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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以默聞言,輕撫她後背的手頓了頓,腦海裏掠過一個女人的臉。
阮詩詩?
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想到她?
喻以默皺了皺眉,垂眸安撫葉婉兒,“不會的,我答應過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的。”
“真的嗎?”葉婉兒擡眼,兩隻杏眼淚光閃閃,“你會娶我的嗎?”
“嗯。”
喻以默應了一聲,不知爲何,這次的回答竟然不同以往的那麼有底氣了。
心思有些雜亂,喻以默也顧不上捋清思緒,平復了葉婉兒的情緒之後,就讓護工送來了粥,哄着她喫下了一些。
最後,看着牀上女人在睡夢中的恬靜側顏,喻以默纔算真正的鬆了口氣。
自從葉婉兒病了之後,他這樣陪在她身邊照顧她,不是一次兩次,而這些,也確實是他欠她的。
他擡手,摁了摁眉心,擡腳邁步走出病房,他隨手將房門輕輕帶上,一轉身就看到旁邊站着一個人。
男人身形高大,穿着一身鐵灰色的西裝,長腿長腳,面容俊朗,只是面色呈現出來的是近乎病態的蒼白。
那男人衝着喻以默挑了挑眉,臉上的表情帶着幾分邪魅,“喻總,好久不見。”
喻以默眸光一沉,認出眼前的男人,微微眯了眯眼。
竟然是他,葉婉兒的親哥哥——葉澤宇。
葉澤宇脣角勾起一抹笑,目光卻依舊冰冷,他邁步上前,打量着喻以默,冷聲道,“喻以默,你就這樣對待我妹妹?”
喻以默眼底飛快地滑過一絲冷意,剛毅的下顎微微緊繃,冷聲問道,“有什麼問題?”
相比他這個親哥哥,他做的不知道比他好了多少倍了。
葉澤宇冷哼出聲,邁步朝他逼近,眸光昏暗不明,盯着他看了半天,脣角勾出了一抹諷刺的弧度。
“我妹妹絕食了一天,因爲誰你還不清楚嗎?當初我們葉家放心把人交給你,不代表我們就不聞不問了,不管怎麼樣,她都是葉家的人!她要是出事,我們葉家人都跟你沒完!”
“是嗎?”喻以默涼薄的脣緊了又緊,聲線極冷的問道,“據我所知,這三個多月以來,這還是你第一次過來看你的妹妹。”
葉澤宇和他的父親葉楓彭一個德行,自從葉婉兒病重,他們葉家無能爲力,就將人丟給了他,不聞不問,知道葉婉兒手術成功,他們一個個的都冒出了頭。
“你別說那麼多,總之,我葉家的人,交給你不是讓你隨意作踐的,我這次來,不是提醒,是警告!”
葉澤宇陰冷的掃了他一眼,丟下這句話,轉身就走。
一旁的杜越看不下去了,皺眉看向喻以默,等他的示意,“喻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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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以默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微微搖頭,什麼都沒說。
看着葉澤宇走遠,喻以默的目光才慢慢收了回來。
杜越情緒難平,“喻總,葉家的人這麼猖狂,你怎麼……”
喻以默抿了抿脣,淡淡的說出了兩個字,“不急。”
這麼長時間他都忍了,又怎麼會差這一時?
在他的認知裏,葉婉兒是葉婉兒,葉家是葉家,完全兩碼事。
中心二院,病房。
阮詩詩坐在病房旁邊的椅子上,情緒很低落。
牀上的阮教授見狀,沉默了半天沒說話,最後擡起手,輕輕的撫了撫她的腦袋,“行了詩詩,別太難過,一切都會過去的。”
阮詩詩聞言,鼻子一酸,眼角有些溼潤了。
半個小時之前,她剛剛得知,父親這次需要做心臟搭橋手術,而且存在一定的風險。
這個消息對她來說,顯然是一個一時半會兒不能接受的噩耗。
看着女兒這樣,阮教授心裏也不是滋味,他拍了拍她的肩頭,安慰道,“放心吧,以默說,這次的手術他會幫我聯繫一下首都的醫生,制定最安全的手術方案,這樣一來,成功的機率會大一些。”
聽他這麼一說,阮詩詩怔住,幾秒後擡頭看向阮教授,開口問道,“爸,這是真的嗎?”
看到阮教授神色肯定的點頭,她吊着的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
不知爲何,只要有喻以默在,所有的事情似乎都能多幾分勝算。
“詩詩,雖然你和以默沒有走下去,但終歸是朋友,看在爸爸的面子上,不要鬧得太僵,行嗎?”
聽到阮教授苦口婆心的一番叮囑,阮詩詩擡眼,猶豫了幾秒,終是點了點頭。
不管怎麼說,喻以默也曾是阮教授的得意門生,就這層關係擺在這兒,她也沒必要同他鬧僵。
從醫院裏回去的路上,阮詩詩想到父親說的那些話,不知不覺中對喻以默生出了幾分感激。
如果這次的手術真的能夠成功,他們一家人都要好好謝謝喻以默。
這種心情,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早上,阮詩詩難得早起一回,特意翻出了手機裏的便當教程,準備了兩份相當豐富的午餐。
最後,看着色香味俱全的便當,阮詩詩總覺得少了點什麼,想來想去,最後拿出番茄醬,在煎蛋上面擠出了一個笑臉。
“大功告成!”
她滿意的蓋上蓋子,裝入便當包裏,收拾好一切,前往公司上班。
這份便當,自然是爲喻以默準備的,是爲了向他表達謝意。
平日裏,她自己很少做飯,如今犧牲了自己早上的睡覺時間,準備了這麼一份精緻的便當,足以表彰誠意了。
到了中午,等部門的同事走的差不多了,阮詩詩才拿了便當,到茶水區用微波爐加熱了一下,打算直接給喻以默送去。
剛從電梯裏出來,她還沒走幾步,就聽到前方不遠處的兩個女人湊在一起聊天。
“這次的事情鬧得這麼大,誰知道會怎麼處理,今天召開董事會,就是商討這件事的。”
“我覺得徐副總肯定要受罰,你想想他這件事造成了多大的影響啊,抹黑了整個公司,公司高層怎麼能不表態呢?”
“說的也是,而且我聽說程硯是程璐的叔叔,一個是公司高層,一個是公司副總,說不定還會鬥得你死我活!”
“……”
她們你一言我一語的,阮詩詩走在後面,聽了個大致,心裏也清楚是什麼情況了。
之前她還不知道程璐和公司的財務部經理程硯有這麼一層關係,也怪不得程璐在公司這麼猖狂,原來是有人在背後撐腰。
不知不覺走到了總裁辦,阮詩詩回過神來,看總裁辦公室門口四處無人,她走到門口,擡手扣了扣門。
裏面沒人應聲,果然,和她想的一樣,喻以默不在。
這個時候,是公司人最少的時候,她就是想趁這個時候進辦公室,把東西放下就走。
阮詩詩推開門,快步走進去,把便當包放到了喻以默的桌子上,擺正,還沒來得及轉身,門口就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她一緊張,連忙轉過身去,看到門口面色清冷的喻以默時,像是做了虧心事被現場抓包了一般,慌亂的舌頭直打結,“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