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鬧!我是認真的!”
溫以蓁幾乎是吼着說出這些話,淚眼婆娑。
他不知道十五年有多長,光是走完,就已經耗盡所有力氣。
一個女孩子能有多少個十五年。
“你先冷靜一點,回去好好睡一覺。”
她輕吸鼻子,“你覺得這十五年來,我還不夠冷靜嗎?還要多久纔算冷靜呢?”
唐書言默不作聲,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覆這十五年的情感。
到溫家門口。
他才緩緩開口:“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但是現在的我真的不適合談戀愛,我怕會辜負你。”
他說的是實話,他現在每天渾渾噩噩,怎麼能去迴應這一份沉重的感情呢?
溫以蓁明白他的意思,答應下來,“好,我尊重你的意見,那我們可以做朋友嗎?”
“當然可以了,我們…”
話音未落,她將頭伸出去迅速朝他臉上映下一個溫熱的香吻。
吻完,她拿着自己的包包飛速逃離現場。
太羞恥了,此時她的臉燙得可以烙鐵。
她也沒有料到自己的膽子會那麼大,竟然直接吻他了。
她像一陣風兒似的逃跑了,留下唐書言一個人在車裏回不過神來。
他不禁摸了摸臉上還剩下的餘溫,皺起眉頭,有些懊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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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她說的做朋友?朋友有這麼親臉的嗎?
感情她說的是做曖昧朋友,上當了。
凌府。
洗完澡,小夫妻二人躺進被窩裏面,相對無言。
柳禾突然有點緊張起來,他那炙熱的目光一直緊緊盯着自己,如狼似虎。
“你真好看。”他摸上她的臉龐,像在欣賞一件稀世珍寶。
她垂眉,淺淺微笑,“你幹嘛,突然這麼誇我,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是嗎,那你說說,我想幹嘛?”
“你還不就是想做那個…”她咬咬嘴脣,眼神不自然地看向別處。
他將頭移到她臉邊,鼻尖對鼻尖,溫熱的氣體撲面而來,聲音低沉,“嗯?哪個,老婆你說清楚一點。”
漸漸的,他溼潤的脣瓣吻上來,越來越燙。
呼吸越發急促,有種窒息的感覺,她實在受不了了推開他,“你慢一點,我肚子裏還有小寶寶呢。”
她也怕自己忍不住,發生一點什麼事對胎兒不好。
他眼睛下瞟了一下,“我問過醫生了,他說你現在的月份和情況都很穩定,只要適量的運動就行了,不會傷到小寶寶的。”
“可是…”她動搖了,她很喜歡眼前的這個男人,也想跟他親熱親熱。
他付之一笑,揉揉她的頭髮,“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我們睡覺吧。”
“嗯好。”她溫柔地靠在他懷裏,聽着他有節律的呼吸聲,十分有安全感。
突然間,他喉嚨抽動幾下,立即起身跑到廁所裏去嘔吐,另一隻手打開水龍頭用來掩飾聲音。
柳禾跟着起牀來到廁所門口,焦急詢問:“你怎麼了?是喫壞肚子了嗎,我進來看看你吧。”
“不要進來,我沒有事的。”他聲音很小。
她還是不放心,打開門徑直走進門,一眼就看到了他還沒有衝乾淨的血跡。
他又一次按動開關,起身用毛巾擦擦嘴,“真的沒事,我們去睡覺吧。”
“我都看到了,你爲什麼會吐血?你是生病了嗎?”她抓住他的胳膊,十分擔憂。
他低頭沉默了一陣,還是決定和盤托出,“是的,我生病了,過幾天還要做一次手術。”
宋醫生說了,這次的手術風險比上一次更加大,成功率更低。
他不一定能從手術室裏走出來。
“那這個手術有沒有危險?”
他強顏歡笑,不想讓她擔驚受怕,“沒有,你放心吧。”
“真的?你沒有騙我?”她認真地看着他眼睛,想要尋找出一點蛛絲馬跡出來。
他一口咬定,斬釘截鐵:“真的!我們去睡覺吧。”
她這才稍稍放心一點,睡到牀上。
她一直看着他的臉,不肯入睡,心裏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半晌,她主動喊一聲:“老公,你睡着了嗎?”
他猛然睜開眼睛,震驚不已,“你叫我什麼?”
“老公。”她又重複一遍。
他驚喜地抱住她,使勁吻下去,他沒想到才短短几天她就已經接受他到這種地步了。
他摸摸她的腰肢,“怎麼了,你睡不着?”
“不是,我是想說,既然醫生說可以。”她抿了抿嘴脣,臉頰微微發燙。
他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揚,“嗯?然後呢。”
“既然醫生說沒有問題,那我們試試吧。”
“老婆,你這麼飢渴,主動要求。”
見他那麼調笑自己,她又羞又惱,轉過身去,“哼,不要就算了,說那麼多話幹嘛?”
他一個翻身壓在她柔軟溫暖的軀體上,討好着,“要,當然要,我做夢都在想。”
說完,他低下頭,密密麻麻的吻如雨點一般落下來。
室內響起一聲聲軟糯的嚶嚀,似春天的貓兒叫。
一個星期後,柏林公墓。
唐書言來給阮棠掃墓,帶着她最喜歡的玫瑰花和小蛋糕。
他記得她以前就經常喜歡喫這個口味的甜品。
墓碑前,站着一個高挑纖細的女人身影。
那是誰?她的朋友?
走進,女人回過頭,一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簾。
他怔住了,驚訝不已,“溫以蓁,你怎麼回到這裏來?”
她莞爾一笑,認真解釋道:“作爲朋友,我是不是應該知曉你的一切,你不會怪我先斬後奏吧。”
他放下花,旁邊是她帶來的一束白菊,開得正盛。
“不會,只是你和阮棠也不熟,來這裏不會害怕嗎?”
溫以蓁沒有回答問題,關注點在他手中的小蛋糕上,“原來,她喜歡喫這個蛋糕啊,我記住了,下次我多買一點來。”
唐書言有些氣惱,加大音量:“我問你爲什麼要來?你沒有必要做這些事情的,掃墓是我的事情,你來摻和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