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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遞過來的合同一般的文件,阮詩詩微怔,隨手翻了翻,看到上面寫着甲方承擔乙方父親手術費的條款時,更是微微一驚。
她皺起眉,面色有些青,看着對面的喻以默問道,“這是什麼?”
喻以默動了動脣,語氣淡漠,“一份對我們雙方都有益的合同。”
“老師手術的所有費用,我來承擔,只要你能做到合同上的規定。”
聽他這麼一說,阮詩詩的臉色頓時冷了幾分,她握着文件的手微微收緊,咬了咬脣道,“這算是包養嗎?”
她之前沒少看過類似情節的電影電視劇,一些女主因爲需要錢,就會簽下這樣的合同,雙方各取所需。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經歷這樣的事情。
“算不上。”
喻以默面色正經,語氣肯定,“你需要錢給父親做手術,我需要你幫我在奶奶面前做做樣子。”
阮詩詩擰眉,不解的問道,“爲什麼?”
喻以默漆黑深邃的雙眸盯着她,一字一句道,“因爲當初和我領證的人是你,而且奶奶很喜歡你,我需要你在奶奶身體不好的這段時間起安撫作用,所以,你只需要配合我演演戲就行了,僅此而已。”
見阮詩詩半天都沒吭聲,喻以默淡淡道,“這是爲了奶奶的身體着想,你不願意的話,我不會勉強。”
思忖片刻,阮詩詩咬了咬脣,再次確認,“真的就需要這些?”
喻以默微微頷首,“遵守合同上的規定,爲期一年。”
阮詩詩沉默着,兩隻手絞在一起,心頭萬分糾結。
她不知道該不該答應,如果簽下,她們家的負擔會減輕很多,而且這也是爲了奶奶好,她本來就說了會答應他的任何條件。
想來想去,認真的權衡利弊之後,阮詩詩翻了翻合同,片刻後,下定決心道,“好,我答應。”
爲了父親,爲了奶奶,她寧願陪在喻以默身邊做戲。
喻以默聞言,似乎並不意外她的選擇。
阮詩詩咬了咬牙,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拿起筆在落款處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把文件推到喻以默面前的那一刻,阮詩詩突然有一種把自己賣了的感覺,可當喻以默擡手也簽了名後,她清楚,不管她後不後悔,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
可不管怎麼說,父親能夠儘快做手術,這對她來說,都是一個難得的好消息。
深吸了一口氣,她看了一眼時間,看向喻以默,輕聲道,“沒其他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喻以默看了她一眼,隨意的應了一聲,起身跟着她朝外走去。
下樓時,阮詩詩聽到客廳那邊有談話聲,走下去之後,這才發現那邊有人,喻顧北坐在輪椅上,正同他的手下邵卓說着什麼。
正巧喻顧北轉頭,看到阮詩詩,眸光一閃,勾脣向她打招呼,“詩詩,你怎麼來了?”
阮詩詩衝他笑笑,“我來看看奶奶。”
他控制輪椅,朝她靠近了些,緩聲問道,“這就打算走嗎?”
阮詩詩點點頭,“嗯。”
喻顧北眉眼彎起,友善的開口道,“那我送你吧,正巧我也要出門。”
阮詩詩猶豫着,正不知道要不要答應,突然,身後傳來一個泛着冷意的聲音,“不需要。”
接着,她肩頭一沉,被人從旁邊攬住,那聲音又靠近了幾分,“我送她。”
阮詩詩有些不自在的轉頭看了看喻以默,畢竟這還是他第一次當着別人的面主動同她親近。
喻顧北的視線自然而然的落在阮詩詩的肩頭,兩秒後,他笑着道,“既然大哥親自去送,那我就放心了。”
說着,他看向一旁的邵卓。
邵卓示意,立刻推起輪椅朝外走去。
阮詩詩暗中感嘆,喻以默和喻顧北就如同水火,兩不相容,一見面火藥味就這麼重。
突然,肩頭一輕,男人的手拿開了,“走吧。”
阮詩詩怔了怔,邁步跟了上去。
喻以默和阮詩詩上了車,率先開車離開。
而另一邊,邵卓將喻顧北送上車,又把輪椅收起來,這才上車,開車出了老宅。
喻顧北坐在後座,似乎心情不錯,脣角始終帶着幾分意味不明的笑意。
車子行駛上路,從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開在前面不遠的喻以默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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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悠悠道,“你有沒有發現,喻以默對阮詩詩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了。”
邵卓問道,“怎麼不一樣?”
喻顧北笑笑,“剛纔他的一舉一動,頗有護犢子的架勢。”
邵卓不解,“我怎麼沒感覺到?”
喻顧北聞言,啞然失笑。
他是個沒談過戀愛的木頭,自然什麼都看不出來。
不再回答邵卓的話,他直接道,“回別墅。”
從老宅趕到喻顧北的別墅,只需要十五分鐘。
他日常老宅別墅兩頭跑,之所以沒像喻以默那樣獨立出去,不是爲了其他,而是爲了在老太太面前落下孝順孫子的形象。
只不過老太太對他不冷不淡,不夠喜歡也算不上討厭,他自知在老太太心中抵不上喻以默,但也看的淡然。
誰讓他是一個不光明的私生子呢?十六歲才正式進了喻家門,少了幼時伴在老太太身側的時光,自然是比不上喻以默的。
不過,他也不在乎。
到了別墅,邵卓推着他上了二樓的康復房,一推開門,就看到陸小曼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懷裏抱着一本攤開的書,腦袋卻已經歪在一邊,睡熟了。
喻顧北脣角掠過一抹笑,一揮手,讓邵卓退下了,控制着自動輪椅朝女人那邊靠近。
在陸小曼身側停下,喻顧北隨手拿起她懷中的書,掃了一眼——《徐志摩詩集》。
有意思。
她與歷史上徐志摩的情人陸小曼同名,沒想到她對徐志摩竟然也感興趣。
旁邊的陸小曼微微睜開眼,看到突然出現在身旁的人,嚇得立刻慌張的站起身來,“喻…喻先生!您什麼時候回來的?”
喻顧北隨手將書放到旁邊,“在你口水流到下巴上的時候。”
陸小曼一聽,有些難爲情的紅了臉,連忙擡手擦了擦下巴。
咦?沒有口水啊?
他怎麼……
她擡眼看向喻顧北,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被戲弄了。
她又氣又笑,卻又不能說什麼,連忙把書放回到書架上。
這段時間接觸下來,她發覺喻顧北並不像第一次見面那麼嚴肅冰冷不近人情,反而有時候還會跟她開開玩笑。
她走上前,開口提醒道,“喻先生,今天的康復訓練還沒有做。”
喻顧北輕聲道,“嗯,這就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