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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區大門口,宋韻安的車依舊停在那裏,似乎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杜越坐在後座,暗中觀察宋韻安的表情,憋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了?”
宋韻安眉頭緊蹙,被他這麼一問,臉上的表情更加難看,她氣憤的擡起拳頭,狠狠的砸向方向盤,誰知拳頭砸偏,直接按上了車喇叭。
宋韻安暗罵了一句,有些煩躁的放下手剎,準備啓動車子。
“等一下!”
杜越突然開口,然後推開車門直接下車,繞了一圈,走到了駕駛座的車門前。
他伸手拉開車門,微微歪頭看着宋韻安,“你下來,我來開車。”
“怎麼了?”
杜越挑了挑眉,不動聲色地道,“我怕你有路怒症,爲了保證安全,還是我來開吧。”
宋韻安聞言,翻了個白眼,卻也聽話的下了車,坐到了副駕駛座。
杜越帶好安全帶,看了看身側的女人,“說吧,去哪?”
宋韻安猶豫了兩秒,然後語氣堅決的道,“去酒吧!”
杜越頓了頓,最後還是啓動車子,開往市區的酒吧街。
車子一上路,宋韻安就忍不住扭頭看向杜越問道,“我感覺詩詩就是喜歡上那個喻渣男了!剛纔她一聽到他在醫院陪別的女人,臉上滿滿的都是失望!”
杜越在一旁也不敢接話,畢竟宋韻安口中的“渣男”指的是他的親老闆。
宋韻安又氣又惱,忍不住繼續吐槽,“那個喻以默也真是狼心狗肺,當初帶着目的接近我們家詩詩,現在離了婚也不肯放人走,這是什麼邏輯?”
杜越坐在一旁,全程聽着她花樣吐槽,卻硬是沒敢接一句話。
到了酒吧街,杜越找了個車位停了車。
宋韻安推開車門下來,接下他遞過來的車鑰匙,衝着他擡了擡下巴,“你自己回家吧,我心情不好,就不送你了。”
說着,她衝他揮揮手,轉身就要朝身後的酒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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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女人瀟灑的背影,杜越皺了皺眉,開口叫住她,“等一下!”
這個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他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她一個人去酒吧?
宋韻安停下步子,扭頭看他,挑了挑眉道,“怎麼?你要陪我喝酒?”
杜越猶豫了一瞬,擡腳邁步朝她走去,“那我…陪你喝幾杯。”
宋韻安眼底閃過一絲驚喜,很快又恢復如常,她擡手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行!我請客!”
剛纔看到阮詩詩那樣,她心裏也不是滋味,憋着一口氣,就是想喝兩杯,既然杜越要陪她,她自然也沒什麼意見。
到了酒吧吧檯,宋韻安二話不說,衝着酒保小哥打了個響指,“兩杯雪梨馬提尼!”
酒保小哥衝她勾脣一笑,立刻開始動手調製。
宋韻安轉過頭看向一旁的杜越,開口問道,“你喝什麼?”
杜越頓了頓,“你剛纔不是已經點了嗎?”
他分明聽到她要了兩杯馬提尼。
宋韻安聞言,挑了挑眉,笑意在脣角溢開,“我喝酒,向來都是喝雙數的。”
昏暗的燈光下,女人的丹鳳眼隨着挑眉的動作往上一勾,拉出一個微妙且迷人的弧度,星眸閃亮,異常勾人。
杜越心頭一窒,只覺得連呼吸都跟不上,他有些慌亂的移開目光,清了清嗓子,要了一杯威士忌。
宋韻安拿到酒,端起一杯嚐了一口,覺得味道不錯,一仰頭喝下了大半。
杜越愣了愣,他還從來沒有見到女人這麼喝酒的,像喝水一般,連眉頭都不眨一下。
眼看着她第二杯都要見底了,他忍不住開口勸道,“宋小姐,你少喝一點。”
宋韻安聽到這個稱呼,皺了皺眉,“杜越,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死板啊?宋小姐宋小姐的,聽得我頭疼,就叫我名字,宋、韻、安。”
杜越聞言,看着女人的側顏,心頭有些莫名的緊張。
突然,宋韻安轉過頭來,一本正經的問他,“杜越,我問你,你爲什麼要留在那個渣男手下做事?”
杜越沒想到繞來繞去,話題又繞到了自家總裁身上,不由得有些頭疼。
“其實喻總並不像你們表面上看到的那樣,他很負責,對於阮詩詩,他覺得愧疚,也想去彌補。”
“彌補?”宋韻安上次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扯了扯脣,“把人硬生生的留在自己身邊就算是彌補了?”
她嗤笑着回答自己的問題,“搞笑!”
杜越清楚這個時候無論他怎麼說,宋韻安都聽不進去,乾脆不再多說。
一杯接着一杯酒下肚,不知不覺中,宋韻安就已經有些醉了,她拉着杜越跟他玩小遊戲,鬧了半天,酒喝完了,也不肯走。
時間不早了,杜越看了看已經醉的不省人事的宋韻安,知道再耗下去也不是辦法,只好結了帳,扶着她出了酒吧。
他們兩人都喝了酒,不能開車,杜越就叫了代駕。
看着靠在自己肩頭上的女人,面頰紅暈,嘴裏嘟嘟囔囔的說個不停,杜越勾脣笑笑,開口問道,“宋韻安,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聞聲,宋韻安皺了皺眉,睜開迷濛的雙眼,“你……想騙我家地址?不告訴你……”
杜越又氣又笑,“不告訴我我怎麼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回去了又要被老爺子逼着相親!”
宋韻安擺擺手,轉頭就朝另一邊走去。
她腳下站不穩,沒杜越扶着,跌跌撞撞差點摔倒。
杜越連忙伸手,一把將她拉入懷中,“你當心點!”
宋韻安擡頭,看着男人臉上着急的神色,嘻嘻傻笑了幾聲,突然擡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踮起腳尖之前吻住了他的脣。
一瞬間,杜越像是被點了穴位,身子僵站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那個吻輕盈的落下,又輕盈的離開,輕飄飄的像是做夢。
杜越心臟狂跳,臉頰和耳朵瞬間燃燒起來,木木的站了半天,他才緩了過來。
他低頭一看,宋韻安已經靠在他的胸膛間,似乎睡熟了。
杜越只覺得自己像經歷了一場暴風雨,獨自承受了所有的轟轟烈烈,而懷中的人,卻還完全不知道自己就是這場風雨的始作俑者。
很快,代駕到了,杜越看着已經睡熟了的宋韻安,無奈的扯了扯脣角,扶着她上了車,“師傅,麻煩你把我們送到希雅斯酒店。”
這種情況下,他也只能將她先安頓到酒店了。
到了酒店,他開了一間房,將宋韻安送到房間,抱到牀上,還幫她蓋好了被單。
臨走前,他站在牀邊,看着牀上的人兒,暗中期盼。
希望明天她起來,什麼都不要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