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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森瞟了一眼全程黑臉的喻以默,暗暗對着妹妹擠眼睛。
莎莎撅着嘴巴看着他,眼裏卻帶着八卦的光芒,可愛的賣萌樣子赤裸裸是在對着哥哥撒嬌,還順便比了一個OK的手勢,找個藉口把喻以默支開。
喻以默也明白她的意思,自己的女兒除了寵着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以辦公爲藉口回到書房。
“哥哥快說!”莎莎眼裏閃着得逞的光芒,和森森的小腦袋湊在一起,兩個人竊竊私語。
陸弘琛冷着臉坐在餐廳中,目光一直盯着阮詩詩離開的方向,十指力道微微收緊,眼底濃濃的陰騭絲毫不加掩飾。
餘飛鸞踩着高跟鞋坐在他對面,紅脣微微開合,輕哼一聲,“沒想到陸先生還是一個難得的情種。”
“彼此。”陸弘琛收回目光,語氣中不帶一絲感情,“剛剛那一幕拍下來了?”
她揚了揚手機,臉上滿是得意洋洋,“讓我過來辦這種小事,簡直是大材小用了。”
“招不再精,好用就行。”陸弘琛臉上神情露出細微不屑,“接下來就等着餘小姐的好戲了。”
餘飛鸞將手邊的紅酒一飲而盡,目光掃過他脣角邊的奸詐笑容,起身離開餐廳趕往喻氏集團。
在得知喻以默不在公司後,她暗暗咬了咬牙,想到手機裏面的東西,打定主意前往喻家別院。
藉着容姨通知喻以默的時間,森森和莎莎從天文房好奇探出頭,在看到客廳中的餘飛鸞時,兩個孩子的神色都不太好看。
“哥哥,壞阿姨來踢館了。”莎莎的聲音壓的極低。
莎莎上學以後學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知識點和詞語,經常亂用一氣,森森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這是登堂入室。”
“燈什麼……”莎莎露出一個迷茫的表情,然後伸出藕臂,“哥,你幹嘛去?”
“當然是會會這個蛇精臉了。”
森森說話間已經走到客廳,故意露出一張好奇寶寶的可愛表情,稚聲感嘆道:“阿姨,您長的好漂亮啊。”
這句馬屁明顯十分有效,餘飛鸞循聲低頭,再看這張與喻以默近乎一樣的面容,似乎也少了些許嫌棄。
以默的孩子果然和他一樣優秀。
森森並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徑直補充道:“上次在校門口見到您的時候還是灰頭土臉的樣子,沒想到現在整的這麼漂亮啦。”
莎莎也跟着補刀:“哥哥,阿姨爲什麼突然變得這麼漂亮啊?”
“網上說這種突然變漂亮的情況叫整容啊,具體是什麼我就不清楚了,你要問漂亮阿姨啊。”
“那我長大以後也要去整容,就像漂亮阿姨一樣。”莎莎故意裝出一副特別開心的樣子。
“妹妹不用整容啦,只有那些長得醜的人才需要整容呢。”
聽着兩個孩子一搭一唱的“童言無忌”,餘飛鸞臉色越來越難看,瞪着他們在心裏暗暗啐了一口。
這兩個小雜種,簡直和阮詩詩那個賤人一樣礙眼!都是必須要清理乾淨的存在!
對話的聲音並沒有停下,餘飛鸞精緻的容貌逐漸變得扭曲,豔紅指甲不知不覺緩緩伸向森森。
只要她稍加用力,森森的頭就會準確無誤磕在桌角上,這麼小的孩子不知道還有沒有運氣活着……
“餘小姐。”
容姨的聲音突兀響起,餘飛鸞眸中陰騭轉瞬不見,再度展露出之前的溫柔模樣,對着容姨微笑示意。
“少爺請您到休息廳會面。”
莎莎悄悄拽了一下森森的袖子,圓圓的臉蛋上帶着焦急,“爸爸怎麼想的,居然同意見這個壞女人。”
森森臉上再度出現與年齡不符的老成,輕哼一聲,“因爲要抓住粗壯的枝幹。才能把一棵樹連根拔起。”
這句話觸及到莎莎的知識盲區,她完全聽不懂,迷茫的撓了撓耳朵。
休息廳其實只是稍大一些的房間,但裝修的十分通透正式,給人一種辦公室的感覺,是喻以默剛剛接管公司時會見集團舊部用的。
還不等她打量完周圍陳設,喻以默的身影已經出現在會客廳中。
他修長雙腿邁開闊步走到辦公桌主位上,臉上不悅的神情毫不掩飾,聲音中也帶着明顯的排斥,“誰讓你到別院的?”
“我本來只想到公司找你,但員工說你不在,我只能硬着頭皮到這裏來。”餘飛鸞小心翼翼的模樣中帶着委屈,聲音也弱弱的,“我今天又收到匿名信件了,我害怕。”
喻以默擡眸掃過她,嘲弄質問道:“景園出來的人會恐懼一份郵件?”
餘飛鸞早已經想好說辭,立刻解釋道:“如果這封信件是針對我的,我自然不會害怕,但我覺得對方是想借刀殺人,而且這次不是電子郵件。”
她自然不會白白被陸弘琛利用,在兩個人第一次合作的時候她就已經想好了退路,先把自己從這個計劃裏面摘出去,佯裝出一個受害者的模樣。
萬一有朝一日陸弘琛被抓住把柄,她也可以利用“毫不知情”這個藉口全身而退。
喻以默似乎對她的話有所反應,揚起下巴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餘飛鸞第一步計劃成功,心裏不免暗自竊喜,立刻將阮詩詩和陸弘琛在餐廳中的照片全部拍在桌子上給他看。
“我不知道對方爲什麼要寄給我這些東西,也許知道我曾在景園與詩詩不合的事情,所以想借着我的手打壓詩詩。”
見喻以默臉色微微改變,她眼底的得意難掩,又委屈巴巴解釋道:“我是真心祝福你和詩詩的,不料還是有人想利用我針對你們兩個人。”
儘管喻以默早就知道餐廳中發生的事情,但現在看到陸弘琛將戒指遞給阮詩詩的照片,依然覺得心口發堵。
“下次再有這種東西,直接送到喻氏集團祕書辦就好,不用特意跑過來。”他凜冽聲音響起。
餘飛鸞心跳的速度更快,脣角快要扯到耳根,因爲這次喻以默並沒有表現出相信阮詩詩的樣子,甚至還告訴自己可以繼續傳遞這種“出軌”的消息。
以默信了她的話,也信了這些照片,她當然開心,但現在更重要的是讓這齣戲圓滿落幕。
她溫柔細語在會客廳中緩緩響起,語氣中帶着擔關切,“以默,詩詩看着不像是會出軌的女人,這其中說不定有什麼誤會。”
喻以默輕哼,聲音已經冷到冰點,“知人知面不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