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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對你的話不感興趣。”喻以默依舊是那副漠然的模樣,徑直從她身邊走過,“不要耍這種無聊的心機,我最厭惡的就是你這種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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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詩詩身子猛然一僵,下意識迴應道:“我承認我有私心,也動用了一些小手段,但我絕對沒有傷害你的意思,我只想讓你跟我走一趟。”
喻以默腳步頓住,側眸望着她反問道:“我憑什麼相信你這種女人?”
“就憑這個!”
阮詩詩兩步走到他身邊,抽出皮夾雙手遞到他面前,打開皮夾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全家福。
孩子們臉上的笑容稚嫩明媚,阮詩詩巧笑嫣然依偎在男人的懷中,男人棱角分明的面容與現如今的喻以默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照片中的男人在望着阮詩詩的時候,眼底有着化不開的柔情,而他在看阮詩詩的時候,眼裏只有冷漠和厭煩。
喻以默捏着皮夾的指尖微微收緊,眼底漸漸涌現出晦暗不明的波動。
阮詩詩仔細觀察着他的變化,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我失蹤的丈夫和你很像對不對?”
喻以默沒有迴應她的話,她也不在乎,繼續兀自說道:“我希望你替我丈夫去探望一眼他的家人,老人家年紀大了,很想念晚輩。”
沉默片刻,喻以默將皮夾塞進她手裏,緩緩點了點頭。
她眼底飛速閃過一抹喜色,忍不住偷偷在心裏感嘆,自己的演技還是蠻不錯的嘛,根本不像莎莎吐槽的那麼差勁,就連喻以默這樣的老油條都被她蒙過去了。
“我只給你一上午時間,地點你定。”
坐上熟悉的邁巴赫,他整個人明顯輕鬆很多,時不時打量着開車的司機,最後冷冷開口道:“商場都傳喻太太重情重義,並沒有打算改嫁,原來是存有私心。”
阮詩詩順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年紀輕輕的司機,“撲哧”一下輕笑出聲,“他是杜越的表弟,我把杜越和安安調到分公司做總經理了,他來頂替杜越的位置。”
喻以默偏頭望向窗外,沒有再接話的意思。
阮詩詩饒有興致看着他,脣角緩緩揚起一絲笑意,“喻以默,狐狸尾巴露出來了,你暴露了。”
“你能看到的,都是我準備讓你看到的。”他聲音有些低沉,似乎是在解釋什麼,又像是在譏諷她自作聰明。
她脣角的笑容微微凝固,忍不住反問道:“那爲什麼不繼續問下去?比如杜越是誰,安安又是誰?”
“與我無關,不感興趣。”他冷漠迴應道。
阮詩詩細細打量着他,似乎想從他臉上找出一絲破綻,讓人失望的是,他彷彿真的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一般。
“既然你不認識我,那昨天晚上爲什麼要幫我?你認識艾瑞歐,也拿走了芯片,說明你很清楚這個東西的重要程度。”
提及芯片的事情,喻以默眼底劃過一道冷光,棱角分明的側臉上滿是冷峻。
“芯片裏面的內容很重要,是你不能覬覦的東西,如果裏面的內容泄露,我第一時間會處理掉你,不管你背後的勢力到底是誰。”
果然!
阮詩詩拳頭猛然收緊!
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餘飛鸞和艾瑞歐之間有必然的聯繫,以默也是其中的重要人物!
“喻以默,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你瘋了!”她忍不住低吼出聲,“芯片裏面的內容我一定會提交,我絕對不允許你涉足這件事情!”
“就憑你?”他冷哼一聲,深邃瞳孔瞬間被凜冽侵染。
還不等阮詩詩反應過來,他的手已經精準扼在她的天鵝頸上,好在並沒有施力,“我不動你,是看在你丈夫的面子上,別挑戰我的底線。”
阮詩詩纖瘦的身子微微顫抖着,眼裏滿是絕望,一股無法言說的痛苦從心底快速洶涌溢出,她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他的手會放在自己的脖頸上。
兩個人再也沒有任何交流,直到車子緩緩停在青山墓園門口。
阮詩詩輕車熟路帶着他走到一處墓碑前面,畢恭畢敬將鮮花放下,這才輕聲開口,“母親,以默回來了。”
喻以默看着一塵不染的墓碑,眼底的晦暗不明愈發明顯,伴着她的話音對着墓碑深鞠一躬。
這一幕映入眼中,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強壓下眼眶中的酸澀感,哽咽着開口道:“這麼久沒有來看您,您不會生我的氣吧。”
“母親一向和善,所以不會怪你。”喻以默自然而然接過話題,順勢攬過她的肩膀,將她攬入懷中,“你已經做的足夠好,辛苦了……”
熟悉的安全感緊緊將她包裹其中,聽到耳畔傳來低沉磁性的聲音,兩年來所受的委屈瞬間自心底噴涌而出。
她肩膀劇烈抖動着,口中發出隱忍的抽泣聲,不知不覺已經將他的西裝外套打溼一片。
直到她一雙眼睛腫的像核桃一樣,情緒才徹底平復下來,兩個人一前一後順着墓園後面的林蔭小徑下山。
“謝謝你今天幫我。”她情緒稍顯低沉,悶聲解釋道:“你的確很像我丈夫,我有點入戲,實在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
“死者爲大,作戲當然要做全,希望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他沉聲迴應。
這番話就像一盆冷水兜頭澆下,阮詩詩立刻從剛剛的失意中清醒回神,後知後覺想起來這齣戲還沒有唱全。
她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故作輕鬆點了點頭,並沒有再與他糾纏的意思,只是輕聲說道:“不如我送你回去吧,正好我司機就在山下。”
車子一路回到市區,卻沒有按照當初的路線走,而是掉頭開往西岸餐廳,很快邁巴赫車前多出來一個演技炸裂的好演員——喻藝莎。
車裏的氣場更低,喻以默臉色陰沉的嚇人,似乎在無聲質問阮詩詩現在是什麼情況。
“那個……外面的小姑娘是我的女兒……”她下意識與他拉開一定距離。
莎莎兀自打開車門,完全無視後座上兩個人的臉色,好奇問道:“你們兩個都不餓嗎?要不要一起下車喫點東西?”
“這也是你悉心安排的一場好戲?”喻以默從牙縫中擠出來幾個字。
阮詩詩昧着良心搖了搖頭,故意露出一臉人畜無害的表情,訕笑着勸說道:“要不然我請你喫飯,就當感謝你今天幫我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