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阮詩詩也沒了辦法,只好硬着頭皮從裏面走出來。
這個時候,她總不能臨陣脫逃,連送份文件這樣的小事都要躲過去。
她深吸了一口氣,放穩步子,儘量走的沒有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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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辦公室門口,她擡手敲了敲門,聽到裏面的聲音,這才推門進去。
喻以默坐在桌前正在翻閱文件,整個偌大的辦公室裏就只有他一個人。
阮詩詩握緊文件,慢慢朝前走去,“喻總,這是您要的文件。”
喻以默微微頷首,表情變化不大,“好,放下吧。”
阮詩詩眨了眨眼睛,繼續道,“那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出去了。”
她話音剛落,喻以默的聲音就傳了來,“怎麼突然來公司了,不是讓你在家好好休息嗎?”
阮詩詩猶豫了一瞬,如實道,“我…在家太無聊了,就過來上班了。”
喻以默聞言,停頓了片刻,突然起身,邁步走到她身旁,居高臨下的盯着她,“腳怎麼回事?”
阮詩詩一愣,下意識的後退半步,“沒…沒事。”
她分明忍着痛走路的,怎麼還是被他看出來了?
喻以默皺了皺眉,直接伸出手拉着她走到旁邊的沙發旁,按着她坐下,“別動,讓我看看。”
說着,他蹲下身來,直接將她腳上的高跟鞋褪了下來。
阮詩詩的腳往後一縮,可腳脖子還是被男人攥住了。
喻以默低頭,看到女人粉白的小腳後腳跟處血淋淋的傷口時,眸光猛地一沉。
腳上的傷口都這麼嚴重了,她竟然還隻字不提!
一股無名之火竄上心頭,喻以默皺了皺眉,盯着阮詩詩反問,“你還想瞞到什麼時候?”
被他這麼一問,阮詩詩頓時無話可說,只好低下頭來,不再說話。
喻以默起身,打開旁邊的櫃子,找出了備用的醫藥箱,從裏面拿出紗布和藥水,替阮詩詩處理傷口。
他在阮詩詩身側坐下,將她的小腿放到自己的腿上,動作輕柔又仔細替她處理傷口。
看着男人俊朗的側臉,認真的表情,阮詩詩臉頰不停的發熱,直至最後,如同一團火一般燒了起來。
“那個…”阮詩詩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昨天晚上我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吧?”
聽到她突然提起昨天晚上,喻以默面色微微有了變化,他看向女人,眼底浮出了幾分不明顯的笑意,“想知道昨天晚上都發生了什麼?”
阮詩詩立刻認真的點了點頭,“我…沒有給你添麻煩吧?”
喻以默挑了挑眉,繼續手上包紮的動作,“如果摟着我的脖子主動獻吻不算是麻煩的話,那就是沒有。”
“什麼!”阮詩詩大喫一驚,不由得叫出聲來,“我……”
一股燥熱衝上頭頂,讓阮詩詩原本就已經紅透了的臉頰更加發燙,連兩隻耳朵都紅通通的。
她昨天晚上竟然摟着喻以默的脖子獻吻,這說出來也太讓人羞恥了!
看到女人表情的變化,喻以默脣角浮現幾分笑意,他將傷口包紮好,開口提醒,“鞋子不合適就換掉。”
說着,他站起身來,走到辦公桌前,撥了一通電話,“送一雙三十六碼的女士平底鞋過來。”
說完,他掛了電話,走到沙發前,叮囑阮詩詩,“等會兒杜越把平底鞋送來,你換了鞋子再出去。”
“還有這雙鞋,以後就不要穿了。”
阮詩詩坐在沙發上,聽話的應聲,“哦。”
沒一會兒,杜越敲門進來,送了一雙全新的三十六碼平底鞋過來。
原本杜越還一頭霧水,不清楚自家總裁怎麼突然要一雙女士鞋,可一看到阮詩詩,他頓時明瞭,放下鞋子就立刻出去了,堅決不做電燈泡。
看着喻以默遞過來的鞋子,阮詩詩心頭一暖,輕聲道,“謝謝。”
她不知道喻以默是怎麼看出來她腳上有傷的,但是毋庸置疑的是,他是一個細心體貼的男人。
“這是我應該做的,不用說謝。”喻以默淡淡地道,“升職之後第一天上班,感覺怎麼樣?”
阮詩詩深吸氣道,“挺好的…”
“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就找杜越。”
喻以默說着,回到辦公桌前,繼續翻看剛纔的文件。
阮詩詩將鞋子換好,又將高跟鞋放進袋子裏,這才從辦公室裏退出來。
包紮之後,傷口處還有些疼痛,可是相比剛纔已經好了很多了。
讓她沒想到的是,喻以默竟然會這麼細緻入微,還特意叮囑杜越給她送來了一雙平底鞋。
這樣想着,阮詩詩不知不覺的笑出了聲,她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緋紅的臉頰,邁步朝前走去。
“等一下!”
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阮詩詩愣了愣,轉過身去。
竟然是程璐,正是昨天她來給喻以默送排骨湯時見過面的那個祕書。
程璐有些防備的盯着她,來回打量了一番之後,開口問道,“你是哪個部門的?”
阮詩詩對她印象不太好,但也不想和她說這麼多,於是就簡單的回答道,“行政部。”
聽到阮詩詩的聲音,程璐突然皺了皺眉,掃了一眼她的胸牌,“阮詩詩?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這聲音很耳熟……”
“有嗎?”阮詩詩勾脣笑了笑,“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還有工作要做。”
程璐皺了皺眉,視線最終鎖定在阮詩詩腳上的鞋子上,“剛纔我看到杜特助拿了一雙鞋子進辦公室,難道就是你腳上的這雙?”
阮詩詩皺了皺眉,冷聲道,“程祕書,我還有工作要做,不好意思先走一步。”
說着,她邁步就要往前走去。
程璐毫不客氣的追上去,“你站住,我告訴你,不管你是哪個部門的,我都勸你一句,不要想着勾搭我們喻總!只要總裁辦有我程璐,你就別想動歪心思!”
聽到程璐這樣說,阮詩詩不由得皺了皺眉,原來她這是將自己當成假想敵了。
阮詩詩笑笑,開口道,“程祕書,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麼無聊的。”
聽到阮詩詩這麼說,程璐的臉色頓時一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阮詩詩懶得理會,毫不停頓的繼續朝前走。
眼看着阮詩詩走進了電梯,程璐又氣又惱,狠狠地瞪了她幾眼。
她覺得阮詩詩的聲音似乎在哪裏聽過,剛纔聽她說了幾句話,更是覺得耳熟。
突然,一個畫面在她腦海裏一閃而過。
那天戴着帽子和口罩過來給喻以默送飯的人,似乎就是阮詩詩!