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盛垣的車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還不等楚茵茵確認那輛車主人的身份,就看到自家門被打開。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立刻躲在了一個柱子後面,探出一個腦袋盯着門口,在看到那個記憶中的人的時候,眼眶猝不及防的就紅透了,視線也立刻變得模糊。
她抹去眼淚,咬着牙不讓自己發出哽咽的聲音,明明已經對他失望至極,但是在看到他的身影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貪婪的看着一眼又一眼,連眼睛都不肯眨,生怕下一秒他就會消失。
最近一次看到他應該是一週之前的事情了,兩個人以吵架結尾,她頭都不回的回了臥室生悶氣。
而那一次,居然會是兩個人婚前的最後一面,人生大概就是這樣猝不及防,充滿了驚喜,當然,有些時候只有驚。
騰盛垣對待楚樹生和劉蘭芬的態度楚茵茵還是第一次看到,十分的謙卑恭順,絲毫沒有總裁的架子。
如果楚茵茵是第一眼看到他的話,一定會爲他的紳士和彬彬有禮而動心。
可是現在看到這樣的他,楚茵茵內心翻不起一點波浪。
他們兩個人都已經鬧成了這樣了,他現在來拜訪她父母有什麼用?更何況,離婚的時候他不願意跟她多說一句話,現在來做戲幹什麼?
一想到那天自己站在窗戶前如同一個乞丐一樣可憐巴巴的希望他肯看自己一眼,來跟自己說說話,哪怕說一句他是被逼無奈的她都可以理解。
然而他的絕情開車離開斷了楚茵茵的最後一絲希望,讓她明白他們兩個的過去也不過如此。
思及此,楚茵茵的情緒便穩定了很多,看着騰盛垣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轉身離開,上車之前還對着父母二人深深的鞠了一躬,可謂是表面功夫做透了,讓楚茵茵都開始懷疑附近他是不是請了記者來偷拍爲自己洗白了。
看着那輛車從自己眼前疾馳而過,確定他已經徹底離開了,楚茵茵纔回了家。
楚樹生兩個人剛剛坐在沙發上就看到楚茵茵回來了,有些驚訝她回來的這個時間,心中推算着她應該看到騰盛垣了。
那他們兩個……
“茵茵回來了啊。”她們兩個沒有先提到騰盛垣的事情,既然如此,楚茵茵也不會再提到那個讓自己傷心的人:“嗯,逛街有點累了,我先回房間休息了。”
之後她把自己關在房間中,想着在客廳看到騰盛垣拿過來的那些東西,其中有些是她在騰家經常用到的護膚品和一些愛用物,騰盛垣全都一個不落的拿了回來,他是什麼意思?
也打算徹底跟她斷了關係了嗎?
想到騰盛垣剛剛在她父母面前表現的對她似乎還十分不捨的模樣,她大有一種衝動要跑過去戳穿他的真面目。
當初那樣絕情,現在又何必這樣假惺惺?當真是好人壞人都讓他一個人演了,未免有點太過分了吧。
楚茵茵越想越氣。
騰盛垣,希望你有朝一日不會後悔。
……
從楚家離開之後,騰盛垣關閉了所有的聯繫方式,在便利店買了一捆啤酒,把車內的頂棚打開,把車停在江邊,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不斷的喝着酒。
這條江是他回別墅的必經之地,曾經多少次帶着楚茵茵路過這裏的時候,楚茵茵都會被這裏的景色吸引,只是可惜,他從來沒有好好的看過一回。
當他用盡所有方式都找不到楚茵茵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去她家裏面找他,只是沒想到剛好跟出門的楚茵茵錯過。
而楚樹生兩個人也是說楚茵茵沒有回來過,騰盛垣當然是不信的。
把所有的來龍去脈都講清楚之後,看着面前的兩個人似乎並沒有相信的意思,騰盛垣百口莫辯,也知道這件事情的確是自己的失誤。
他從來不曾在任何一個人面前這樣大大方方的承認自己的錯誤並且躺平準備捱罵:“叔叔阿姨,我知道你們現在肯定氣我,我說什麼你們也覺得是在撒謊罷了,可是我說的是真的,所有的事情都不是我做的,我完全不知情,我媽現在已經去國外了,倘若現在茵茵肯回來的話,我保證會做到之前我對她承諾的所有事情!”
“我這次大錯特錯,沒什麼好解釋的。只是叔叔阿姨你們應該知道我對茵茵的感情……所以,能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
他坐在楚樹生對面的沙發上,可是實際上已經卑微到了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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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楚樹生夫婦在這件事情上也早就商量好了一個統一的答案:“對不起,茵茵真的沒有回來過,我們幫不上你。而且現在她也不希望任何人打擾她,我們也很少跟她聯繫。”
“而且你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你們自己去解決吧,我們老了,已經不想管女兒的事情了。之前我們就已經對不住她了,所以不會再幹涉她的任何決定。”
之後不管騰盛垣怎麼說,楚樹生夫婦都是滴水不漏,根本不給騰盛垣任何機會。
眼看着最心軟的兩個人如今成了這樣,騰盛垣也清楚都是自己把他們逼成這個樣子的,他當然也不可能威脅他們講出真相,只是臨走的時候對着他們鞠了一躬,再次表明了態度。
“叔叔阿姨,讓你們原諒我的確是有些難度,我也有些無法原諒這樣的自己。只是拜託你們告訴茵茵一聲,我會一直等着她,如果她想通了或者覺得累了,可以回來找我。”
一隻驕傲的眼高於頂的騰盛垣從來不會爲任何人停下腳步,但是他今天認認真真的說出了這樣一句話,已經足夠表達自己對楚茵茵發自內心的真愛。
也解釋清楚了,承諾也留下了,該掃清的障礙也已經處理了,如果楚茵茵再不回來……那就算了吧,他也有着自己的尊嚴。
能夠做到這樣,已經是極限了。
如果最後還是不行,那隻能說明兩個人就是有緣無份了。
騰盛垣一罐又一罐的喝着,一捆啤酒不知不覺的見了底,而他卻絲毫沒有醉意,根本不知道今晚如何入睡。
他又拿了一捆結賬的時候,景季風的電話突然打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