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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排的導航語音提醒已經自動播報結束,緊接着,打表器語音報出了出租車費,阮詩詩深吸口氣,給司機師傅掃了碼,隨後有些發愁的看了看窗外細密的雨絲。
似乎看出了她的爲難,再加上她一個人帶着兩個小孩子,師傅猶豫了一下,輕聲說道,“那個,後備箱上有雨傘,你們拿走一把吧。”
阮詩詩微怔,一扭頭果然看到車座後面放着兩把雨傘,她看了看外面的雨勢,隨後有些感激的看向司機,“謝謝你師傅!”
師傅點了點頭說道,“行了行了,趕緊回去吧,這雨估計一時半會兒停不了……”
阮詩詩立刻點了點頭,挑了一把破一點的傘,隨後慢慢的推開了車門,森森和莎莎顯然沒有經歷過這麼大的雨,可是如今這種境遇他們不得不下車。
阮詩詩咬了咬牙,讓他們兩個走在前面,自己護在後面,一把傘撐在他們頭頂,儘可能多的爲他們擋去雨滴。
可這麼大的雨,一把破爛的小雨傘壓根起不到什麼實質性的作用,也僅僅只是護住了兩個孩子頭頂沒有溼,等他們進入小區抵達單元樓室,身體將近一半都已經溼掉了。
看着兩個小傢伙被淋成了落湯雞,阮詩詩心疼的不行,她拉着他們連忙上了樓,一邊走一邊安慰說道,“別怕,我們很快就到家了,等一下洗一個熱水澡,直接鑽進被窩,好好睡一覺!”
兩個孩子此時此刻意外的懂事,既不抱怨也不吵鬧,乖乖的點着小腦袋。
阮詩詩看着他們,感動又心酸,拉着他們到門口,就直接蹲下身在大門側邊的一個凹槽處摸索,摸來摸去,空空如也,她的心頓時“咯噔”了一下子。
怎麼會沒有呢?
她分明又留一把鑰匙在“祕密基地”的習慣,之前總是忘帶鑰匙,她就特意在大門側邊的一個凹槽裏放一把小小的鑰匙,多少年了從來都沒出過差錯,這次怎麼會……
她又蹲下身了一些,來回摸索了幾遍,還是沒有摸到任何東西,瞬間,一股不好的預感升上心頭。
不管這個鑰匙爲什麼不在,總而言之現在他們面對的事實就是他們沒有鑰匙,就只能無家可歸,在外面下着瓢潑大雨的夜晚,他們壓根就沒有能去的地方。
頓時,阮詩詩一陣心慌,她咬了咬牙,低頭看着兩個懷着期待目光望着她的小傢伙,頓時心頭髮酸,眼睛也跟着紅了。
說起來,她這個母親做的還真是失敗。
“媽媽,你怎麼了?”
森森伸出手,輕輕的拉住了她的衣角,眼睛黑亮的如同兩顆黑葡萄。
阮詩詩深吸一口氣,強扯出一絲微笑,看着他們說,“不好意思寶貝們,媽媽沒找到鑰匙,只能帶你們去住酒店了。”
“好,我沒意見……”
“我也是。”
兩個貼心小棉襖都沒挑剔,一個個懂事的讓人心疼,阮詩詩抽了抽鼻子,拉着他們下樓走出了單元樓,重新回到了小區門口。
巧的是,剛纔送他們過來的那個司機竟然還沒走,停在樹下開着窗戶正在抽菸,看到他們三個從小區裏出來,又好奇又好笑。
阮詩詩自然也看到了那輛車,她無奈的笑笑,帶着小傢伙走了過去。
“師傅,這次麻煩你送我們到附近的酒店吧,要好一點的,正規的。”
這個時候她不想再委屈孩子了,況且她一個女人帶着兩個小孩子,爲了安全起見,也要住好一點的。
師傅聞言,捏了菸頭,將車窗升上,“好嘞,這就走。”
車子一路疾馳,外面的大雨依舊下個不停,沒過多久,司機就將他們送到附近最好的五星級酒店,阮詩詩付了錢,帶着小傢伙到了酒店大廳。
阮詩詩走到前臺,“要一間大牀房,要帶窗戶的。”
前臺接待點點頭,“好的,身份證麻煩出示一下。”
“好的。”阮詩詩說着,低頭在包中摸索,可沒想到,包包內側口袋裏面除了銀行卡和一張會員卡之外,壓根就沒有身份證的影子。
阮詩詩的腦袋“嗡!”的響了一聲,她瞬間意識到了什麼。
她的身份證壓根就不在這個包裏,而另外的那個包就在西橋園的別墅裏,她沒有帶!
她咬了咬下脣,擡眼看向前臺接待,開口問道,“我……沒帶身份證,能不能先開一間房,我先把孩子安頓下來,再去取身份證……”
前臺接待抱歉的衝她笑笑,“不好意思女士,我們這邊有規定的,是必須要有身份證的。”
阮詩詩張了張嘴,喉嚨發乾,發不出聲音來。
果然人倒黴了喝涼水都塞牙,接二連三的打擊刺激讓阮詩詩幾乎崩潰,若是她一個人遭遇了一些也沒關係,可是現在她身邊帶着兩個小傢伙,時時刻刻都要注意他們的狀態。
阮詩詩不死心,又試着聞到,“真的不能通融一下嗎?”
前臺衝着她抱歉的搖了搖頭。
這一刻,阮詩詩是真的感覺到了什麼是絕望和崩潰。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一道聲音,“你好,我幫她開。”
熟悉的聲音讓阮詩詩身子一震,她咬了咬脣,轉頭看了過去,只見喻以默坐在輪椅上,漆黑的瞳仁定定的看着前臺接待。
看到突然出現了一個這麼帥的男人,女接待臉頰一紅,正想要開口要身份證,只見站在喻以默身後的小蒙突然走上前來,遞上了一張身份證。
女接待迅速開好,將房卡遞了過來,小蒙接過去之後,有些猶豫的看向喻以默,只見喻以默看着阮詩詩,輕聲說道,“給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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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詩詩一怔,站在原地一動沒動。
她也沒想到自己會以這麼狼狽的模樣和喻以默相遇,身邊還帶着兩個孩子。
森森和莎莎顯然也認出喻以默來了,莎莎有些猶豫,終於還是開口問道,“帥叔叔……你怎麼也在這兒?你也離家出走了嗎?”
一句話,讓喻以默愣了愣,隨後他擡眼看向阮詩詩,眼底多了幾分探究。
莫非他們三個就是離家出走?難怪這麼狼狽可憐。
他動了動脣,正想要問什麼,誰知阮詩詩已經搶先一步開口,“那個,謝謝你了,我等下把房費轉給你……”
這個時候喻以默的出現,無異於雪中送炭,可是她並不想把他們今晚的遭遇都跟他袒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