鼻涕眼淚都落了下來:“不關我的事……”
趙丹雅伏在牀上,艱難地擡起眼睫,看着眼前的場景,睫毛顫了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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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張張嘴,說出來的話早已經不是她的嗓音,嬌嬌軟軟地還帶着嫵媚哭腔:“溫宴祁……”
溫宴祁一怔,嗜血的殺意從眸中褪去。
他視線落在牀上的女孩兒身上。
爲了方便揍人,趙丹雅早已把禮服裙撕扯開,側面露出一雙細嫩的大長腿。
此刻整個人蜷縮在被褥上,精緻的面容上滿是紅暈。
仿如一個委屈臉的芭比娃,在燈光下奪目而誘人。
溫宴祁眸光沉了下來,他沉寂了片刻,開了水龍頭衝乾淨沾滿血跡的手。
這才抽了條浴巾,擡手將女孩兒整個抱起擁進懷裏。
他闊步離開的同時,掃了眼電梯口等着的助理,陰森冷然的一眼。
宋助理打了個冷顫,會意地去處理房間內的兩個社會流氓。
雖然見過了許多場面,但看到那血腥的場面,還是忍不住瑟縮了下。
溫少下手是真的一點沒留情。
*
而宴會廳外。
女孩兒伏在男人胸口,聞着好聞的木質香調,還有他應酬之後的淡淡酒味,嗚咽出聲:“溫宴祁,幫幫我,難受……”
女孩子細軟的哭聲跟貓兒一樣,軟軟綿綿帶着勾人的意味。
他一下洞悉她是什麼情況了。
溫宴祁沉了沉呼吸,語氣卻軟得要命:“忍一下,馬上到了。”
他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快速地把人兒放進車裏。
“咔噠”安全帶扣上的聲音。
女孩兒一臉嬌媚,完全沒了平日裏那副倔犟的野貓模樣,她嚶嚶地哭出聲,“去哪?”
“醫院。”
安全帶勒得極其不舒服,她扭動着身子掙扎,好幾次要去拉溫宴祁把着方向盤的手,嗓音滿是委屈:
“你抱抱我,不要開車……”
然而溫宴祁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趙丹雅咬着粉脣,擡起粉嫩的藕臂解了安全帶,整個人向前倒去。
溫宴祁嚇了一跳,一下把車逼停在走道邊緣。
趙丹雅趁機提起身子跨坐在他大雙腿上,滾燙的大腿接觸到他皮帶上的金屬卡扣。
女孩兒的眉頭喟嘆般舒展,她委屈得俯過身去親了親他的脣角:“不要去醫院……回家你幫幫我……”
“宴祁哥哥求求你嗚嗚……”
呼吸紊亂地拍到在他的脣邊,溫宴祁扶着她腰的手上青筋都跳了出來。
“雅雅,聽話。去醫院就好了。”隱忍的嗓音。
他忍着太陽穴的突突跳動,大手將人拎起,卻被她先一步反應過來,抱着他的腦袋不撒手。
“不要。”
見他一直沒有反應,小姑娘直接哭了出聲,咬着他的肩膀狠狠發泄,直到口中滿是鐵鏽味。
溫宴祁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卻感覺到脖子一陣溼潤。
溫熱的觸感落到他的側脖。
趙丹雅紅着眼哭,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下來,很是委屈:“你爲什麼不要我?”
“我都求了你這麼多次了……”
柔若無骨的小手搭在他的後脖,努力地把他腦袋往下拉,紅脣湊了上去,小心翼翼地啃噬着。
“你不喜歡我,爲什麼一次次地救我?”
“你爲什麼不喜歡我呢?”
“是不是喜歡小滿?她是我小舅媽,你別想了。”她呼吸紊亂落在他臉上。
她都知道的,他從國外回來,就去了商場陪楚梨喫飯。
今天晚上,他雖然在應酬,視線也從來沒有離開過楚梨。
可是,楚梨是她最好的朋友。
她沒有辦法對她生氣。
趙丹雅只能氣自己,氣他。
血液裏又泛起一股熱意,一點點地吞噬她的理智。
她軟在他懷裏,扭動着身體,只一股腦兒的順着自己的想法行事。
小手順着他結實的腰身往下,一把握住了槍。
“你都應了,爲什麼不要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