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快十點,楚梨進了衣帽間取自己的睡衣洗澡。
徐風傍晚時分就將她的行李送過來了。
聽徐助是許時蓓給她收拾的。
楚梨心中一陣感動不已,還在微信上給她發了個撒花感謝的表情。
就是有些奇怪,蓓蓓對於她走讀這件事,竟然什麼都沒有問。
楚梨搖了搖頭,不解,但還是繼續挑睡衣。
雖然已經五月底了,天氣也漸漸熱了起來。
她還是果斷地拿起了一套相當厚實的。
其實楚梨睡覺不喜歡穿太厚,就算是在冬天,進了被窩她都是穿着小短褲和薄薄的睡衣。
但今天,她直接裹着厚重的睡衣就窩進去睡了。
等傅序商從書房處理完工作出來時,主臥已經關了燈。
一室漆黑中,女孩貼心地爲他留了一盞牀頭燈。
腳步聲響起,男人踱步至牀邊,高大的身型映着昏黃的夜燈籠在女孩身上。
微妙的滿足感在他心中升騰而起。
傅序商出生名門望族、自小錦衣玉食、常年身居高位,他想要的一切唾手可得。
偏偏家對他來說很遙遠。
傅家,且不論旁系衆多,光主脈的傅老爺子就有三房太太。
家族裏裏外外,勾心鬥角、爾虞我詐。
傅序商自初中起,便不待在傅家老宅,獨自居住。
因此,家的概念對於他來說,相當模糊。
他將楚梨留在身邊,與其說他給了楚梨一個家;不如說他給自己的心安了家。
傅序商眸色黯了黯,眼皮微掀地注視着女孩。
被窩裏已經進入香甜美夢的女孩兒嘴脣微嘟,還吧唧了一下。
就是穿的實在是厚,小手不時從被窩裏伸出來拉扯着脖子處的衣物,眉頭也隨之皺起。
傅序商一貫冰冷的面容上染上了些許笑意。
小丫頭,還是個機靈鬼。
男人緩緩弓身,背部的肌肉將家居服撐開,侵略性盡顯。
他伸出手,拇指和食指輕輕一挑,將勒着她脖子的鈕釦拉開。
衣襟向兩側散開。
女孩子白皙精緻的兩段鎖骨中間,已經被摩擦得紅了一片。
脖子上的束縛解除,楚梨舒服地嚶嚀了一聲,鬆開了緊皺的眉頭。
女孩的脖子下方肌膚,散發着不正常的紅暈。
傅序商眸色很深,他拇指輕輕撫過的那裏,指尖緩緩上游,落在她紅潤的脣上,輕擦了下。
女孩雙脣柔軟飽滿,看起來就很甜。
碰過她的拇指都染上了一股甜膩的香味。
空氣中傳來男人的沉聲低語:“楚梨,我幫你要回你的寶貝,你留下來做我的寶貝,嗯?”
睡夢中的人兒咂巴了下嘴,無意識地發出一絲帶着鼻音的呢喃:“嗯~”
傅序商凝着她片刻,繼而緩緩勾脣,“那我就當你答應了。”
–
寂寂涼夜。
傅序商經歷了他二十八年生命中第一次睡沙發。
對於睡慣了柔軟牀墊的人來說,沙發確實是太硬了。
因此,男人躺了會,始終無法入眠。
好不容易睡着了,半夜卻被小聲的啜泣聲擾醒。
他皺起眉頭,黑眸緩緩睜開。
是楚梨在低聲的哭。
似乎做了什麼噩夢,女孩額間滿是冷汗,小手也不安地揪着被子,嘴裏喃喃有詞:“爸爸,那是我的……不要拿走……”
“媽媽,對不起……”
立在牀邊的傅序商黑眸情緒很低沉,不是因爲被吵醒,而是心疼。
女孩子細細密密的啜泣聲,哭得他心一陣陣痠疼,恨不得把人摁進身體裏哄。
傅序商眉眼一低,掀開被子躺進被窩裏。
他結實的胸膛撐開了睡衣,楚梨就這麼被他擁着躺進了他懷裏,額頭抵在他裸露的胸膛上。
男人拭去她眼角的晶瑩,大手拍了拍她的後背,低聲一遍一遍的安撫,“梨梨別怕,我在呢。”
溫暖的杜松味縈繞着楚梨,夾雜着男人強而有力的心跳聲,舒緩了她的恐懼。
女孩緊皺的眉頭緩緩地鬆開,面上表情也放鬆。
女孩小臉在他胸膛處蹭了蹭,被窩裏的小手也下意識地抱住了他勁瘦的腰身,整個人往他懷裏鑽。
雖然隔着厚厚睡衣,男人還是能感覺到女孩子貼上來的柔軟。
傅序商動作一頓,眸色漸深地低頭看她。
女孩紅潤的脣邊嘟囔着溢出一句夢囈:“傅先生,你真好~”
半晌,他大手繼續撫着她的後背,低低地嘆了口氣,喑啞嗓音滿是無可奈何,“楚梨,你故意的吧。”
睡夢中的楚梨毫無反應,嚶嚀了一聲,毛茸茸的腦袋又往他脖頸處埋深了些。
*
楚梨酣睡了一夜醒來,舒服地伸了個懶腰。
好久沒試過睡得這麼舒服了。
還以爲會做一晚上噩夢呢,沒想到只做了一會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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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小臉上盡是睡飽的歡喜。
楚梨動了動身體,捋了捋睡亂的衣服。
咦?!
釦子怎麼開了。
估計是昨晚睡覺的時候蹭開的吧。
楚梨沒有多想,掀開被子下了牀,映入眼簾的是不遠處沙發上還閉着眼的英俊男人。
傅先生,還沒醒呢。
女孩心思一動,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
男人身高几乎有一米九那麼高,沙發的寬度明顯不夠。
他眉頭高高攏起,雙手抱臂在胸前,高大的身型半躬着,眼底還有一圈明顯的青色痕跡。
這幅場景,看得楚梨心裏一陣內疚。
她也太沒良心了。
傅先生幫了她那麼多忙,她就讓他在沙發上睡了一晚。
是不是有點太狼心狗肺了?
楚梨心事重重地轉身,因爲怕吵醒他,她踮起腳尖慢吞吞地去了浴室洗漱。
而她沒有看到的是,在她走後,男人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那雙黑眸裏,哪有一絲睡意。
*
楚梨洗漱完,下樓簡單喫過了早餐,就拎起書包去學校了。
徐風剛剛來到,在地下停車場碰上了元氣滿滿的楚梨。
女孩還朝他甜甜地打了個招呼。
沒五分鐘,他看見自家老闆臉色很差地從電梯裏出來。
傅序商上了車就開始閉目養神。
昨晚待女孩熟睡後,在沙發上憋屈了一夜,心情實在是說不上舒坦。
徐風坐在車子後排,一邊彙報一天的行程安排,一邊不自覺地偷偷打量着傅總的臉色。
下一秒,闔着眸子的傅總冷聲開口:“是我臉上有提詞器?還是你不想幹了?”
車內的氣壓驟然降低冰點,徐風大氣都不敢喘。
額間一滴冷汗滑落,徐風連忙轉移視線,眼觀鼻鼻觀心。
“瑞峯科技的事已經安排好了。”
傅序商的臉色這纔好看了一點,他擡手鬆了點領帶。
先把渣滓清理好。
清理費以後再慢慢跟她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