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全身肌肉繃緊。
他視線驟然一縮,嗓音染上了劇烈的嘶啞:“楚梨,起來。”
楚梨不滿地嚶嚀了一聲:“嗯?”
卻沒有再擡起頭,溫熱的呼吸仍舊落在他腹間。
傅序商吸了口氣,低頭睇她。
這才發現,醉酒的人兒已經枕在他大腿上闔眼睡着了。
均勻的呼吸聲傳來。
傅序商不由失笑,他僵着身體把人拉開。
這才感覺身體放鬆了些。
和喝醉的楚梨待在一塊,實在是太考驗意志力了。
男人修長的手指落在她光潔飽滿的額頭上,拂開擾她睡覺的碎髮。
是真的無奈。
小醉貓,滿足完自己的好奇心,倒頭就睡,沒心沒肺。
不顧被撩的人死活。
傅序商嘆了口氣,輕手輕腳地把人抱進被窩裏,調整到她舒適的睡姿。
女孩睡夢中紅脣嬌豔欲滴。
因爲醉酒而暈紅着的小臉滿是媚意。
男人眸中晦澀一片。
看了她一會才擡腿去了浴室。
傅序商站在盥洗池鏡子前。
喉結上有一個小巧而明顯的牙印。
比之前那個還要深一些。
明明什麼都沒做,她卻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跡。
禮尚往來。
他是不是也該在她身上留下點痕跡?
傅序商忽而喉頭一癢,沉笑出聲。
*
翌日。
楚梨一覺睡到了九點多。
她抱着被子坐起來,迷茫的眼神盯着面前的牆壁發呆,整個腦子都在放空。
白皙的小手揉了揉太陽穴。
嗯~頭好疼啊……
楚梨頭重腳輕地進了盥洗室,洗漱了一番,換了身polo裙,這纔出了房門。
來到一樓餐廳,卻碰上了以往這個時間已經出了門的傅序商。
楚梨腳步微微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走過去,坐到他對面。
女孩眼眸澄清淡定,嗓音一如既往的軟糯:“傅先生早安。”
“早。”傅序商停下手中的動作,擡眼看她,嗓音低沉而富磁性:“昨晚喝了酒,先喝點蜂蜜水暖暖胃再喫早餐。”
楚梨點點頭,端起手邊的蜂蜜水小口小口地喝着:“謝謝傅先生。”
她眸光閃爍了下。
放下水杯,小聲囁嚅:“我酒量不太好,容易喝醉。一喝多就斷片。昨晚沒有麻煩到傅先生吧?”
斷片?
傅序商側眸看她,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面,他扯脣意味深長地笑了下:“不麻煩。”
兩人安靜地吃了一會早餐,只偶爾有瓷器碰撞聲響起。
飯畢,男人動作優雅地拿溼巾擦了擦嘴站起身,進了房間。
再出來時,手臂上搭着一條深藍色的領帶,他立在餐廳門口,嗓音低低地開口:“老婆,可以過來幫我嗎?”
聽到這個稱呼,楚梨下意識的小手一顫。
湯匙啪唧一下掉進了陶瓷碗裏,發出清脆的響聲。
楚梨抿了下脣,雖然不知道幫什麼,但還是小聲應道:“好。”
女孩小步走至面前,傅序商攤了攤手掌的領帶,“會系嗎?”
楚梨小幅度搖了搖頭。
她確實不會。
卻沒想到男人輕笑一聲,緩緩道:“所以梨梨只會解,不會系。”
……
楚梨腦中忽然閃過某個畫面,小臉驟然一紅,好半天才吶吶道:“我試試吧。”
傅序商輕“嗯”了聲,隨手將領帶套到脖子上,微微擡起了下頜,露出鋒利的喉結和領口上鬆散的領帶。
傅序商188的身高。
楚梨那165的身高,實在是不夠用。
她只好踮起腳尖,小手臂輕輕挨着他的胸膛,手指笨拙地給他系領帶。
她非常刻意地集中注意力在領帶上,卻總不注意就掃到他滾動喉結上的牙印。
心頭一陣麻亂……
呼吸都止不住亂套。
色字頭上一把刀。
偏偏,她嚯嚯的人是傅先生。
那咬痕,明晃晃地暗示着什麼。
楚梨覺得系領帶的過程中,那把刀好像就架在她脖子上一樣。
十分煎熬。
好不容易繫好了領帶,楚梨吐了一口氣,小臉揚起一抹笑:“傅先生,好了。”
“嗯。”傅序商瞅見她如釋重負的表情,止不住勾了勾脣。
小丫頭,哪是斷片了?
是選擇性失憶了呢。
他收了幾分笑意,沒有繼續逗她,擡腿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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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梨見他要出門,卻忽然想起什麼,張了張嘴叫住他。
“傅先生……”
傅序商腳步一頓,回頭看她。
楚梨漲紅了小臉開口:“傅先生可以不要責罰丹雅嗎?”
傅序商挑了挑眉,嗓音沉沉聽不出情緒:“晚輩胡鬧,小懲大戒是必須的。更何況,她還帶上梨梨。”
他擡了擡手腕看錶,語氣淡淡,“現在趙丹雅應該還在面壁思過。”
楚梨心頭一跳,經過昨晚的相處,她已經把趙丹雅當好朋友了。
一想到趙丹雅現在在跪祠堂,她就於心不忍。
於是楚梨杏眸瞪直,提起氣勢:“我是她小舅媽,我說不能罰就不能罰!”
傅序商一怔。
楚梨咬咬牙,乘勝追擊:“還有你扣下來的銀行卡和車,都還給她!”
男人沉默着沒說話。
她似乎覺得囂張過頭了,又補了句:“我會監督她……”
傅序商眸色不明地看了她一會,才擡手輕點她額頭,低緩嗓音裏笑意難掩:“好,都聽老婆的。”
楚梨:“……”
*
趙丹雅今天跪在祠堂打瞌睡時,被錢砸醒了。
一大早徐風就打電話給她說她的卡都解鎖了。
她小舅舅甚至大發慈悲地給她買下了她一直想要的限量版跑車。
她稍微一打聽才知道是楚梨給她求情了。
心裏唸叨了無數次:小舅媽萬歲!
放學後,她決定親自去接楚梨,表達她的感謝。
沒想到剛走到她班門口,就看見她至親至愛的小舅媽,被人堵在門口。
一道夾到她拳頭都硬起來的嗓音響起:“沒事的,嘉堯哥哥。如果能讓姐姐解氣,被罵兩句也沒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