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梨揪着裙襬,艱難地往後一步,直到男人的氣息淡了些,她才鬆了一口氣,她擺了擺手,“不……不用了,我今天自己上過。”
主要是,她今天穿的是一條側面拉鍊的連衣裙,如果要上藥,就得都脫掉了。
她不想……
傅序商踱步過去回到了牀邊,擡眼看她,“你傷口感染的話,我昨天的雨就白淋了。”
見她還站在原地,男人又耐心地補充了一句:“放心,我對你沒有那方面興趣。”
楚梨一怔,他怎麼知道她在想什麼……
一想到自己那點小心思被看破了,女孩一下就紅了臉。
好像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剛剛在車裏,她傷口確實是隱隱作疼。
估計是昨晚洗澡碰到了水,她早上又沒有好好抹藥的原因。
原來傅先生看出來了。
他還挺細心的。
傅序商擡手從醫藥箱裏拿出了紀饒深給他的藥,頭也不擡便道:“浴室裏有浴巾,去把衣服換下來吧。”
楚梨應下,沒有過多的猶豫便擡腿進了浴室。
……
沒一會,浴室傳來了開門聲,傅序商聞聲掀起眼皮擡眼看去。
她一出來,房間裏的空氣都變得稀薄了,傅序商不自覺地鬆了襯衣上兩顆鈕釦。
浴巾不寬,她裹在身上只堪堪遮到了她大腿的位置,兩條白嫩細長的雙腿就這麼明晃晃的暴露在空氣中。
剛剛因爲羞澀而泛起的紅暈還未退去,讓她的小臉看起來粉粉嫩嫩,相當可人。
楚梨緩緩走到他面前。
傅序商盯着面前的少女,眸光逐漸加深,她身上的梨花香味在沒開窗的房間裏四散蔓延,他無處可逃。
傅序商喉嚨不自覺地上下滑動了下。
他覺得自己好像在自討苦喫。
明明是合法夫妻,看得見卻喫不着。
他又不是唐僧轉世,爲什麼要遭這種罪。
然而,當他眼神在觸及她肩膀的傷口時,那股涌至小腹的躁意便壓下去了些。
他眸光微凝,啞了嗓子道:“坐下。”
楚梨聽話地坐在他的身側,她右肩上的傷痕緩緩地映入他的眼簾。
傅序商肚子裏那點子禽獸想法全沒了,只剩滿心的疼惜。
感覺到男人溫熱的手掌落在她的後背,楚梨猛地繃直了身體。
下一秒,他的手指輕輕勾起她肩上內衣的細帶,極輕柔地拉了下來。
粉色吊帶落在手臂上,楚梨更緊張了,她不自覺地瑟縮了下。
傅序商大手輕握住她的手臂,帶着氣音的聲音開口:“別動。”
楚梨吶了吶:“傅先生,要不我還是自己來吧。”
瞅着她不自在的模樣,男人嘆了口氣,下意識溫和了嗓音:“害羞什麼,我又不是沒看過沒摸過。”
楚梨:……
他說的好有道理,她竟無法反駁。
見她不再掙扎,傅序商這才鬆了手。
他動作很輕地給她拆了紗布。
楚梨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側臉,忍不住晃了下神。
傅先生又細心又溫柔。
她忽然有些羨慕他以後的太太。
傅序商沒注意到她走神,他拿着乾淨地棉籤,認真地給她處理着傷口。
看着她觸目驚心,他感覺自己受重傷在法國靜養那兩年,都沒有這麼難受過。
“唔~”哪怕他再輕,消毒的藥物落到身上還是火辣辣的。
楚梨遊離的思緒回籠,她忍不住低聲悶哼,貝齒緊咬,雙眸疼得淚水漣漣,嘴上卻愣是沒有喊疼。
傅序商眉頭高高攏起,他手上動作更輕了些。
男人對上她蓄滿水霧的雙眸,嗓音裏滿是隱忍的疼惜:“疼就喊出來。”
楚梨垂着頭,她長髮落下來,遮住了面上的痛苦的表情。
她搖了搖頭,一慣甜軟的聲音裏卻在發顫:“不疼。”
這麼多年下來,她早已習慣了,就算受了苦,也不吭聲。
因爲就算說了,他們也不會在乎,不會聽。
而真正在乎她的人,她又不想讓他們難過。
因此,楚梨習慣了溫吞,習慣了隱忍,習慣了退步。
傅序商眸色微黯,她自以爲藏得很好,其實在他眼中滿是破綻。
小傢伙,全身上下,哪都軟,就是嘴太硬的。
他抿了下脣,擦藥的手微頓,左手指尖輕鬆地挑起她的下巴,讓她氤氳的眸子直視着自己,他壓低了嗓音哄她:“小滿,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愛哭的孩子有糖喫。”
“疼,沒有必要忍着,可以大聲說出來。”
“在我面前,你不需要裝堅強。”
楚梨一怔,對上他滿是柔情的雙眸。
這一瞬間,她忽而覺得,自己是真的可以把真實感受告訴他的。
然而,也只是片刻,她眸中的神色便暗淡了下來。
他們不過是建立在合約交易上的關係罷了。
於是,她搖了搖頭,還是不說疼。
傅序商眸中的神色凝固了片刻之後,他沉默地拿起手邊的紗布,緩緩地給她包紮。
動作間,男人的指尖不經意便碰到了她身前的綿軟。
楚梨身體赫然一僵,繃着身子一動不敢動,腦子是再也不敢胡思亂想了。
倒是傅序商一臉風輕雲淡地繼續給她包紮。
他心知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要是在從前,他這兒哪會有暴風雨前的平靜,他會在下雨前就把惹他不快的人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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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是楚梨啊……
他剛騙回家的小嬌妻。
傅序商心知,小姑娘不可能一開始就對他敞開心扉。
但是,他就是莫名地一肚子窩火,加上給她搽藥憋的火氣。
他都快內傷了。
偏偏,她連傷口疼了都不肯開口跟他撒嬌。
因此,給她處理好後,傅序商沒有再放過她。
他握着她細腰,視線落在她的鎖骨上,緩緩地將背對着他的人兒轉了個面。
大手將人勾至身前。
女孩子的皮膚白皙而細膩,精緻的鎖骨上還留着曖昧的印子,甚至於她浴巾包不住的軟綿綿上都有一些痕跡。
他眼神不自覺地落在上面,喉嚨微微發乾。
他擡眸看她,深邃的眼睛裏翻滾着什麼,“小滿傷口這麼嚴重都不覺得疼嗎?”
“可那天晚上,你一直喊疼。”
弄得他都不敢太沖撞放肆。
楚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