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6章 蛇鼠一窩

發佈時間: 2024-11-09 10:2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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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州國際酒店幾乎夜夜都是一派盛景,今天也不例外,長長的紅地毯直接從酒店門口鋪到交通崗路口。

 黑色的邁巴赫停在酒店門口,看到熟悉的車牌號,門童立刻殷勤上前。

 這個曾經在江州城赫赫有名的車牌號,到今天依舊惹眼,只不過讓人望而生畏的角色,從喻以默變成了喻藝森。

 衆人都傳,娶到了美若天仙的阮詩詩,就等於得到了喻氏集團萬年不倒的“江山”。

 酒店大堂中迴盪着悠揚的小提琴曲。

 稍有名望的太太小姐們都穿着一身華貴長裙,只有阮詩詩身上是乳白色絲質短禮服,筆直白嫩的雙腿異常惹眼。

 她目光精準落在遠處金髮碧眼的男人身上,步步接近的同時,眼中譏俏毫不掩飾,直到快接近他的時候,她腳步才徒然停下,隨手拿起酒塔旁的果汁輕啜。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她周身都散發着優雅和知性,吹彈可破的皮膚甚至有一種少女感,讓人無論如何也聯想不到她是一位喪偶的年輕母親。

 不少男人垂涎的目光都在她身上匆匆掠過、不敢多留,只有那個金髮碧眼的歐國男人正用滿是侵略性的目光灼灼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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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受到對方的視線,阮詩詩故意側眸,兩個人的目光短暫交接後立刻錯開。

 下一秒,男人已經緩步向她的方向走來。

 “阮小姐,好久不見。”男人的中文聽起來還算流利,朝着她舉起酒杯。

 她定定望着男人,眼裏很快染上迷茫和不解,抱歉笑了笑,“這位先生,我們似乎沒見過吧?”

 男人輕笑着搖了搖頭,做足了紳士的派頭後,對着她伸出右手自我解釋道:“歐國貿易聯盟,艾瑞歐。”

 “您是斯密斯先生?!抱歉,您今天這身打扮與上次不太一樣,怪我眼拙。”她故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其實這兩年她一直通過森森和老樊保持聯繫,目的就是爲了查出當年喻以默失蹤的真相。

 她不承認喻以默去世不僅僅是因爲沒見到屍體那麼簡單,還因爲一種說不出的信念,而且也並不是全無收穫,她通過各種境外任務順藤摸瓜查到了艾瑞歐的頭上。

 斯密斯家族表面上是經營出口貿易聯盟,實際上這張貿易網裏面有許多見不得人的勾當,而且兩年前喻以默執行的境外任務就有斯密斯家族的手筆。

 幾個月前,她假借旅遊的名義到歐國接近艾瑞歐。

 幾天蹲守踩點後,她與組織聯手,救下了被組織“追捕調查”的他,刷足好感度以後迅速回國,就等着在今天的酒會上收網。

 艾瑞歐似乎並不介意被她遺忘,依舊保持着風度翩翩的笑容,客客氣氣迴應道:“對於您來說我就是一個路人而已,但我並不敢忘了您這位救命恩人。”

 “舉手之勞而已,您不用記在心裏,不如以後找機會請我喫飯,就當還我一個人情好了。”

 儘管知道她這番話只是慣用的客套,但艾瑞歐臉上還是閃過一絲驚喜,神色認真迴應道:“我會把這句話當真的。”

 “您隨意,但和我喫飯需要提前預約。”

 她的果汁杯輕碰一下艾瑞歐的紅酒杯,清脆的聲音在兩個人中間響起,做完這一切後她挺直脊背,語氣神態明顯疏離很多,“失陪了。”

 “等一下……”

 艾瑞歐下意識握住她的手腕,眼裏貪婪的佔有慾毫不掩飾,“阮小姐,請問我是否有幸請您跳一支舞?”

 不等她拒絕,他已經將兩個人的杯子放在一旁,對她做出標準的邀請動作,如果阮詩詩再想拒絕,那就是當着大家的面讓他難堪。

 阮詩詩輕笑間,白皙纖細的指尖已經放進他的手心裏,隨着悠揚樂曲緩緩流淌,兩個人步調一致滑入旁邊的舞池中。

 猛然間,一道刺骨的冷意在她身後出現,那種感覺彷彿一把刀子猛然從後背刺穿她的胸膛。

 她脊背瞬間一僵,連帶着所有的動作都凝固住,喫力轉動着僵硬的脖子,四下搜尋着這股感覺的來源。

 可惜,什麼都沒有……

 周遭依舊是三三兩兩湊在一起的人羣,以及觥籌交錯的客套聲。

 “阮小姐不舒服?”艾瑞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阮詩詩這才錯愕望向他。

 他臉上的笑容總是給人一種滿含算計的感覺,讓阮詩詩覺得頭皮一陣陣發麻,儘可能保持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調整好狀態繼續剛剛的舞步。

 “你很怕我?”就連男人戲謔的語氣聽起來都陰惻惻的。

 “怕?”她緩緩擡眸對上他的目光,帶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迴應道:“大家都說斯密斯家族的人手腕毒辣、不近人情,甚至無所不用其極,您說我怕不怕?”

 艾瑞歐臉上的笑容出現細微的變化,還不等她仔細觀瞧,他的表情已經恢復如常,耳畔中只剩下他似笑非笑的聲音。

 “阮小姐放心,我不會對至親至愛的人下手。”

 說話間他手臂稍稍用力,將她纖瘦的身子帶向懷中,可惜還不等徹底擁緊,阮詩詩已經迅速掙開他的動作,柔軟的小手準確掐在他的腰際處。

 艾瑞歐臉色瞬間一沉,就連最起碼的僞裝都蕩然無存,彷彿他的腰間是一個不能觸碰的禁地。

 阮詩詩雙眸微微眯起,似乎在用這個小小的動作探查他的底線,櫻紅脣瓣緩緩開合,語氣同樣凜冽的嚇人。

 “我很好奇您對至親至愛的定義是什麼,畢竟我聽說您的大哥爲了家族利益,親手把您的大嫂關進鐵窗裏,一關就是三十年。”

 舞曲漸漸進入尾聲,她的小手已經挪到他的胸膛上穩穩抵住,柔軟的觸感彷彿小貓一樣,眼底的冷意卻讓人不敢輕易小覷,“我們國家有一個詞語,叫做蛇鼠一窩。”

 隨着話音落下,她死死抓住艾瑞歐的衣領緊了緊,如果不是強有力的壓迫感在提醒他清醒,他甚至會覺得兩個人的動作有些親暱。

 “想追求您的救命恩人,您的誠意還遠遠不夠。”

 從舞池中施施然離開後,她穿過人羣走到衛生間門口,手心裏除了因爲緊張沁出來的汗水以外,還有一個鈕釦大小的芯片。

 這個東西,就是艾瑞歐臉色猛然一變的關鍵所在,也是她這次參加酒會的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