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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整個房間死一般的寂靜。
幾秒後,阮詩詩咬了咬牙,轉身離開。
門“砰”的一聲關上,喻以默緊繃着的身體猛然放鬆,他低頭,沉浸在複雜的情緒之中。
在禪院修養身體的這一個多月,他想過很多,包括他這雙腿,如果他的腿最後真的無法康復,那他又該以什麼樣的身份回來面對衆人?又該怎樣面對她?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推開,蘇煜成邁步走進來,看着昏暗的房間,不由得皺了皺眉,隨手將燈打開。
看到低垂着腦袋的喻以默時,他愣了愣,開口問道,“怎麼了老喻?是不是那女人說你什麼了?”
喻以默擡頭,看到他,突然開口,“煜成你說,我回江州來有意義嗎?”
失去雙腿,也讓他失去了曾經的人生,他恍若新生,卻被剝奪了好多特權。
蘇煜成微微皺眉,突然嚴肅起來,直接在他身旁位置坐下,“老喻,你這樣的想法很危險!”
曾經的喻以默殺伐果決,從來都不會否認自己,可現在,他變得完全不像他了。
蘇煜成語重心長的開口說道,“爲什麼沒意義,你應該回來,把喻顧北讓你感受的一切都讓他體會一遍!要把屬於自己的東西重新奪回來!”
“還有,真源住持被他害死了,你不想報仇嗎!”
“況且還有老夫人,她現在可在喻顧北手裏!”
“……”
蘇煜成的話宛如一記重錘,讓喻以默心頭猛地一沉,瞬間清醒了許多。
對,他說的沒錯!
就算是爲了家人,爲了恩人,他也不能就這樣自暴自棄,因爲一雙腿而喪失青山再起的決心!
想到剛纔跑出去的女人,他微微頓了頓,開口問道,“阮詩詩人在哪?”
蘇煜成如實回答,“剛纔跑出去了,又被人抓進來了,看着情緒不太好,現在人在臥室裏。”
聞言,喻以默沉默了一瞬,沒說什麼,片刻後,他輕聲道,“煜成,你以你的名義聯繫一下龍哥,讓他們今天過來一趟。”
蘇煜成點了點頭,立刻去辦。
他離開之後,喻以默又陷入了沉默,他隨手拿起旁邊桌上的一隻飛鏢,對準牆上的圓盤飛了過去。
“咻!”的一聲響,飛鏢上盤,正中紅心。
同時,突然有什麼在喻以默腦海裏一閃而過。
曾經,在他出事之前,曾經調查過一個人,一個女人,而現在,似乎可以用得上了。
阮詩詩置身於的這間臥室,和喻以默的那間差不多,她坐在沙發上,沒有反抗,相反,她平靜至極。
原本從喻以默的臥室出來時,她生氣惱怒,可慢慢地,所有情緒沉澱下來之後,一切又重歸平靜。
此時此刻,她腦海裏想着的,依舊是第一眼發現喻以默坐在輪椅上的畫面,一時間,她心頭有些發悶。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敲門,她轉過頭去,看到杜越走了進來。
阮詩詩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等他先開口。
杜越一板一眼的說道,“總裁吩咐了,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告訴我。”
阮詩詩冷哼,“這是打算把我囚禁起來了?”
杜越聞言,頓了頓,緩了片刻,這才說道,“總裁應該不是這個意思。”
阮詩詩開口,語氣中不知不覺帶着刺,“那是什麼意思?覺得我和喻顧北沆瀣一氣,狼狽爲奸?所以對我非法拘禁?”
杜越沉默着,卻沒離開,似乎想了半天之後,這才走上前來,看着她說道,“這段時間以來,大家都不好受,可能你不清楚,總裁他一個人經歷了很多,包括……”
他喉嚨一緊,話音止住。
阮詩詩心頭掠過一絲惻隱,忍不住開口問道,“他的腿,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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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越頓了頓,片刻後,纔開口說道,“喻顧北搞得,他想打斷總裁的腿,讓他體驗過這種痛苦後再要了他的命。”
最平靜的兩句話,卻讓阮詩詩感覺到一股突然襲來的寒意。
“之後呢?”
杜越繼續解釋,“後來他和洛九爺的人對總裁施暴之後,將他扔掉了青山的深山裏,是蘇煜成趕過去救了他,爲了他的安全,將他安置在青山禪院,這一個多月來,他都在那邊。”
聽到他提及青山禪院,阮詩詩不自覺的微微握緊了拳,沉默着沒有說話。
見她沒說話,杜越接着開口道,“對於總裁來說,禪院的那些人是恩人,如今因爲他牽連了無辜的人,他心裏過意不去,所以纔會這樣,你也多多諒解。”
頓時,阮詩詩覺得鼻子有些發酸,她和真源住持,小和尚他們只見過一面,聽到這個消息就已經很難受了,更別說是喻以默了。
這一刻,剛纔男人的質問,懷疑和惱怒似乎變得有跡可循,有情可原了。
“總裁把你留在這裏,也並非單純的軟禁,從另一層面來說,亦是保護,如今喻顧北在江州城的勢力盤根錯節,他得知總裁沒死,必定會去尋找他的軟肋,而你,留在他身邊才最爲安全。”
聽到杜越這麼說,阮詩詩心頭爲之一振,這麼說,她是喻以默的軟肋?
似乎是看出她的疑問,杜越咳嗽了一下,輕聲道,“就算是出於曾經你和總裁的關係,喻顧北也有可能對你做出什麼來,所以總裁務必要保證你的安全。”
聞言,阮詩詩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因爲她和喻以默曾經的關係,剛纔在她腦海裏閃現的那種想法,就是她自作多情。
阮詩詩倒抽一口涼氣,“我明白了,幫我轉告他,我願意聽他的安排,但是我家人那邊,我怎麼交代?”
杜越輕聲道,“放心,總裁會安排,而且只是暫時這幾天而已。”
阮詩詩點了點頭,重新陷入了沉默。
杜越站在一旁,似乎還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
終於,他喉嚨一緊,吐出一句話來,“對了,安安她現在……”
阮詩詩心頭瞬間明瞭,轉而看向杜越,正好對上他那雙清亮的眸子,她頓了頓,聲音放緩了些,“她現在還在接受治療,我剛回來的時候,她已經醒來了,但是很快又睡過去了,醫生說狀況在好轉,但是需要繼續治療,現在的情況應該更好一些。”
聞言,杜越收緊的眉頭頓時舒展了幾分,緊接着,臉上又浮現出幾分猶豫的神色,“只要她能醒過來就好。”
說起來,在宋韻安最需要照顧的時候,他並沒有陪在她身邊,等到她醒過來,他和她究竟能不能繼續走下去,只怕還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